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4)(1 / 2)
第二十三章命里有时终须有(4)
季孝儒向她身后的人点头示意,“逃跑”前将金牌塞进纪绒绒手里,还笑着摆了摆手。
纪绒绒在原地僵直站着快一分钟,试图理清头绪,可她怎么也想不通季孝儒这茬是叶灏丞的“算计”?可她和季孝儒结识是通过母亲的好友徐阿姨啊!
难道又是天煞的巧合?季孝儒真的和季月没有关系?
纪绒绒无视掉叶灏丞,埋头直接回病房,将金牌交给奶奶,奶奶看了看她和叶灏丞,说:“绒绒宝贝啊,奶奶困了,小张陪我就行,让灏丞送你啊。”
纪绒绒“噢”一声,失魂落魄走出门。
走廊里陡然的寒冷让她清醒,叶灏丞跟在身后侧,两人不发一语。
直到冬泳活动结束,人群从泳池边陆陆续续地走过他们身边,对叶灏丞打招呼,甚至有的闲聊上几句,纪绒绒失去耐心,趁此自己离开。
叶灏丞跟人说过后再聊,几个大步追上她。
“绒绒!”叶灏丞焦急,“你听我解释!”
纪绒绒不耐烦地推开,叶灏丞顺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着气呼呼的女人径直走到泳池边一簇簇干枯的灌木丛旁。
纪绒绒用尽力气地挣,恨不能一把将叶灏丞推进泳池里!然后按着他的头沁进水中,淹死他!
纪绒绒为自己暴戾的想法感到害怕,她是怎么了?雌性激素分泌异常?还是恨叶灏丞在她本来已经混乱不堪、伤痕累累的心上再划几刀?恨他永远隐藏他自己的想法,却自以为是地去断定别人?
还冒着水汽的泳池里空荡荡,水波漾来漾去,泛着粼粼水光……一切都只是臆想而已,她没那么大的力气。
“解释吧,不过,你解释不解释意义根本不大!”
叶灏丞任她怒火烧着他,缓缓说道:“其实……前阵子我很想告诉你,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纪绒绒缩紧眸子,抱起手臂看他,等他坦白出什么更惊天的真相来。
叶灏丞见她总算冷静下来,自己反而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我和季孝儒是老同学。小学时候都是实验班的,我们曾经确实很熟悉,高二的时候他出国读书,断了几年联系,后来上大学他又参加我们同学聚会——”
又是大学时候……难道……
纪绒绒越听,心如擂鼓,道:“叶灏丞,我不想听这些!我想知道,季孝儒是我的心理医生……我信任他,所以那天才对他敞开心扉说了那么多……他——”
“你放心,关于你的事,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虽然我很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尤其是在,我对你坦白后,你还愿不愿意再给我机会?肯原谅我吗?我该怎么做才能修补我们间的裂痕?你去心理咨询中心那天,其实你本应该去和他相亲的——“
纪绒绒的怒气,好像一下子又被燃起:“你还说季孝儒没有——”
“只有这个!他知道你的前夫……就是我,所以才告诉我。那天,我也在咨询中心,你走之后,我想尽办法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不过季孝儒这个人……”叶灏丞艰涩地笑,无奈叹了叹,“他很有原则,不但守口如瓶,还讽刺我不懂法律,不经病人允许,就偷听你的录音,让我尽快对你坦白交代。”
纪绒绒一直最想不通的就是叶灏丞当初怎样拿到她留给心理医生的录音,方才第一直觉便怀疑和季孝儒有莫大关系,可经叶灏丞一说,似乎一切发生的原点并不在季孝儒身上。
叶灏丞猜到她所想,说:“录音不是季孝儒给我的,那时他还没有结束国外的工作,女朋友去世之后,季孝儒读了心理学,一直有回来的打算,心理咨询中心的事务是朋友帮他预先联系的,等他办好公司的交接就会回来做心理医生。那天他告诉我地址,我发现他工作的地方竟然在天玥附近。在我帮他整理新办公间的时候,我偶然从档案柜里捡到了一直录音笔,随后还发现上面有你的名字……我从来不知道你在看心理医生,绒绒,我当时……惊讶、好奇,又很迷惑……我忽然觉得,我好像对你,一无所知……鬼使神差,我打开了那份文件,也听了里面的录音……这就是所有了,绒绒……我再没有任何隐瞒你的东西。”
真相的始末,像齿轮一样,转动响久,“咔”一声,终于契合。
季孝儒所在的那走廊尽头宽敞明亮的办公间,确实是她之前的心理医生——田医生用过的。留英精英加盟咨询中心,当然为他选了个最好的办公间,却在搬运过程中,另她的录音流失,阴差阳错,被帮忙好友的叶灏丞捡到……之后导致了叶灏丞与她的互相猜忌怀疑,开始了长达将近半年的冷战,还有离婚前后的种种,让她跌入人生最深的谷底……
蝴蝶效应固然可怕,但归根究底,是他们两人看似和谐的婚姻并没有那么牢靠,平静无波的生活下面,是彼此讳莫如深却一直激荡着的矛盾。
纪绒绒这些天想了很多,也许,就算没有叶灏丞拾到录音笔事件,他们之间,关于季月、关于孩子的战争也早晚会爆发。
纪绒绒低头默了默:“那季孝儒和季月……”
叶灏丞走近了些,说:“他们没有关系。他们甚至没有见过面,只大概知道对方的存在……绒绒,这是货真价实的巧合。季月……已经从生命里走出去了,以后也不会回来……”
纪绒绒苦笑:“谁知道呢?你也让我以为,我已经从你的生命里走出去了……”
“不……”叶灏丞轻轻拥抱住她,力度不大,像个乞求可怜的孩子,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不是,绒绒……你不能走。告诉我好吗?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走……记不记得我们被困电梯里的时候,最后,电梯摇摇晃晃,我在黑暗里感到呼吸不过来,真的以为我会这么死掉,不过那时我最庆幸的是你安然无事,而且我已经坦白了前因后果,也终于放下我可悲的自尊心,对你说‘我爱你’,不必像季孝儒一样,当生命来不及,才后悔没有对最爱的人表达爱意……
“直到,我看见了你,光明中的你,你告诉我‘不许死’。我在昏迷的之中,做了很长的梦,每个梦里都有你,你流着眼泪,对我说‘不许死,我们后面还有很长的路’……绒绒,你是不是也这样想,如果当初不是季月出国,你没有和单诚分手,我们大概不会在一起,我们身上虽然有许多相矛盾的地方,但……我们在那一个时间段产生交集,注定有它的意义。我大概没有告诉过你,你在我同学的生日派对唱‘勇气’,我望着你,多想把你拽下台来,因为我必须承认,你让我着迷,我爱上了你……我控制不住想要抱你,吻你的唇……尽管,我说服自己是醉了、疯了,我一无所有,而你是纪绒绒,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家世,你出色,你高傲——”
眼泪夺眶而出,纪绒绒微偏了下头:“叶灏丞!你……我这一辈子的卑微都给了你——”
叶灏丞手臂用力:“我知道,绒绒,当初是我混蛋……对不起,我仗着你主动,就肆意伤害你,其实,过去我在你面前越是表现自己不在乎,不爱你,越是因为我内心的悲观和自卑在作祟,一面想用这用方式牵绊你,一面怀疑我们是否能够走下去……”
纪绒绒泣不成声,握起拳头,使劲砸他的手臂和后背,抽噎着,发泄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叶灏丞咬紧牙,她越打他,他抱的越紧。
两人纠缠在一起,不远处还能听见人的说话声,她的嘴唇却被叶灏丞吻住,唇齿、舌头、火热交缠。
她迷蒙地闭上双眼,先是勾住他的后颈,再抚向男人扎手的脸。
吻很长很长,像忘却时间和空间,她感到鼻尖渗出了汗,丝丝粘腻在唇间荡漾,喃喃道:“够了……”
叶灏丞放开她,抹了抹她湿润的嘴角,复又轻-怜-密-爱地吻了吻。
纪绒绒垂下眼眸:“叶灏丞,你对我掀开了底牌,有没有想过,也许我真的像录音里自白那样,是因为单诚才去缠着你,并没有多爱你呢?”
叶灏丞握着她的肩膀,再一次轻柔地吻过来,吻着她的眼睛,她的脸颊,最后到嘴角:“不,不重要,绒绒,你爱谁,我这次也不会放开你……”
纪绒绒拨开他的脸,他不让,也好,这样无所遁形的对视,正好让他看清自己的意思:“叶灏丞,我太恨你了怎么办,这一年多,我恨你恨得……就算你现在怎样深情剖白,怎样对我说你爱我,我也忘不掉那些你带给我的痛苦,更没力气去思考——”
“绒绒,我给你时间,我会等……”
“等什么,不要等……”纪绒绒缓缓掰开他的手指,“孩子,你不喜欢孩子吗?奶奶不是想要抱重孙子?以我的体质,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怀孕,即便怀上,也有停止生长的危险,或者根本怀不上……”
“不会的……”叶灏丞额头抵着她,慌乱中又说,“不,不要紧,只有我们两个不是很好?”
“不好。”纪绒绒面无表情转身,从禁锢中走出,身后叶灏丞脚步紧随,她一顿,深吸口气,说,“别跟来。”
--
在那以后,叶灏丞仍是每天发短信,数量与日俱增,内容仍是些生活琐事。
关于上次无疾而终的话题,他只发来过一条,说可以不要孩子,把她当孩子养,便没再提过这茬,似乎想要逐渐淡化这个问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