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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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山本武一起接到部下的报告的狱寺隼人站在泽田纲吉的办公桌前,眼看着就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究竟想做什么……”

喃喃着疲惫地倒在柔软的皮制靠椅上,名义上是彭格列家族门外顾问的纲吉头痛地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眉心。

“她究竟在做什么!!”

嘭!!

狱寺砸在办公桌上的拳头把报告书捏成了一团。像是要咬碎自己所有的牙齿那样目疵欲裂地瞪着拳头之下被砸出凹陷的办公桌,狱寺脸色铁青。

狱寺的怨愤如同火焰一般疯狂的燃烧着,被那种激烈地热度舔舐过身体的一侧,山本苦笑着试图安抚狱寺:“说不定不像你想的那么糟……”

积蓄已久的郁闷与压抑的怒意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一把挥开山本向着自己伸来的手,狱寺对山本怒目而视:“那要怎样才算糟?!还要怎么样才能更糟?!”

不过一年的时间,女帝支配下的彭格列已经变成了一辆巨大的战车。这辆加满了油的战车正以碾压的方式疯狂、快速且全面地排除它面前的障碍,反围剿它周围试图覆灭它的势力。

对外,彭格列不断掠取着“领土”,影响力爆炸式地扩张。以意大利为中心的里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向彭格列臣服的黑/手党家族一个接一个的被彭格列家族与其同盟家族打击、破坏、毁灭。向彭格列屈服的黑/手党家族们则一个个地看着自己的家族被吸纳、被消弭,最终成为彭格列这个庞然大物的一部分,再也没有半点原本的面貌。

数代教父们经历无数血火的洗礼才构建出的平衡完全打破,就连表世界也因为里世界的腥风血雨而变得蠢蠢欲动。谁都知道一场大战正在酝酿,眼下由彭格列主导的“和平”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与里世界有所勾结的表世界的当权者、执政者、上流阶级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被毁,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蛋糕被彭格列夺走或侵蚀;或恐惧不安,惶惶不可终日。或怒气冲天,恨不得把君临彭格列带领着踏上荣光之路的那魔女从她的御座上拉下来啖其肉、寝其皮。

对内,“女帝派”的势力急速膨胀。除了第九代boss的守护者们之外,绝大多数的元老们在彭格列的权利场上已经再无立锥之地。少数曾经对第九代boss、不敬,反对北条铃奈与泽田纲吉成为彭格列新的双大空的元老们被精心“供养”在彭格列意大利总部的深处。

谁都知道这种“供养”其实就是软禁。然而谁都无法就这种“供养”对北条铃奈提出异议。因为在北条铃奈的监督之下在彭格列意大利总部深处建成的“供养别苑”中有着完善的医疗设备,最先端的科学器械,以及最舒适的生活环境与最高级的家装家具。元老们在这座“别苑”中每时每刻都被顶尖医护人员的陪护着。每天的生活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入厕和吃药也会有专门的护工来伺候。然而这种没有丝毫自由,也没有丝毫*的生活对于这些大半辈子都献给了彭格列家族、行将就木也依旧雄心未泯的老人们来说,没有比这更大的羞辱。

捣毁制毒工场,还被迫卖/春者自由,控制非法枪/械的流通,销毁各色毒/品。让“保护费”成为历史,全面禁止人体实验与人口买卖。器官走/私、药物走/私、毒/品走/私、枪/械走/私、文物走/私、珍稀动物走/私、珍惜动物制品走/私……各种伤天害理的走/私行为被连根拔起。彭格列势力的所及之处,无数曾经在光天化日之下理所当然地发生着的罪行就这样被死气之炎所焚烧殆尽。过去畏惧黑/手党的民众们是在这些恶性中受伤最多也是受伤最深的人,见到彭格列毫不留情的肃清,这些民众陷入狂喜的同时也陷入了对彭格列的盲目崇拜之中。

有人说:世界已经变天了。

彭格列作为一个黑/手党家族站到了前所未有的辉煌高度。北条铃奈作为boss获得了前九代彭格列boss都没能获得的巨大支持。这位女帝不知动了什么手脚让壮大到甚至被国家所忌惮的彭格列成了各国默许的特殊存在。

有了国家近乎公然的支持,民众又俨然把彭格列当成“英雄”看待,彭格列这台战争机器宛如一只巨大的怪物那样鲸吞蚕食着周围的人与周围的事物。彭格列已经不再是一个家族,而是一片影子。这片暗影一转眼之间就笼罩在了众人的头顶之上。有的人视它为恶魔,有的人却对它顶礼膜拜。

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即使纲吉没有超直感也能嗅到危险的气味。更何况他的直觉一直反复地对他呐喊着:危险!危险!

纲吉名义上是铃奈的夫婿,两人却背道而驰越行越远。纲吉已经不能像过去那样听到铃奈心中的声音,也没有自信再觉得自己能猜中铃奈的真实想法。

少年时代的不谋而合像是一种逐渐消失的幻觉。现实冰冷的令人反胃,又残忍的令人厌恶。

有时候纲吉真希望自己想不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一场噩梦。噩梦醒来,自己依旧是那个满心忧虑但不用怀疑同伴、有可归之处的泽田纲吉。铃奈依旧是那个和自己有着许许多多的共同之处、在一起总有讲不完的话题的铃奈前辈。

狱寺不用背负着歉疚,山本不用感到痛苦,里包恩和迪诺不需要和自己保持距离。骸和云雀不必为彭格列做事,巴利安和cedef不会偏向任何一边。

可惜,纲吉的愿望只能在睡梦中实现。每当新的一天降临,纲吉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的他就得面对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所有人、包括纲吉自己的直觉都在警告他:北条铃奈正在谋划着什么,北条铃奈正在暗中做着些什么。

然而那些“什么”究竟是什么呢?哪怕纲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荣耀?被称为“铁腕的女帝”的北条铃奈头上早已戴上了荣耀铸就的无形帝冕。

力量?独自面对上千人的武装军队而没有一丝惧意,只需要一枚指环就能消灭掉一座城市甚至是一个国家的北条铃奈根本不是那种渴望力量的人。

权利?在背后推动着国家的进程,一句话就能干涉到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的女帝已经是“权利”二字的代名词。

倾心之人?……可笑,拥有惊人数量的情/人的北条铃奈又会为谁倾心?

那么,究竟是什么在推动着彭格列的这位女帝做下种种令人齿寒的事情?

(不明白啊——)

将狱寺和山本对话的声音摈除在意识之外,把椅子从桌前转向落地窗外的纲吉颓然地望着窗外晴好阳光之下的优美风景,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鸟笼中的鹦鹉。

叽叽喳喳地学着舌,模仿着身为cedef前任boss的老爸的言行举止。遇到需要决断的事情总是想象着“遇到这种事情那个臭老爸会怎么处理”,然后再用自己想象中老爸会做出的选择作为自己的选择。

可惜,学舌的鹦鹉把人话学的再好,鹦鹉依旧是鹦鹉,成不了人。接替父亲位置的泽田纲吉再怎么学泽田家光,再怎么学得像自己的生父,泽田纲吉也依旧是泽田纲吉,成不了泽田家光。

“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究竟还要对我做什么?!”

“你究竟还想对十代目做些什么?!”

豪华的大床上,浑身汗湿的铃奈浅浅地呼吸着,任由着狱寺的大掌握住自己的颈项。她平静的像是已死之人,若不是她的胸膛还在起伏,狱寺甚至会以为这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已经是一具被什么邪恶的力量所占据的尸体。

“……”

看似柔弱的女人不曾说话,她甚至没有想要开口的欲/望。

无法直视那倒映出了自己狰狞面孔的碧眸,狱寺放开铃奈颈项,像是要哭出来那样抓住她的双手,将她的双手往上一拉,禁锢在自己的掌中。

“……我真想杀了你……现在就、杀了你……”

穿过铃奈鼓膜的是狱寺的真心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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