Chapter 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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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临咽了口口水,问道:“君彻……她相信了?她怎么做的?”

“她打人了。”钟寸心揉了揉眉心,“孤是君彻从那边带过来的属下,他已经怀疑事情有蹊跷,可是即便是孤也没能拦住暴怒的君彻,君彻把苏苏指出来的那几个人打了一顿,最严重的一个人被君彻打断了右边的大腿骨和手臂,肋骨断了四根。要不是墨微在的话,肯定是已经死了。”

“所以君彻不喜欢微微?”晏临总算是理清了来龙去脉,恍然大悟道,“君彻想要给那些人一点教训,然而微微却治好了那些人,所以君彻连微微一起讨厌了?”

“君彻那时候气急直说了,墨微只不过是有陆衡舟护着,所以才能平安无事地在这里假惺惺地做好人。”钟寸心想了想,继续道,“细细想来,恐怕不只是因为这一次,应该算是不满已久了吧。她们两人的性格实在是差的太远,什么时候翻脸也都不奇怪。”

晏临撑着地面的手指下意识地用力,问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钟寸心偏了偏头,“啊,再后来啊,苏苏死了,被人杀死了,抛尸在短面熊的领地上。要不是君彻发现得早,找回来的时候还剩下上半身,看得见脖子上面有一道勒痕,恐怕谁都不会发现她是被杀的。”

钟寸心再度叹了口气:“君彻从那一天开始,就没打算原谅我。”

“你为什么不解释呢?”晏临听着心急,直接问了出来。话刚出口,便立刻觉得自己这句话很蠢。

钟寸心要怎么解释才能不显得像是做贼心虚呢?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君彻相信他不是在为自己开脱呢?他唯有不解释罢了。

晏临呆了一会儿,忽地又想起他之前的话,立刻又道:“等等,你不是说孤已经发觉事情有蹊跷?你可以跟孤解释啊,他说不定会相信。孤跟君彻在一起那么久,君彻肯定会相信孤才对啊?!”

钟寸心听着忍不住笑了:“喂,你看得出来吧,孤对君彻可远不只是一个下属对上司的尊敬,孤从小就是君彻家里养的随从,几十年下来,感情远比一般主仆深厚。孤深爱君彻,他肯定会选择对君彻伤害小的一边。对君彻而言,告诉她,她的朋友苏苏骗了她、利用了她,难道不是再一次加深那种伤害么?孤就算知道了真相,也绝对不可能告诉君彻。”

晏临看钟寸心脸上带着惨淡的笑,下意识地伸出手,然而伸出来之后却又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觉得有些安慰。

钟寸心想得委实太过于通透了些,前因后果,乃至未来如何,他在心里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并不是需要别人安慰的人。只是愈发是这样,才愈发让人觉得于心不忍。

“好了,前因后果你也清楚了,现在觉得如何呢?”钟寸心慢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心不在焉地问道,“你觉得谁对谁错?”

“我不喜欢苏苏,”晏临顿了顿,诚实地回答,“也不能赞同她的想法。倘若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那行善就没有意义。在这个世界,假如把能力比作金钱额话,我以为善良无疑是一种奢侈品,穷困潦倒的时候拥有奢侈品没有意义,所以,我不能赞同她。”

“你的比喻一直很有意思。”钟寸心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转头道,“相当……恩,精致。你的想法,我现在也开始觉得赞同了。”

“可是不是唯一的对么?”晏临充满讽刺意味地回道,“只是你赞同的许多观点中的一个。”

“当然不是。”钟寸心向前走了两步,“不回去么?耽搁了大半夜,再不回去天就要亮了。周词和林翘你今天应该还没什么空去问,明天帮我去问问吧。”

摸回山洞里,躺到墨微身边,晏临依然睡不着,辗转了一阵,天空便慢慢有些亮。无域没有太阳,白天的光线来源于整个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芒。天空变亮很快,反正已经睡不着了,晏临索性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天空。

天空很蓝,蓝到不自然的程度。

“阿临你醒得好早……”墨微揉着眼睛从僵硬的地面上爬起来,一头黑色的长发乱成一团蓬蓬地顶在头上,关心道,“难道你是见光就会醒么?以后要不要换到更加暗一点的地方去睡?”

“微微……”晏临一夜没睡有点恍惚,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结果刚喊完又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只得回答道,“不用不用,我只是没习惯睡在石头上。”

墨微睡眼惺忪,伸了伸拦腰,伸手在头顶扯了两三下,居然就把团在头顶的头发扯顺了,然后在晏临震惊的眼神中,带着某种羡慕的口吻道:“阿临是短头发真好啊,不用每天打理。”

晏临被墨微整理头发的神技震惊到语无伦次:“不不……其实你也没花多少时间打理。啊,其实你也可以剪掉的。不对不对,是其实我头发很快也会长得很长,也会很难打理的。”

“她的头发剪不短。”温和的声音从晏临身后传来,晏临回过头,发觉陆衡舟已经穿着整齐,收拾停当地单手抱着半睡不醒的豆豆走了过来,“微微的能力能让受的伤迅速复原,而这个能力不间断地作用在自己身上,所以她的头发就算剪短了也会立刻恢复原来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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