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雷霆（三）（2 / 2）

“方大人所言极是，如今京城中被杀害的二十名少女，也是大多在庙会上走失的。”木大人痛惜地说：“我曾经让姜虎和众衙役乔装打扮，在庙会里寻找线索，但每次都落空，更让人气愤的是，每次庙会之后，都会走失一两名少女，相隔几日，她们的尸体便在京城近郊发现。哎！难道是我太过愚笨，忽视了重要的细节，但是我真是尽力，每一次庙会，我也会亲自前往的，可是……”

木大人痛心疾首，“我真是愧对京城的百姓，愧对皇上。”

“木大人不要妄自菲薄。”方正劝慰，“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早晚会抓到狡猾的凶手。”

“对。我们一定会为死去的少女伸冤的。”秦锦绣随声附和。

“哎。”木大人依旧叹息连连，眸子满是失落，“哎……”

“木大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机灵地秦锦绣径直问道。

“实不相瞒。”木大人顿了顿，看向方正和秦锦绣，拱起双手，“我劝方大人和秦仵作还是别太过于执着，等过上几天，时机一到，不妨同我一起写到折子，上呈朝廷，早日了结此案吧。”

“了结此案？”方正怔怔地看向木大人，“莫非木大人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

木大人郑重地摇头。

方正疑惑不解，秦锦绣的心中却隐隐不安。

“方大人还不明白吗？”木大人将话挑明，语调沉重地说：“今日之事与当年的事情同出一辙，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也效仿前人的作法，请一位得道高僧来为死去的少女超度，了结此案，功劳全让给你，岂不最好？”

“哦？”秦锦绣眸色一沉，冷冷地说：“原来木大人所说的时机一到，是盼着再死一名妙龄少女，凑齐二十一个鲜活的贡品。”

“秦仵作。”方正厉声喝止了秦锦绣。

秦锦绣立刻鳖住了嘴，却依然一副愤愤不平地模样。

“惭愧，真是惭愧。”木大人面带哀色，“我也没有办法，再过一月便是皇上的寿辰，到时候，外族来朝，百官来贺，京城内定会热闹非凡，如果总有这么一桩血案悬着，终归是太煞风景，有损皇上的圣明，天朝的威望。”

木大人神色犹豫，“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早日了结此案，才是最好。”

“可是若按照木大人所言，依照前人的作法而行，万一，凶手再次现身杀人，那如何是好？”秦锦绣愤慨地问道。

“不会的，一定不会再发生命案了。”木大人不假思索地回应。

“木大人为何如此笃定凶手会罢手呢？”方正也诧异地追问。

“你们想想？”木大人苦口婆心，“如今已经过了元旦节，根本不会再有倾盆大雨而至，更不会有雷雨闪电，妖孽怎么会出来害人呢？”

“妖孽？”秦锦绣恍然大悟，说来说去，原来木大人所说的凶手是壁虎。

木大人坦诚直言：“方大人，你我一见如故，我才会说出心里话，怎么样？我已经安排好一切，只等方大人点头。”

“不……”秦锦绣急匆匆地伸长脖子拒绝。

方正慰藉的眼神阻拦住秦锦绣，眼神明烈地说道：“木大人，你我同朝为官，为皇上尽忠，此案中，疑点重重，距离真相遥遥无期，怎么草草结案呢？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恕卑职不能同意木大人的提议，还请木大人成全。”

方正的铮铮话语令秦锦绣感动不已。

“罢了，罢了。”木大人丝毫没有生气，倒是十分坦诚地赞誉：“看来我真是老了，朝廷上有方大人这等忠君之臣在，也是万民之幸事啊。”

“谢木大人成全。”方正和秦锦绣对视而笑，为死者伸冤，伸张正义，是两人共同的目标，虽然两人之间夹杂着太多的感情纠结，但在正义面前，两人的态度和想法都出奇的一致。

一旁的木大人却依旧愁肠百结，神色慌乱，不时地朝桌案扫过，眸光闪烁不定。

“木大人有难言之隐？”聪明伶俐的秦锦绣看出了木大人眼中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