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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刚装作有些吃惊的样子走到时骏面前:“你怎么来了?”
时骏不悦地说:“别绕弯子了,昨晚不是事故吧?”
“为什么?”
“一次巧合可以忽略,两次巧合是必然,三次巧合就是蓄谋。钟依秀碰巧被人反锁在卫生间里,碰巧砸到水桶和没处理好的电源线导致爆电,又是碰巧天棚上一块铁掉下来砸死演员。我说霍刚,你觉得这是事故吗?”
这一番话让站在面前的人露出夸张的赞叹表情,不等时骏为此而觉得火大,他马上就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办公室来。”
霍刚把某件证物放在桌子上,时骏傻眼了。难以置信让自己蹲了班房的东西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眼前,他微锁眉头看着霍刚。
“我先从头说起吧。”霍刚说“死者名叫严亦,死因是颅骨粉碎性破裂,砸死他的东西是吊在天棚上的比重铁,是用来平衡道具用的。我们找到那个道具,在绑着配重铁的地方发现了这个项链。我们也询问了钟依秀被反锁在卫生间前后的情况,并在那个新的卫生间门上发现了导演鲁晨的指纹。我们正在找鲁晨,这个人从昨天晚上就好像是失踪了。”
失踪?时骏眉头一紧,听他继续说道:“我再告诉你,严亦是钟依秀的前夫,而鲁晨是钟依秀的现任情夫。”
都与钟依秀有关?
“我们发现钟依秀卫生间里的东西很奇怪,确切地说,在第一道门的把手上缠过铜丝,铜丝是被剥掉胶皮外膜的电线,一直垂到下面。那根电线横在门梁上面,显然是有人故意弄的。如果她当时没有踢倒木板把水桶碰倒造成爆电,她就会正常地打开洗手间的门,本把手的铜丝会侵入装满水的水桶,那样的话,她会被电死。就是说……”
“有人蓄意谋杀钟依秀?”
霍刚耸耸肩,没有给出相对来说很明确的答案。但是时骏却有点纳闷,问道:“钟依秀有巨额保险金吗?”
“有,三千万,受益人是鲁晨。我再告诉你,最近半个月来,鲁晨和严亦关系紧张,还动手打过一次。”
听到这里,时骏已经按捺不住了:“你负责调查钟依秀和死者的关系,其他的我查。”
霍刚睁大眼睛,调侃他:“我可没雇佣费给你。再者说,这案子也许很简单呢。”
时骏哼笑几声。这案子看起来挺简单,前夫设计杀了钟依秀,独占百万宝石,却自食其果。但,真的是这样吗?于是,他要走了几个人的证词笔录,告别霍刚独自前往案发现场。
在时骏来看案件从一开始就很可疑,让他排除故事的原因有三点。
第一,钟报警丢失宝石是前天晚上,如果是严亦偷的,为什么会在昨晚藏在舞台的天棚上?
第二,就算严亦偷到宝石后一直带在身上,到了舞台上也有很多地方可以藏。为什么偏偏选择危险的天棚?
第三,演员在舞台上是不断移动的,怎么就那么巧被掉下来的比重铁砸死?
带着这些疑问,他站在舞台中央向天棚看着——这个距离没有30米也有25米,配重铁的重量是10公斤,这么高掉下来肯定砸死人。问题是,看剧院工作人员的口供,从开演前到演出结束,天棚上都会有舞美队的人,严亦一个人上去不会被发现吗?为什么没有人在天棚上看到他?
低下头观察舞台木板,上面有很多擦痕,这些都很正常,让时骏看不懂的是一个个不按规律黏贴杂乱的小纸条。小纸条大约有半个手指宽长,这样的纸条在舞台上随处可见。他蹲下来试图撕掉一个,一旁负责看守舞台的人急忙跑过来制止他。
“这是什么东西?”时骏问道。
“荧光纸。场景切换的时候舞台上是要关闭所有灯光的,换道具的人就得根据这些荧光纸确认位置,好知道把道具放在哪里。”
“这么多荧光纸不会搞错吗?”
“当然不会,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嘛。”
时骏了然,对人家道谢之后询问如何上天棚的办法,那看上去高耸入云的梯子让他有些生畏。
爬到天棚上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他发觉这个地方移动身体非常困难。确定方位之后,在只有30厘米宽的铁板上弯腰前行,好一会才摸到做了标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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