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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刚大笑着拍拍时骏,悠哉悠哉地走出卫生间。也不知道他走到什么地方了,大声告诉时骏:“我要回去了,你明天去找钟依秀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什么?”时骏没听清,关上窗户也跟着喊了一声后,听到霍刚扯着嗓门喊:“见钟依秀跟我联系。”
靠在墙上,他点燃一根香烟,白色的烟雾缭绕在面前,遮住了深邃的目光。今晚,他是有些高兴的,因为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跟别人因为案子这样争吵过。回想当年在警校与霍刚随时都能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上一架是多么的可笑,现如今大家都成熟了,却仍如当初那般寸步不让,也许,这才是警校留给自己唯一的美好回忆。
人嘛,该时不时地回忆点什么,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有些回忆会像影子一样跟着你。所以,严亦对鲁晨的态度,是不是也源于某些影子般的回忆?而事件的中心人物钟依秀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回忆?
他再次返回舞台上。看着地上的荧光纸,也觉得霍刚说得没错。如果当时严亦下意识地靠近脚边最近的荧光纸,那么他并不会被配重铁砸到,那个高二十厘米,宽二十五厘米的重家伙体积不大,掉落下来也不会拐弯,为什么没有砸到桌子反而让严亦一命呜呼了?难道说,当时的严亦走错了方向?
不,应该不会,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会在那种禁忌情况下还有急速的思维反应。但是,到底因为什么严亦走错了方向?
是严亦慌了神走错了?还是有人设计了某种陷阱?天棚绑着道具的配重铁为什么会在那时候掉下来?案发前后的时间计算的如此精妙,就像是……
理论结合实践,他在舞台边上找到了几张道具桌子,一一实验摆放,最后终于确定是这张仿古的木桌。但是,不管他怎么摆,总有一个桌脚与荧光纸差些距离,另外三个左脚却是严丝合缝的。试着站在当时严亦所在的位置,刚好有异常的荧光纸成水平线,再抬头看看天棚,却是跟配重铁错开了位置。
恍惚间,似乎找到了什么,却又无法肯定。
第二天上午,时骏以找到项链为由得到了钟依秀的接待。
再次见到这个貌美的女人,时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第一次在酒吧见她,她是个随性却不随便的女人;第二次在舞台上见她,她是个让男人想要呵护的女人;现在,她坐在自己面前,就像是邻家的大姐,亲切不疏离。
接过她亲手煮的咖啡和一盘子水果,看到白皙的手背上贴着创可贴,想必这人是从来不下厨房的。时骏笑问:“切到手了?”
钟依秀脸上一红,浅声道:“我很少碰刀子。”
这种时候时骏很会流露些绅士风度,把小签子插在水果上递给钟依秀一个,很随和地说:“那项链找到了,你知道吗?”
“昨晚警方的人告诉我了。虽然没说是谁偷的,但我知道是误会你了。”
“没关系,只要洗清我的嫌疑就好。”
这样一句打趣的话让钟依秀微微脸红,并郑重向时骏道歉。时骏突然严肃起来,说:“你在大前天的晚上跟我喝酒,第二天早上报警说宝石项链丢了。第一,我不认为一个成熟女性会带着百万的宝石项链去酒吧喝酒;二,在舞台天棚上发现你的项链,装着它的袋子上有严亦的指纹,我只能想到那个项链一直被你带在身上;三,既然你一直带着项链为什么又要报警?钟小姐,请你跟我说实话。”
本以为钟依秀会很惊讶,但是她却无奈地哀叹一声,这样的反应出乎时骏的意料,静下心来听她说:“首先,我要再次向你道歉,那晚我是故意找人喝酒,报警的事也是假的。事实上,我跟鲁晨一直是情人关系,因为他有妻子,我们的事被很多人指指点点。最开始,我是说,我们感情最好的那个时候,他说过会离婚,为了这个我特意买了一份高额保险以他为受益人。但是,过了一年了,他完全没有离婚的念头,我就说如果三个月内他不离婚就分手。打那以后,我发现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问我宝石项链的事,我知道,他是想在分手后得到那个项链。我很担心,所以、所以就故意出去喝酒,说项链丢了,打消他的念头。其实,项链一直在我手提包的夹层里。”
“项链没有投保吗?”
钟依秀笑笑,道:“不过才价值一百万而已,还不至于特意投保。”
果然是有钱人啊,什么叫“不过才一百万而已”?时骏在心里为自己这种草根阶级悲哀了一下下,继续问:“你跟严亦离婚的那时候他有没有要过项链?”
“要过,但是我没给他。”
调整一下坐姿,他很谨慎地问:“在你去卫生间之前,鲁晨有没有去过你的休息室?”
“去过。那时候我刚下场,他来给我说戏。我习惯在每场戏间歇的时候去厕所,那时候他就走了。”
看来,真是鲁晨。暂时把这个想法放下,时骏又问道:“你回忆一下,当晚被反锁在卫生间的时候,里面的窗户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是我打开的。因为我担心外面隔着两道门没人能听见我的声音,就打开窗户朝旁边的房间喊话。后来,听见了舞台上出事,我才急着跑到门口叫喊。”
时骏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很郑重地问:“能不能告诉我,你跟严亦为什么离婚?”
这个问题让钟依秀觉得为难,看上去她并不想回答时骏,犹豫了一下,反问:“嗯,怎么说呢。那天跟你喝酒的时候你说自己是侦探,你现在,是在调查吗?”
“就算是吧。谁让我遇上了呢。当然了,如果你不方便说,我也不会为难你。我会通过其他渠道调查”言下之意,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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