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和井下的朋友聊的愉快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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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元澈探究的目光刺的依红妆的唇瓣儿无法轻启,她的话戛然而止,微张的唇瓣儿似喇叭花,她卡巴卡巴眼睛,极力的圆话:“我每晚都喜欢穿着镀蕾.丝花边儿的月衣入睡。”

不得不佩服依红妆灵活的小脑袋瓜儿,简直堪称最强大脑。

“啧啧……”夜元澈有些嫌弃的看着她,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外罩看一看她的*月衣长什么德行:“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娘,蕾.丝?那不是女子才穿的东西。”

依红妆无言以对,只好干巴巴的甩手笑:“嘿嘿,是啊,我打小啊就喜欢女子的东西。”

于是,她再次迎来了夜元澈赤.裸.裸的鄙视。

那扇木门没有阖紧。

清凉的小风儿嗖嗖的顺着门缝钻进来,吹过夜元澈健壮的胸膛,夹杂着一丝丝男子的气息,依红妆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她不由得望去,口水流了满地,双手不自觉的放在胸口上,心跳异常加快啊。

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个男子,她便放肆的盯着他看,如同饿狼盯上了一块儿肥肉。

“看够了么?”夜元澈邪肆的声音在她耳畔提醒,不知何时,他早已趿拉着缎靴来到她跟前儿,展开双臂伫立在那里。

这一动作弄的依红妆一愣,她朝后一退,警惕的看着他:“干什么?”

“更衣。”夜元澈强大的气场压的她有些窒息。

“更衣?”她重复着,‘啪’的一声拍在了夜元澈脑袋上:“哈哈,你以为你自己是皇上呢?还更衣。”

在宫中的习性总是不自觉的养成,被人侍候习惯的夜元澈在生活自理方面有些时候也是一塌糊涂,小书童毫不留情的嘲笑让他颜面扫地,他冷哼一声,推开他:“连更衣都不会真不知道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尾音才落,依红妆反驳的话追随着他的耳膜:“连穿衣裳都不会真不知道你活着有什么用。”

依红妆的胆儿愈发的肥了,经常挑衅他的底线并把他折磨到崩溃的边缘。

“你给我……”夜元澈指着门口,意思很明显。

“好咧,二公子,我滚……小的这就滚……”依红妆一面说着一面倒退着走:“我滚啊滚,滚啊滚。”

直到依红妆彻底滚出自己的视线后,夜元澈才慢悠悠的从梨花架上套上衣裳,他叹气:“唉,早知道把小公公一并带出来侍候我好了。”

然而,他只是想想。

由于依红妆的厨艺惨不忍睹,于是他们三人跑到集市上喝了一碗豆花儿,两屉小笼包还有一盘酱牛肉,这顿早餐吃的异常美味。

吃饱后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

依红妆懒洋洋的趴在木桌上打盹儿,夜元澈用木筷子戳她的脑袋:“小书童,事到如今,我认为你该办正事儿了。”

“什么正事都比不上我睡觉的事大。”她十分不把夜元澈的话放在心上。

“睡你大爷。”夜元澈差点儿把她耳朵咬下来。

巨响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依红妆,揉着发颤的耳朵,她妥协了:“好好好,你弱你有理,你说。”

她杵着下巴,脑袋像吊在枝干上熟透了的大冬瓜,一会儿一个栽愣,一会儿一个栽愣。

“美人儿……”夜元澈的声音中染着复杂,前调是遗憾,后调是愤怒:“你打着本公子小书童的幌子吃着本公子的,喝着本公子的,花着本公子的,而且还住着本公子的,但是你办事了么?你这样白吃白喝不办事的行为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不觉得。”依红妆恬不知耻的摇摇头。

她又不傻,怎能将自己的真实情况汇报给夜元澈呢。

但是,探探口风还是有必要的。

街上有不少流浪狗,狗狗摇尾乞怜的蹭着依红妆的裤腿儿,她抄起一个包子借花献佛的丢给了狗狗,而后伸了个懒腰,问:“二公子,你让我帮你办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何想千方百计的找到这个姑娘的下落呢。”

“关你何事。”夜元澈没好气的呛她,语气有些刺耳弄的依红妆直吐舌头。

倏而,夜元澈只觉得缎靴处传来‘嗷嗷’的狗吠声,他垂头一看,方才那条被依红妆喂过的狗正朝他龇牙咧嘴的瞎叫唤呢。

依红妆捧腹大笑,又抓了一个包子犒劳那条狗狗:“哈哈……二公子,你瞧,狗狗都比你有人情味儿。”

本想一脚踢开的狗狗的夜元澈忽地想起了宫中的哮天犬,他只好摸了摸狗狗的小脑袋将它挥到别处去了,弹了弹衣裳上的灰尘,他轻咳一声,道:“本公子是成年人了,你说寻漂亮姑娘想干什么?自然想发生一些有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了。”

一番话他说的坦荡荡,话语中却夹杂着让人耳根发烫的暧.昧。

依红妆的小脸儿情不自禁的红了。

“喂,我说小书童你脸红什么啊,真是没见过大世面,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过女子?”夜元澈盯着她变幻的脸色调侃道:“你好生安心的跟着本公子,等你再大一大,毛长全了,本公子自然给你寻一个姑娘让你成家。”

“啊呸呸呸。”依红妆臊的全身滚烫:“谁毛没长全啊,我才不要成家呢。”

她明明是个姑娘家,怎的能找个姑娘呢,要找……要找也要找个英俊倜傥的美男子啊。

“哎呦呦,还真不好意思了。”夜元澈看她一副要钻进地缝里的样子索性不逗她了,面容一瞬恢复严肃:“小书童,咱言归正传啊,本公子限你三日之内寻出那个女子的下落。”

三日?

依红妆瞠目结舌的看着夜元澈。

难道他是想让自己脱光光送到他的长塌上么?

“不行。”依红妆连连摆手:“给我的时间太短了,一个月。”

“一个月?”夜元澈更惊讶,将她的想法及时的扼杀在摇篮中:“别跟我讲条件,就三日。”

他的话掐的死死的,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回合:依红妆败。

街道两旁小店肆立,春日绚烂的阳光挥洒在红砖绿瓦之上,突兀的飞檐,商铺的旗帜迎风飘扬,胡凳上坐着的拉二胡的卖艺之人在喧闹的集市上拉出美妙的声音,不禁给枯燥的日子增添了一抹情.趣。

贪玩的依红妆将集市上所有好玩儿的东西都玩了个遍。

见到地上有摆摊套圈的也闲不住上去凑热闹,夜元澈花了一块儿碎银子买了十个圈,依红妆全都套中了,她得意洋洋的捧着一堆战利品喜滋滋的显摆着:“怎么样,二公子,我厉害吧,看看我为你赢来了多少东西。”

“小家子气,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能拿得出手的。”夜元澈蹙眉:“自己有银子还让我帮你掏。”

依红妆捂嘴偷笑,别人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她用手肘推推他,拿出来一个针线盒:“这个难道没用么,你俩衣裳破了可以拿这个给你俩补衣裳,若是买的话要花好几个铜板呢。”

“还有这个,这个小木马,晚上我可以送给你抱着睡觉。”说着,依红妆拿出*小木马往夜元澈怀里塞。

“幼稚!”拂开她的手,夜元澈大步流星朝前走去,一路上,他的俊容吸引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频频侧目,依红妆看在眼里,调侃他:“我说二公子,你说这个天下那么多美人儿,你从里面随便选一个多好,干什么偏偏对那个什么红妆念念不忘啊。”

“胡闹,你以为选白菜呢。”顿了顿,他继续说:“你甭想在我这儿给我灌*汤,赶紧给我打听消息。”

第二回合:依红妆又败。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过了晌午,烈日当空,似乎闻到了一抹夏日的味道。

疯了一天的依红妆衣衫被汗水浸湿,她冲回屋子里,锁好门将外纱脱掉,扯掉束胸带,她对着铜镜只想痛哭一场:“天啊,这才几天啊,我的胸,我的胸怎的变成了一张饼了。”

她愁眉苦脸的趴在木桌上,托着腮帮子闷闷不乐的自言自语:“唉,会不会一下子就变成了男子啊?”

“若是真的变成男子可怎么办啊?”

“那个二澈非得现在添乱。”

“我该怎么编造自己的身份呢?”

“啊啊啊,我要疯掉了,撒一个谎居然要用这么多的谎去圆。”

“不行,我得想法子骗过他。”

瞌睡虫上身的她在没有想出来法子之前先睡着了。

断断续续的,依红妆恍若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穿上了一袭火红色的嫁衣嫁给了夜元澈,这个梦让她浑身滚烫,娇羞不已,口干舌燥的她想找杯水喝,可是当她抬起手臂时却发现自己有些动弹不了了。

完了。

她落枕了。

僵硬的脖子好比一块儿石头,她保持着奇怪的姿势起身,像一个小僵尸似的站了起来,挪动着蜗牛的步子跑到梨花架前将束胸带和衣裳套在了身上,唇角还流着春秋大梦的口水,她胡乱的一擦端起面盆想打点水来净面,可是她却发现自己一丝丝力气都没有了。

“二公子,苏青山……”她声嘶力竭的声音像极了大鹅。

所以,在落枕的同时依红妆也发现自己着凉了。

鼻子像插了两根大葱,嗓子里像塞了一团辣椒,吼了半天都没吼出来一个人影,依红妆咬咬牙自己硬推开了门,跑到夜元澈和苏青山的房里一看,居然没人。

“跑哪儿去了呢?”依红妆纳闷。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她自言自语的将面盆暂且放在了地上,跑到井口边,拽起粗绳,缠在木桶的桶把上,只听‘咚’的一声,木桶‘投井自尽’了。

毫无打水经验的依红妆急忙把绳子缠在手心里,缠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木桶从轻飘飘变成了沉甸甸,她似乎有些提不上来,于是,她哈着腰来到井边勘察情况。

硬邦邦的脖子让她难受的紧,手下装满水的木桶此刻如千鼎重将她往下坠,绳子从手心里滑过,愈发的松,依红妆有些急了,顺着绳子跑,脚下一个踉跄,头重脚轻的她直接栽到了井口里。

“唉呀妈呀……”惊慌失措的依红妆牢牢的抓住绳子,但是身体却控制不住的打滑,脚丫子踹翻了木桶,木桶里的水一滴不剩的将她浇了个落汤鸡,变轻的木桶一下子‘哧溜,哧溜’的沿着井壁滚,依红妆一阵天旋地转,最后只听结束的咣当声,木桶到了尽头,而依红妆也被卡在了半截,她的小心脏啊快要飞出来了。

太惊险了。

差点儿把命给丢了。

“救命啊。”她声嘶力竭的嚎叫,那一瞬只觉得脖子的落枕都吓好了。

鸦雀无声。

她害怕了,脑袋里开始幻想自己是怎么死的。

也许会活活憋死在这里,脸色铁青,舌头伸的长长的。

也许天下会掉下来一块儿大石头直接把自己砸成肉饼。

也许井下有一个女鬼,会在淬不及防的时候把她的双腿‘倏’地拉下去,然后将她活活掐死。

愈想愈恐怖,愈想愈吓人。

依红妆咬牙切齿的蹬了蹬腿儿,心里暗暗思忖:不行,一定要爬上去,人生在世,死法千千万,方才那些死法显然都不如她的意。

绳子在手里缠的紧紧的,甚至都勒出来一道红印儿,在生命面前,相信连一只猪也会变的很灵活,依红妆就是那只灵活的猪,她双脚的脚尖使劲儿抵着井壁,两只手握着绳子一下一下的往上爬。

汗珠儿顺着她的额头流到了脸颊,流到了嘴角,咸咸的口感让她直皱眉。

皇天不负苦心人。

她终于摸到了井口的边缘,她松了一口气才想爬出来却发现脚居然卡在了某处,这可糟了,她心想。

“二公子,苏青山,你们回来了没啊,救命啊。”她扒着小脑袋,却只能看到她竖起的发髻。

空中,回应她的只有空气。

一刻钟过去了……

三刻钟过去了……

蔫成了狗尾巴草的依红妆差点儿升天,但生命力意识却是强的,十根手指头冲血成了青紫色却依旧抠着井口边沿。

晌午的烈日慢腾腾的划着轮子跑到了瓦片下,厚厚一层的云卷儿像盖了多层的棉被缩在一边嘲笑着依红妆的丑状。

她大鹅的嗓子更甚,一吐出声儿完全都不是自己的声音了,苦了瓜啊,他们怎的还不回来呢。

心里默念一百遍。

吸引力法则就是这样的。

苍天啊,将他们吸回来吧。

果然,说曹操曹操到。

四合院那扇沉重的垂花门被人推开。

紧接着,参差不齐的脚步声响起。

下一刻。

苏青山那瘆人的书呆子特有的尖叫声直冲云霄:“妈呀,鬼呀,鬼呀,井鬼啊。”

他后劲十足的声音让夜元澈一拳头搂了个戛然而止,苏青山咬着拳头,整张脸拧成了一团,颤颤巍巍的对一旁淡然自若的夜元澈说:“公……公子,鬼鬼……鬼……鬼啊,你看看那个手,她要出来挠死我们了。”

“挠死你。”夜元澈毫不留情的吓唬他。

苏青山快哭了:“公子,别啊,你得保护我。”

困在井口边儿的依红妆闻言,撇撇嘴,赏他一个大白眼儿:真不嫌丢人。

她存心想着作弄他一下,于是,拼尽了全力将两只手往井口上抠,用那独特大鹅的嗓音一字一字阴森森的吐着:“救……命……啊……”

“啊呀……”苏青山的尖叫声随即而来,他惊吓的急忙抱住了夜元澈胳膊。

“瞧你那点出息,松开我,我上前看看鬼究竟长什么样子。”夜元澈胆儿很大,他一边满脸不情愿的拖着挂在他胳膊上的苏青山一边大步流星朝井边走。

苏青山全称都是闭着眼睛的。

“二……公子。”令人心安神定的香味儿从夜元澈身上传来飘进依红妆的鼻息里,她胸口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你怎么才来啊。”

夜元澈稍惊了惊,不过转瞬恢复淡定的神色,他幽幽的嘲笑依红妆:“和井下的朋友聊的愉快么?”

愉快你个大头鬼。

“赶紧拉我上去。”依红妆焦灼道,夜元澈一副‘你求我,我就拉你’的傲娇模样。

不经意瞥见紧抱着苏青山的夜元澈,依红妆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嘴巴:啧啧,满满的基.情。

熟悉的对话声让吓出尿的苏青山探出头来,眯着眼睛跃过依红妆苍白的双手,黑乎乎的头发,最后才勇敢的定格到她那张憔悴的面容上。

苏青山如火箭般迅速的从西门庆见了武松变成了武松见了大老虎,他跳了起来:“小书童,你作死呢你,没事扮鬼吓唬人干什么。”

谁说女子善变的。

瞧瞧,男子变起来更邪乎。

依红妆死看不上他这幅怂样儿,于是用话噎他:“人是我没吓着,反而吓到了一只猪。”

“你骂谁是猪?”苏青山在这方面反应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谁捡骂就在骂谁了。”依红妆小恶魔似的说。

“够了,别吵了。”夜元澈适时阻拦,伸出大掌,宽厚的大掌纹理分明,他的掌心里有一条霸道的富贵之线,延伸的好长好长,依红妆想着他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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