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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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密室中,青黑的地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就连空气中也飘荡着浓郁的血腥之气。身着黑衣长袍的侍卫看了看被铁链绑缚在立柱之上已经昏过去的女人,皱着眉头疑惑道:“这个宋氏莫不是已经被咱们的种种酷刑折磨得疯了吧?不然为什么有用的供词没说几句,反倒说了一大堆莫名奇妙的话?什么空间、炼丹、修仙的,简直是吃人说梦呢!还真当自己是误入凡尘的神仙啊!”

另一位青衣侍卫面无表情的瞥了昏迷不醒、狼狈不堪的宋芷兰一眼,目光微闪,随即又收回了视线,低着头一边整理着供词,一边淡淡的说道:“咱们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先后给宋氏用了六*刑。若不是在用刑后一直用上好的参汤吊着宋氏的命,只怕她早就撑不住而一命呜呼了。这样的酷刑莫说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就是一个身强体壮、魁梧健硕的男子都撑不过四轮便会招供。更何况,宋氏所述之事虽然离奇,但是前后却并无矛盾,而且自从她熬不过第二轮酷刑而招供以后,之后的四次供词与第一次招供时记录的供词完全一致。因此,我倒是觉得宋氏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之处的。”

黑衣侍卫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只要宋氏没有说谎,乖乖的让咱们兄弟顺顺当当的拿到供词,向主子交了差,我才懒得仔细琢磨这些稀奇古怪的供词呢!”

正在此时,宋氏幽幽转醒,长期的食不果腹以及严苛酷刑的折磨使得宋芷兰元气大伤,彻底掏空了身子。宋芷兰艰难的抬起沉重的头,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今夕何夕及自己身在何方处。

青衣侍卫看了看手上的供词,淡淡的对黑衣侍卫吩咐道:“按照主子的吩咐,要宋氏连续六次在受刑之后说出同样的一番供词才可以停止用刑。如今还差一次供词呢。既然宋氏已经醒过来了,那么咱们这便开始吧。早点办好了差事,也可以向主子爷早些交差。”

黑衣侍卫打量着迷迷糊糊,低声恳求着想要喝水的宋芷兰,眼中寒光一闪,竟然直接端起地上冰冷刺骨的凉水直接泼在宋芷兰伤痕累累的身上,冰冷的双眼中满是森然的杀意,没有一丝同情与怜悯。

宋芷兰被冰寒刺骨的冷水一泼,顿时清醒了过来,恼恨的瞪着眼前手执皮鞭正向她走过来的侍卫,气愤得怒骂道:“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奴才,竟然胆敢如此对待我!我可是德妃娘娘指给四阿哥的格格!如今,四阿哥只不过是受了奸人的蒙蔽,因此才会误解了我。等到四阿哥查明真相,知道冤枉了我以后,一定会严惩你们这些胆敢对我动手的奴才的!”

黑衣侍卫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嘴上却是冷笑道:“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你总不会是忘记了一个时辰前你都招了些什么吧?还有昨天与前天的供词,你不会是全都不记得了吧?哼,明明都已经认了罪、招了供,承认是你亲手设了一个局,与福晋一起给熹侧福晋下了药,害了熹侧福晋腹中的胎儿,此时却又出尔反尔、胡说八道起来。只不过,如今主子爷也不在此处,你惺惺作态的演这么一出戏,给谁看呢?”

宋芷兰此时当真已经有些糊涂起来,脑海中一会儿是她那个瘦弱可怜的小格格在她怀中夭折的模样,一会儿是胤禛紧皱着眉头,沉声命令刘声芳配药落去傅锦萱腹中胎儿的景象。此时听闻黑衣侍卫说她已经认了罪,宋芷兰顿时惊慌得连连摇头,慌乱不安的解释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胡说!明明是你屈打成招……对,对!一定是你屈打成招!我是冤屈的!明明是福晋给佟佳氏下了药,使得她动了胎气,而后是爷亲自吩咐刘御医用药落了佟佳氏的胎!是的,是爷亲自下令舍弃佟佳氏腹中的孩子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青衣侍卫起身走到宋芷兰身前,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象,顿时引来宋芷兰一声惊呼,连声怒骂道:“你这个下贱的奴才竟然胆敢用你的脏手碰我的身子!我虽然在贝勒府中的位份不高,只是一个格格,可是,我也是爷的女人啊!爷若是知晓你们胆敢对我无礼,一定不会饶了你的!我一定要让爷砍了你的双手,以报你胆敢对我无礼之仇!”

青衣侍卫挑了挑眉,根本没有将宋芷兰的叫嚣放在心上。然而,宋芷兰底气十足的咒骂他的模样,却使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倘若宋芷兰只是一位普通的妇人,即使他们在用刑以后以参汤吊着她的性命,也只不过能使她多活几日罢了,不过是苟延残喘的留着一口气来接受审问而已,她根本不应该有如此好的精神与体力咒骂于他。由此可见,被酷刑击溃了心理防线的宋氏此时虽然已经有些心神恍惚、疯疯癫癫,可是却也卸去了前两日的伪装,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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