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她是聂小倩,我的前世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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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那书生竟然长着一张跟我一摸一样的脸,唯一的区别是他穿着古装、戴着书生帽。

雷继续打,雨继续下,书生用手细抚狐狸身上银白色的毛发,眼神闪现出无限的爱怜和关怀。

雷停了,雨住了,狐狸从书生的衣襟下窜出,两只明如秋水的眼睛静静的望向书生,那一眼,就跟刚才聂小倩望向我的眼神一样,似乎想望尽前世今生!

书生也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狐狸,面带微笑,狐狸最后望了一眼书生,窜入丛林深处。

书生全身湿透,长长地叹息,起身往前走。

画面出现五百年后,狐狸终于修炼成精,现出人形,她跪在佛祖前,恳求佛祖让她报回这一段恩情。

仙界几百年,凡间才几十年。

佛祖手一扬,“去吧?你凡心未尽,当有此劫。那书生如今还在人世,你可转世投胎见那书生一面,了这未了之情……”

在佛祖的指引下,她投胎转世在一个江南小城,父亲是知府。

画面中出现狐狸在投胎之日,在奈何桥边将价值不菲的玉钗悄悄赠予孟婆,孟婆给她喝下的不是孟婆汤而是哑巴茶。原因是她不能喝下孟婆汤,不能忘记那书生,但是,却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她投生在江南小城的知府家,家里虽无万贯家财却也是世代书香。她是家中独女,父母对她极为宠爱,琴棋书画都请了名师细细教导。

从十三岁起,便有媒婆陆陆续续地上门提亲,“以你家小姐的才貌莫说百里挑一就说是千里、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只可惜了是个哑巴……”

她得父亲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哑”字,而那些蠢婆子却偏爱提这字,于是,一年之中被打出去的媒婆总有一二十个。

她不能说话,一开口,喉间便如同火烧针刺。父母访遍名医,也未寻到良方,久了,便只好作罢。

父母中年得女,给她取名丽姿,但她知道她不是丽姿,而是狐狸精转世。她在每条锦帕上都绣上一只银白色的狐狸,秀得栩栩如生。

她的父母也不知道,为何她对狐狸情有独钟?每每问她,她口不能言,只是幸福的笑。

父母问不出所以然,无可奈何。

十七岁那年春天,她父亲得罪权贵被贬官,举家迁往乡间。

她和母亲乘一顶四人小轿,后面跟两辆装行李的马车。一行人刚刚出城,便有家里小厮向她母亲报告,“夫人,有一个书生在当街卖画像,和小姐画的狐狸一模一样,真真是狗胆包天!”

她轻轻地掀起轿帘,一眼望见对街摆着个极简陋的书画摊,摊子正中挂了很多的图画——一只银白色的狐狸,在画中呼之欲出,惟妙惟肖,不是那书生又是谁?画的右侧用小隶写——世世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她如一记重棰砸在心上,前尘往事涌上心间。她转头,看到日思月想的书生穿着一袭月白长衫站在对街,虽然容颜消瘦、憔悴,但面容依然坚毅,依然目光若星。

众家丁骂骂咧咧地去摘那狐狸画像,书生发疯般扑上去夺过来细细卷了抱在怀里,无论众人如何打骂抢夺只不松手。

她得胸中似乎有万语千言,张开嘴却只哽在喉间,说不出一个字,唯有泪奔涌而出……

她掀开轿门想冲出去,却被她母亲死死拽住,“丽姿,别生气,叫小厮花点银子买来就行了,别亲自下去,失了小姐身份。”

她无可奈何,打手势唤来贴身侍女扣儿,告诉她,驱散家丁,待收摊后悄悄跟住那书生,找到他的住处。

临近黄昏的时候,扣儿回来了,一边喝茶一边跺脚,“小姐,今天那帮小厮下手太狠了,把那书生都打傻了,我拿银子赔给他,他都不要……”

她暗自垂泪,“或许佛祖垂怜,他尚还知道那只银白色的狐狸?”

从扣儿知道那书生住在城外十里坡,租来的小屋,靠帮人画像代写书信过日子后,她屡次想出门探望,但是她家家规很严,身为小姐不能随便出门。

她只好日日备了茶饭糕点、四季果蔬,差扣儿给书生送去。幸好扣儿小丫头很喜欢这差事,日日将书生的趣事当笑话讲给她听,笑得她眼睛弯弯的,闪着明亮的光茫。

夏天到了,她陪母亲去寺院进香,寻空半路溜出,沿山间小路找到了书生的家。

书生居然不在家。

邻居说,“这真是个怪人,总问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只狐狸?”

邻居还说,“他呀,为寻那只狐狸,四海为家,一处地方最多住一年,也真够苦的了。”

她黯然心伤,就是苦于不知道如何才能告诉书生他就是那只小狐狸,她想开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泪一颗一颗地从她脸上落下,落在手中洁白的锦帕上金丝钱绣着的狐狸二字旁,慢慢地洇开……

她想了一会,咬破手指在锦帕上写道,“我就是你画中的狐狸精,现在转世投胎为人前来报恩,请速来陈府提亲。”写完之后将秀有狐狸精的斯帕从窗口扔进屋中。

回到陈府之后,她心内忐忑,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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