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黥面之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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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为官者都不希望有人挑衅自己的权威,所以这一条律法对平民百姓的惩罚也是重中之重的了,褪下亵裤,袒露在观刑之人面前,这对犯人的精神已经是极大的打击,再用粗厚的木棍打下五十大板,运气好的这人也去了半条命了,运气不好的趴在朱漆凳子上就这样生生的打死了,而这个黥面之刑,便是用细针在脸颊上刺字,染上乌黑的墨,留在脸上这一辈子都要受人异样的眼光,就算是死了也会遭人唾弃。

不说叶宁馨能不能受五十杖责的惩罚,就单单是黥面之刑只怕也够让她生不如死的了。

杨氏痛哭流涕,惊叫着:“不,老爷,你救救馨儿,你不能这样对她!”

叶培珉想不到叶宁馨这个他一向疼爱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婚前失贞,还是跟这样的男人媾和,将他的脸面都丢尽了,又见王宝卿这样说,他厉喝一声:“来人!将那逆女带过来!”

他刚才已经信誓旦旦在叶挽思面前夸下海口,若是现在不惩罚,岂不是自打嘴巴,他呼吸不稳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是坚定一片:“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本官看御史大夫的长子也有污蔑郡主的嫌疑,将他带过来,一并以同罪论处!”

“是。”

叶培珉死死的抿着唇,叶挽思逼他亲自动手毁了自己的女儿,他也要将对方这牢不可破的关系打得四分五裂才是。

御史大夫一愣,久久的回不过神来,燕绍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他朝燕绍愣神的点点头,只能惋惜一叹,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实在是不忍不舍,可又有什么办法,他要不是贪婪的想要将叶挽思据为已有,又怎么会牵扯到这后边的一系列事情,这也是他应得的报应,怪不了别人。

单嵘早已被事实打得措手不及,他惊恐的摆着手:“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要污蔑郡主的,大人,求你放过我吧!”他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的在叶培珉脚下磕着头。

二夫人焦急的去拉扯御史大夫:“老爷,你说句话呀,嵘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让他受这种罪!”

他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呵斥道:“如果不是他贪得无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是我的儿子,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我身为朝廷命官也不能例外,这都是他罪有应得的!”

二夫人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知道你一向偏袒那个贱人,如今事关我儿子你就这么冷漠,她究竟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啪’的一声,二夫人脸上被挨了一掌:“来人!将二夫人关在院子里,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嬷嬷见她神情癫狂,连忙堵了嘴,硬是拉扯了下去,御史大夫平复着心头的怒意,有些颓废的朝燕绍摇了摇头,他从来不知道这些看似平日里以他为天的妾侍和长子是这样一张伪善和丑陋的嘴脸,想想以前总是怒斥王玉卿没有容人之量,现在才知道他真是错得离谱!

单嵘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维护她的生母被强行拉走,顿时瘫软在地。

嬷嬷有了先见之明,将叶宁馨带出来之前早就堵了她的嘴巴,只见她神色惊恐的看着院内那长长的朱漆板凳,抗拒的不肯往前再踏出一步,身后的嬷嬷狠狠拧了把她腰上的肉,才让她身子一软,由着她们拖拉到凳子上。

叶培珉如有冷面阎王,近乎冷酷的开口:“行刑!”

嬷嬷利索的将亵裤退下,袒露在众人面前的便是两片白花花的臀瓣,最为显眼的还是叶宁馨原本的雪白,如今遍布的红痕,众人鄙夷又厌恶的转过脸去。

只见那青衣的侍卫威武的执起棍棒,宽大的棍棒贴上皮肉传出清脆的声音,叶宁馨只觉得下身一凉,羞耻感刚刚涌上心头,便被一股剧烈的痛意直冲脑顶,额上遍布着青筋,显然是痛到了极致。

杨氏心痛难当,推开边上的人便扑到叶宁馨身上,痛哭道:“馨儿,我可怜的女儿……”她确实是想将叶宁馨嫁入皇室,想母凭子贵余生富贵,可叶宁馨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她做不到叶培珉那样的冷漠无情,捧在手里十多年的女儿她怎么能舍得。落下的棍棒打在她的背上,让她猝不及防的呕出一口血来。

然而没让叶宁馨缓过气儿来,杨氏便被侍卫推开,厚重的板子再次落到了她的身上。

王宝卿听着耳边的哀嚎,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燕绍早已陪同神伤的御史大夫去了书房,她不想再看,拉了叶挽思便追上了王玉卿。

“姐姐,如今除了这么一个障碍,你也可以放宽心了。”

走在前边的王玉卿回头,微微一笑:“他虽是个庶出,但也不容小觑,这口气堵在我心头十多年,如今确实顺畅了不少。”

“还好郡主警醒,不然被那不成器的浪荡子碰着了,那就真是太可惜了。”她朝叶挽思笑笑,眼中含着真挚的谢意。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单嵘不可能随便的拿件肚兜就赖到叶挽思身上,唯一可能的便是他真的亲眼所见,而叶挽思能顺利脱身,便证明了她识破了这当中的阴谋,不动些手脚怎会甘休。

而她这样做除了想报复叶宁馨之外,只怕还存着不少替她解了身边的困境的心思,她看在眼里,十分感动。

叶挽思微微一笑,二人心照不宣。

王宝卿冷哼了一声:“他若敢,我定要让人将他的狗腿打断!哪只手碰了郡主就剁哪只下来!”

王玉卿掩唇一笑:“你倒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以前也不曾见你这样愤慨。”

叶挽思将王宝卿的变化看着眼里,心头一动,唇边的笑容绽放开无限的暖意。

一行人呆在王玉卿的院子里,说说笑笑,完全将外头的流言蜚语和血腥隔绝在外,一个面容姣好,身穿碧蓝色衣裙的女子神色沉静的来禀:“夫人,那女子打到一半便已经咽了气,大少爷也好不到哪去,被黥面后抬回了房里,据说只有出气的份儿……”

她虽附在王玉卿耳边,声音虽小,可众人都屏息静气的听着,自然将那话收在了耳朵里,王玉卿淡淡的呷了一口气,起身道:“这善后的事儿还得我去处理,你便回去吧,改日咱们姐妹再聚。”

王宝卿点了点头,府里发生这样血腥的事情她也没有在这多呆的心思,道一句‘多保重’便携着叶挽思走了。

王宝卿坐在马车上,还在感慨刚才发生的事情,却闭口不提令她无比厌恶的单嵘:“如今倒是好了,除去这么一个庶长子,姐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燕绍还留在御史府,所以依旧是叶挽思与她共乘一辆马车,闻言她只是微微一笑:“夫人心中只怕自有打算,即便没有今天的事,想必她也会解决的。”

王宝卿看着她,这副冷静从容的样子,以前还不觉得,如今接触久了,还真的是像极了燕绍的性子,尽管一个儒雅一个清冷,却也是惊人的相似了。

东亭翎百无聊赖的骑着马,刚从巷道拐到繁华的大街,他皱起眉头,不想被这热闹的人群扫了兴,刚要调头就看见了镇南王府的马车,想起叶挽思那块蓝天白云的马场,不由来了兴致,驾着马跑到马车旁,道一声:“丫头,陪本皇子去赛马!”

叶挽思当然不会忘记这道声音,刚想拒绝,却见王宝卿揭开了帘子,道:“原来是七皇子,今个儿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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