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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骏看到他脸上的纱布,指了指:“伤口很深?”
“护士说最近几天不能洗脸。”
“那么,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话题转的太突然,罗允文呆愣愣地看着时骏眨眨眼睛,脸上的表情尴尬了起来。他微微垂下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时骏如常道:“你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别处,前言不搭后语,明摆着心里有事。”
罗允文讪笑着摘下眼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昨天晚上我在情侣间弹琴的时候门没关,你们跑过去我也知道。当时,那位张先生在门口停了一下,朝我屋里看过。我没觉得怎么样,就是后来……”
“后来什么?”
“后来,酒吧的厨师跟我说你去找过他,问当晚有没有人从后门出去。我就跟着回想了一会,这么一想我才发现,当时那位张先生看的不是我也不是钢琴,而是我身后的方向。”
“你身后?”
“对。”罗允文戴上眼睛,面色沉重,“那个房间的后面就是通往海鲜坊最近的围墙。”
时骏双眉微蹙,起身时说:“带我去看看。”
请工作人员打开情侣间的房门。从走进去到看着罗允文掀开钢琴盖,时骏习惯性地观察着他。
此人是右撇子。
时骏站在门口朝窗户外面看着,他所站的角度可以看到外面的围墙和后面海鲜坊的楼顶。而走到钢琴边的罗允文已经打开琴盖,坐下。回了半个身子,说:“当时他站在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上,跟你现在的角度差不多。”
乍一看,的确是很像朝着弹琴的位置瞄准的,如果罗允文没有看错的话,张明哲看向窗户外面的视野应该是相当宽敞。只是……
时骏进进出出走了几个来回,最后站定钢琴旁。笑道:“难得你还能想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点事对你们有没有帮助。其实,我也不想说,万一不是我想得那样,那我不是得罪了张先生?”
“那你因为什么又跟我说了?”
“我只想不想错过一段好姻缘,毕竟人不可貌相,也许洛小姐人是不错的。”说着,他笑笑“我年纪也不小了,难得遇上一个喜欢的人。”
笑谈间,时骏的手摸上了干净的钢琴,另起了话头:“那天往外面跑的时候,我也听见你弹琴了。你弹的那曲子叫什么?挺好听的,比在大厅弹得那个好听多了。”
“《天空之城》”说罢,罗允文的双手微微一提,落在琴键上,悦耳的音乐响起,让一直郁闷的心情豁然好了起来。转眼看着窗外的一切,这美妙的曲子到底只是听见去一点点而已。
他的眼睛始终看着窗外。不知道何时,外面起了大风,刚刚生出嫩蕊的枝丫随着大风狂舞乱颤,周围空旷的地面上扬起阵阵灰沙,即便身处室内,也让他觉得干燥异常。
罗允文弹得很入神,时骏却不是一个好的听众。听到了中途,他看着外面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17:00
大厅内的桌椅摆放整齐,临时搭建的表演台还没拆。时骏坐在钢琴凳上还是那个懒散的摸样。只是从他手下发出来的悦耳的钢琴声让进来的三个人都皆是目瞪口呆。
“我小时候学会的第一首曲子就是这个,曲子是我母亲写的,也没个曲名。钢琴十几年没碰了,只有这个记忆犹新。”时骏边弹边说,脸上带着一点温和的笑容。
习宁远快步走过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眯眯地说:“我小时候听你弹过,不过我觉得还是伯母弹的好。”
“当然,她是国宝级的钢琴家,弹了一辈子了。”说罢,这首曲子也弹完了。他转身看着习宁远,说:“所谓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我对钢琴是一窍不通,我老妈说我弹琴跟剁饺子馅没什么区别。”
“你也有长处嘛。”习宁远说,“你擅长解谜,小时候你就喜欢整天想这些东西。”
时骏无奈地笑笑,道:“这案子我是一头雾水。正好,你们要是没事就陪我讨论讨
论。”
闻言,习宁远眼睛瞪得浑圆,便是站在他身边的张明哲和罗允文也吃惊不小。随即,
三人都表示愿意留下来一同探讨。时骏在裤子口袋里拿出香烟,不小心带出了一张被剪过的照片。照片落在三人脚下,习宁远弯下腰把照片捡起来。有些意外地说:“这不是路小晴和佳佳吗?”
“你认识?”时骏看着他。
“路小晴我当然认识,以前她给我看过佳佳的照片。”习宁远的表情哀伤了起来“多可爱的小东西。”
“是很可爱,我想路小晴一定非常疼爱这个女儿。”罗允文也走过来,看着照片说。
时骏看着他们,深吸一口烟草,烟在肺子里打了一个滚又被吐了出来。他半眯着眼睛,瞥着张明哲:“你跟路小晴也曾有过几次交集,她说过佳佳的事吗?”
张明哲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我们还没熟到说这种事的地步。”
“关于她的个人情况你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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