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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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勒也知道了索额图被贬黜的消息。如同找茬一样突如其来的发难,一瞬间一门倾覆,索额图身上的差事和佐领全撸了,传出的消息仅仅是因为索额图之弟心裕懒惰惫怠,索额图管教不严。此事之前没有任何先兆,无人明着参索额图或心裕,空出的缺也没听说要让谁补上,一片晦暗不明之下,苏勒估计太子大约要气疯了,又有些担心约好要去毓庆宫的胤禛,因此直接来了乾东三所等着。

看见已经等在书房里的苏勒,胤禛觉得心里一暖。

“太子如何?”苏勒问道。

“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气得眼睛发红。我到的时候,一拳锤在惇本殿的柱子上,指节出血而不自知。”

苏勒并没与胤礽说过几句话,倒是道听途说了不少太子的事儿。这个哥哥极聪明,当真是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苏勒一个穿越女,能够不用天天苦逼兮兮装幼稚儿童,太子先头给大家留下的妖孽印象功不可没。这样优质的皇位继承人,苏勒要不是穿的,绝壁不会相信这个真的是康熙两立两废的苦逼之人。

幼年时的太子就已然喜怒不行于色了,竟能被索额图的事儿气成这样,果然性格缺陷害死人啊。历史的必然性总还是有逻辑的,圣君的太子这种高危职业,智商显然没什么大用,情商爆表才是保命符。而且活命所需的情商值和智商成正比,太子显然智商比情商高太多,所以有些时候人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是真气着了,后来呢?”苏勒觉得以太子的智商,应该不会气得没有办法却什么都不做的。

胤禛把情形格外详细地说给苏勒,“你说,太子后面的话什么意思?一开始这么大的火儿,一句不是他该考虑的,就这样压了下来了?”

苏勒到底比胤禛多了二十来年的阅历,一听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倒是胤禛让苏勒有些拿捏不准,不禁试探着问道:“四哥对索额图这事儿,到底是个什么看法?和太子不能说,和我总能说吧?”

胤禛却有些惊讶,“我是真看不明白,近来功课繁重,朝局又复杂。我说了不懂,太子却一个劲儿盯着我看,你怎么也这样问?你常看起居注,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么?”

苏勒摇摇头,“我也不太明白,还想来跟你打个商量呢。我心里有些猜测,也不知皇阿玛是不是这么想的。

“去年河道总督靳辅和户部尚书伊桑阿因为河工的事儿争执不下,两边儿的折子都堆成山了,也一直没个明确结论。伊桑阿和靳辅,一个出银子的,一个花银子的,原本就是对头。河工牵连颇大,修堤筑坝高一尺要多出百万银两,但矮一寸就是决口之灾。靳辅是个较真儿的,定下多高就要筑多高,说一不二,自康熙十六年靳辅任河道总督以来,每年都是流水一样的银子花到河工上。

“原本也不至于吵起来,伊桑阿出的不是自己的银子,是国库的,也不至于肉疼。可仗打完了不是要封赏么?今年要打台湾,造船也是一大笔银子,皇阿玛仁慈,税赋不重,银子进账也少。国库空了,伊桑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恰好去年黄河两处决口。伊桑阿不懂治河,但这么多银子花到河工上,连个水花儿都不见,竟然还出事儿了,不克扣他克扣谁啊?”苏勒用讲故事的语气娓娓道来。

胤禛从前只是听说苏勒爱讲故事给胤祺听,只知道她爱讲历史,却不知她讲起枯燥的朝政来,也别有几分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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