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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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突然变得漫长。

温故光着脚站在水泥地上,借着洒进来的一缕月光往外看,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世界仿佛只剩她自己。

“啪——”耳边传来轻微的轻响,房间一瞬变得明亮,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她知道沈寂回来了。

他打开房间的大吊灯,脱掉外套,然后一步步朝她走来。

温故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来,她一点都不感到害怕,眼神仍充满从容与自信,即使她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这里已经整整三天。

“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口气一如从前。

“应该是我问你。”沈寂在温故面前站定,他望着她美丽却暗藏着心计与狠毒的面孔,拧紧了眉头,咬牙切齿地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是你姐姐,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沈寂,我温故不是生下来就是疯子,我也想做一个好人,我也想宽仁大度,海纳百川,可我做不到。”温故说着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讥讽又有些无奈,“我战胜不了自己,你也是。”

“我没想过战胜你也不想改变你,你可以继续做你自己,继续杀人放火,只要你离她远一点。”

“真伟大啊!”温故眼底露出一丝轻蔑,“你为她做的这些她知道吗?就算知道,她领情吗?”

仿佛被说中心事,沈寂眼里有一闪而逝的仓皇:“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对,那的确是你的事。”温故的眼神突然变得锋锐,“如果不是你一直拼命维护,我会把她放在眼里吗?对我来说,她就像生存在地上的蚂蚁,看见了只会恶心。”

“可你却连这只蚂蚁也不如,温故,你恨她,因为你嫉妒她。”沈寂定定望着她,眼里没了从前的笑意,只有彻骨的冰冷。

温故怔住了。她微微皱眉,默不作声地看了沈寂好久,似乎在仔细咀嚼他的话,最后笑了起来:“我嫉妒她?我嫉妒她……”她不停重复着这句话,笑得越来越大声,可是这笑声里分明夹杂着不易察觉的一丝痛意,“沈寂,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寂用一种自带审视的凌锐目光仔细看她:“我们这样有什么不好?我们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和利用,从前的温情和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温故的心就这么抽了一下,没出声。

半晌,她弯起嘴角,故作心平气和地问:“你为了她,一定要这样伤害我吗?你也爱过我不是吗?为什么这么对我?”

沈寂冷笑:“我没有爱过你。”

多么生硬,多么残酷!

温故的脸唰的苍白,她抿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不爱我,我们为什么会有孩子?”长久的沉默后,温故再次发问。她眼里分明有痛意,却又带着几分徒劳的固执。

“所以他不在了,我们连这唯一的联系也没有了。”沈寂不假思索的回答,冰冷而残忍。

“我们会有的。”温故说着抓住他的胳膊,微微的用力,“沈寂,只要你肯放手,只要不再让温言出现在我们之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沈寂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看着她,眼睛里有一种平心静气的锐气。

“不会再有了。”

温故轻咬了下嘴唇,慢慢松开了手,眼神变得有一点意味深长:“你不会以为,你跟她之间还有可能吧?”

“为什么没有?”

温故大笑起来。

“为什么会有?”温故略带怀疑地微笑着,“谁会跟一个杀人凶手在一起呢?还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

沈寂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生硬地说:“我没有。”

温故依旧笑着,目光既同情又绝望:“她已经不信你了。”

沈寂的声音更冷,眼神变得暴戾且凶狠,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是你嫁祸我。”

“那又怎么样?事实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永远不会原谅你,而你,也永远得不到她。”

沈寂的脸色开始发白,是一生只为一件事最后却功亏一篑的那种无力,月光在他背后,他的脸有一些冰冷的陌生感和极度沉寂的阴暗。

显然,温故很满意眼前的这幅画面,更满意此时沈寂脸上的表情。她微微抬头,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声音有几分飘渺:“对,我嫉妒温言,我连蚂蚁也不如,那你呢?在温言心里,你又是什么?顾珩那样对她,到头来,她宁愿重投顾珩怀抱也不愿接受你,沈寂,比起我,你又好得了多少?

沈寂的心狠狠抽动了下:“闭嘴。”

“你利用我,欺骗我,最后却被自己处处维护的女人误解,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沈寂,你好可怜。”

“我让你闭嘴。”沈寂突然吼了起来。

温故没再说下去,她看着沈寂,脸上完全没有了从前那种逢迎的笑容,眼睛迸发出冷而愤怒的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略微发干的嘴唇绷得紧紧的,她知道自己真正激怒了他。

“你说得对,在她面前,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只可怜虫。”他的表情变得怪异,语调也变了,“你不是说我们还有机会吗?

你不是想跟我有一个孩子吗?我现在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起温故手腕,反手一甩,将她用力摔在了床上。

当温故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沈寂已经扯掉了她的衣服扣子,将上衣褪到腰间。

他覆上来,一只大手攥紧她的两只手腕,整个人压在她面前,身形高大的可以完全遮住照在她身上的月光,将她拢在自己的阴影里。

“放开我。”温故用尽全身力气推他,“沈寂,你放开我。”

沈寂将她的手腕攥得更紧,力气大得甚至听得见骨头被捏碎的咯吱声。

越挣脱,他越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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