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不要脸的狐狸精(1 / 2)
五日后。
浮漏的‘滴答,滴答’声儿昭示着时光匆匆如流水,一去不复返。
整整五日,依红妆都没有出门见夜元澈,因为她每日都要抓紧习武,刻苦练功,这样才能避开那夜子风。
每每想到这里,她愈发的刻苦了。
依夫人连连赞叹:她的依依竟然也有这般花木兰的英姿飒爽。
酷暑炎日。
习武后的依红妆坐在树根下一边喝着爽口的酸梅汤一边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何时才能见到二澈,何时才能见到大脚板,何时才能考武状元。”
八角端着一盆冰块儿来到她跟前儿:“小姐,这是老爷从宫中带回来的冰块儿,专门驱除炎热的,把它搁在这儿啊,一整天都好用呢。”
这么个新鲜的玩意儿她可从未见过,但是她听说过,当时她还挺纳闷的,觉得这么热的天怎会有冰块儿呢。
实则皇宫的地下有一个大大的密室冰窖,里面装满了冰,常年不会融化,专门在夏日取出来为宫中的太后,皇上,娘娘们消暑用。
“皇上对爹爹可真够好的了。”依红妆的小手覆在冰块儿上,冰块儿冒出的凉气弄的她格外舒服。
“是呢,听说明日公子就要上京面圣了。”八角说,而后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也不知在朝廷当差后还能不能经常回府中住了。”
依红妆裹着手指,点了点头,忽地听出来什么不对劲儿,她歪着脑袋打趣:“诶?我怎么听着某人好像很失望呢?怎么?很想我哥哥在家住吗?”
“小姐,你胡说什么。”八角羞红的了脸跺了跺脚。
后面,传来依红妆哈哈大笑的声音。
她就喜欢在生活中找乐子。
元未县出了个样样优秀的文武状元。
百姓们都说依将军有福气。
翌日清晨。
明媚的阳光笼罩在整个大地上,树叶的叶影影影绰绰,知了趴在上面小憩。
状元,榜眼,进士等一齐在这一天进宫面圣。
气势磅礴的皇宫将要迎接来一批崭新的血液。
百里金丝锦织红毯铺开来,老臣们举步伫立在两侧,手握笏板。
“宣新晋文武状元觐见……”公公尖细嘹亮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殿中。
夜元澈一袭金丝刺绣龙袍,头戴双龙戏珠龙冠,金珠子流苏摆动在他那双深邃的龙眸前,将他轮廓分明的英容隐在流苏下,薄唇微动。
文武状元享皇上钦此的衣裳,物件儿。
昨儿个宫中的人就提早送来了。
状元宴花抹金银牌脚一副,素银带一条,乌纱帽一顶,朝服,大红袍一件,木笏一片,履靴一双。
阳刚逼人的依寥远腰板儿挺直的举着木笏来到殿中央,声音醇厚嘹亮:“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夜元澈愉悦道。
依寥远只觉得这个声音格外的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但,他却不能抬头巴巴的盯着皇上,这样做是不礼貌的。
今年新晋的状元,榜眼等通通让夜元澈册封了官职。
依寥远被钦此为正六品翰林院修撰。
谢恩后,一些大臣上奏折,他第一次听政,格外用心。
新封的状元们在前排,夜元澈信步来到他们面前。
当依寥远看清了夜元澈的模样时,整个人惊愕的朝后退了好几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他不正是妹妹的心上人。
他的反应看在夜元澈眼里觉得十分有趣儿,他举步凑近他:“怎么?见到朕有这么惊讶?莫非朕长得很怪?”
“望皇上恕罪,微臣……微臣只是觉得皇上像一个朋友。”依寥远有些迷糊的说。
其中一些人议论:瞧,巴结皇上呢。
夜元澈唇角含笑。
下朝后。
依将军同依寥远一同出宫。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问依将军:“爹,那就是皇上?”
“恩。”
“怎么……怎么觉得这么熟悉。”依寥远压低声音说,
依将军黑着脸:“见过了自然觉得熟悉。”
“哦,见过了。”依寥远自言自语,他忽地觉得不对劲儿:“莫非他真是……”
再抬头,依将军早已走远。
依寥远急忙追上去:“爹,我好像真的见过他,他跟依依的心上人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一模一样,是根本就是。”依将军叹气。
“啊?不会吧。”依寥远惊的够呛:“这么巧啊,那依依知不知道他是皇上啊。”
“不知道,你瞒着,不许说,否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依将军警告他。
回到府中。
依寥远隐下了自己的心事继续教依红妆习武!
因为得知了夜元澈的真实身份,所以每每依红妆想出去见二澈的时候,他们都不太阻拦了。
这一日,他们约在了醉仙居。
桂花间是二澈包下来的房。
依红妆在店小二的引领下来到桂花间,推开门,一桶冰凉的水将她从头浇到尾,一只活物叫唤了一声扑到了她的怀里。
她用小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定睛一看怀里的东西,竟然是大脚板。
不过,这个泼她凉水的人是谁。
大脚板湿漉漉的被她抱在怀里,依红妆细细的看了眼前的人儿,二澈不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粉色云南刺绣长裙的女子,她长得俏皮可爱,一双长长的媚眼正瞪着她,手叉着腰,一副惹不起的架势。
此人正是偷偷跟着夜元澈溜出来的凝香长公主。
自打上次苏青山说这只猫的主人是未来的皇后,她就心痒痒的特想看看未来的皇后长什么样子。
“你谁啊。”怒火中烧的依红妆指着她鼻子问:“你故意的吧,你没长眼睛是不是?把水放到门上面是什么意思。”
凝香拍拍手:“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她那副得意欠揍的样子惹怒了依红妆,抬手将她的手反到了背后,将她死死的压在了膳桌上,依红妆腾出一只湿漉漉的小手拍了拍被自己压住的脸:“你说我能拿你怎么样,你拿水泼我,我拿酒还你,你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我和你素不相识竟然敢这样对我,我要让你看看惹我的下场。”
说着,依红妆伸长了手臂拿起桌上的酒壶,她凑到鼻子尖儿处闻了闻,恩,酒味刺鼻浓烈,又香又醇,够劲儿。
“野丫头,来,我喂你喝酒啊,乖乖喝酒啊。”小坏蛋依红妆捏起凝香的虎口给她灌酒,呛的凝香直咳嗽,后来,依红妆觉得无聊,直接把那些酒擎在半空中给她洗脸,洗头发了。
“咳……咳……你……你好大的胆子。”凝香被呛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但是她不会武功根本斗不过依红妆。
依红妆歪着脑袋挑衅她:“我胆子大?你才知道我胆子大啊,我告诉你天下人都知道我胆子大了,恐怕只有你不知道,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
气毒了的依红妆抓着她的头发来到旁边一个酒坛子处,酒坛子的坛口还算大,凝香就像一只小鸡崽儿似的任她戏弄,强行的被拖了过去:“你……你干什么。”
“野丫头,我要给你洗洗干净。”依红妆美滋滋的说。
一边说着,她一边拽着凝香的发髻将她整个脑袋杵在了酒坛里,发簪掉了,三千发丝飘了出来,凝香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
“老实了没有,问你话呢,老实了没有,谁派你来捉弄我的,若是说了,本小姐还可以饶你一命。”依红妆乐不可支的祸害着她。
凝香无力的挣扎着双手。
过了一会子。
门外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红妆,你在做什么。”
闻言,依红妆循声望去,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上,整张小脸有些白,她见是二澈来了,开心的咧嘴笑:“二澈,你来了,我捉到了一个想害我的人,我现在正收拾她呢。”
“表……表哥……”酒坛里,凝香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夜元澈侧耳一听只觉得熟悉,苏青山的心一紧急忙上前推开依红妆,将酒坛子里的人弄出来,凝香一抬头惊了他们。
“凝香,你怎么在这儿。”夜元澈吃惊地问,她不是应该在宫中的么。
“啊?她是你的表妹啊。”依红妆插嘴。
凝香狼狈的如一只落汤鸡,她混身染满了酒气,揉了揉眼睛,委屈的直接扑在夜元澈怀里,撒娇说:“表哥,她欺负我,什么人啊,就这种人你还想娶她啊。”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样子十分刺目。
依红妆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干脆别过头不看,假装看天,看地,看风景。
夜元澈问了凝香的前因后果,以及她是如何从家中逃出来的。
他们聊的欢快,依红妆反倒成了外人。
凝香无论如何都不回去,非要留在夜元澈身边,还说要考察考察依红妆。
这番话落入依红妆的耳朵里,她弯腰将大脚板抱起,摸着它冻的全身哆嗦的毛,冷冷的看着凝香,口吻也不友善:“呵,我不需要你来考察我,我也不是非你表哥不嫁,你别一副贱兮兮的德行缠着二澈说我坏话,你要不是先用水浇我,我能那么对付你?”
闻言,夜元澈皱眉:“凝香,怎么回事。”
凝香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依红妆泛起一抹嘲意:“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我就看不上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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