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24 天生的变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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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值得深挖并不足以让冰山这么严谨的去审核她的过往,他这么做有且只可能有一个原因,辛蓝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害人,她是破案的关键。

苏洛静静坐在另一个卡座里,等待唐少辰与辛永德交谈,等待的过程中执笔在本子上划出一条直线,左边抬头写下双子案,右边则写下系列案,关系瞬间有了划分。

一个案子中破案的关键无非三类人,受害人,嫌疑人,和目击证人,在这次的案件分析中首先可以排除的是目击证人。

再来看另外两项。

当年的双子案中,辛蓝是受害人。

受害人还作为破案关键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即她与嫌疑人间清晰的,指向性明确的身份关联,比如情侣,仇家,债主等等,与杀人动机有关的纠纷。

但是这些在当年的双子案中完全没有。

所以辛蓝并不是双子案的关键人物。

苏洛在双子案下方标注了叉。

反观临江系列谋杀案,这些案子里当年双子案的数名嫌疑人成为了受害人,而凶手不明。

这些案子本来与辛蓝无关。

若硬要扯上关联,那么只可能把她安插到凶手一栏去。

所以是当年案子的受害人没死,摇身一变回来复仇,成为了新案件的嫌疑人。

这样的故事狗血却并不会不通顺,苏洛深吸一口气,盯着纸上一步步的推演过程,最后停顿在结论栏上。

她察觉到了唐少辰的意图。

他带她来,让她跟着他一起去深入了解辛蓝这个人,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她得出一个关联。

临江系列谋杀案,唐少辰怀疑的凶手是安浔。

这一次他出来查案,作为系列案破案关键去认真分析的却是辛蓝。

换句话说——

苏洛握紧铅笔,片刻在纸上写下最后一行字。

换句话说,他来这之前所持有的假设便是,辛蓝=安浔!

身后的卡座里,终于适时响起一个声音。

“辛老师,这次我请您出来主要是有个问题需要找您确认。我听说当年您女儿去世之后,您夫人因为打击过大产生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那双隐在镜片后的深邃眼眸里,眸光笃定,微凉。

“那我是否方便问一下,您夫人的家族里,是否有精神病遗传史?”

——

那一天,淅沥沥的小雨下了整日。

往北走,慢慢去往海边,那里的天气更冷,气温更低,将小雨凝成雪花,轻柔飘舞在暮色皑皑的天地间。

这样的日子除非需要是很少有人会来扫墓的,整个苍山公墓区一派清冷。

扫墓的人穿着黑衣,融在夜色里都快要看不见。

临江的雪积不起来,落到地上后就变成了水,山上石阶很多,湿地路滑,偏偏有人为了高挑好看还给自己选了双细高跟的小皮靴,一步步慢慢攀上高山,费了不少时间。

最终安浔被带到一片雄伟的墓地前。

她在十分钟前跟着霍城拐弯,进入公墓豪葬区,真切的体会了一把富人和穷人之间的天壤之别。

你看在寸土寸金的临江,有的人穷得连厕所都买不起,还有的人死都死了,封在一个四角见方几十公分的小盒子里,入个土,前有牌坊后有空地,足足占个即是平,还能讲究下各种坐山还水福泽子孙。

“诶,这边的地多少钱一平啊?”

安浔冷不丁就冒出一句话,前方霍城步子顿了顿,回头望她一眼。

“比房贵。”

安浔轻啧:“鬼比人享福。”

她不敬鬼神他也不敬,两人在灰蒙蒙的天气来墓堆还敢这么讨论,高跟鞋的声音敲在大理石路边上,声声清脆。

再是往前走了片刻,前方传来淡淡男声:“到了。”

霍城的母亲葬在霍家的祖坟里,是夫妻合葬墓,据说这个祖坟区后面一块还葬着霍家的老太爷。

安浔抬眼看看牌坊之后的空地,感觉再死几代人都能轻松埋进去。

他们走到一个墓碑前。

干净的碑面上刻着常见碑文,上头镶嵌两张照片,就像霍城之前告诉她的,他和她母亲的确很像,一样的眉眼,眉目间是类似的冷清。

另外霍城他那不负责任的爹长得也挺对得起观众,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邪邪的一看就含着戾气,挑着望来的时候,哪怕只是一块碑上的老照片都能感觉到压迫,还隐隐勾人,怪不得双剑合璧生出这种水准的儿子。

安浔俯身把手里的百合放到墓碑右侧,霍城母亲的照片下。

她起身的时候,他伸手握上她的手,无声的,慢慢握紧。

霍城并没有说一句介绍的话。

安浔便也没有开口。

他们只是沉默着比肩在墓碑前静静站了片刻,然后安浔明白了,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

他带她来见他的母亲。

同时让母亲看看她。

看到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从外表,到内心。

安浔轻幽幽勾唇笑了。

她不知道死人会不会更加敏锐,变成灵魂之后能够更加犀利的剖析出一个人的本质。

她从小就是个有些奇怪的姑娘。

没有人知道,她四岁的时候看十万个为什么,看到蚯蚓的再生能力,她独自跑去小区的花坛里挖出一条蚯蚓来,用小刀耐心的切成了几十段。

当然她可以很天真的说她是想要培养出几十条小蚯蚓来。

不过她自己很清楚,她当时是知道这么切肯定会死的,只是想嘲讽一下再生力也不是什么万能的东西。

后来她长大了。

懂得了是非,知道了对错,明白生命是可贵的,恃强凌弱是可耻的。

她为当年含冤死掉的小蚯蚓默哀,也不会再去做类似的事,她变得越来越正常,因为她活在一个充满了阳光和爱的正常家庭里。

家庭成了枷锁,也是限制,小姑娘收起爪牙,长成了一个乖宝宝,偶尔离经叛道,但是无伤大雅。

因为她知道怎么样做爸妈才会高兴,怎样做小紫才会高兴。

她想要大家都快乐,特别是小紫,她要好好守护她,自然也不能让自己变成个坏东西。

思绪飘飘渺渺的时候,安浔能想很多,当然作为辛家人她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清楚。

比如她知道舅舅家的姐姐那年失恋之后神智就有些不正常;

却已经不记得她小时候回乡下老家,在外婆家里见到过一个有些奇怪的姨妈,她突然抡起棍子差点打到她,被家里人拖走关起来,大人安慰她,说那姨妈脑子有问题。

当然,可能谁也不会知道,再往上追溯很多很多年,她的祖宗里有位大家闺秀,在闺中做过许许多多古怪残忍的事。

那位大小姐后来还是顺利结婚了,招了个入赘丈夫,来年就生了个女儿。

只是如果这些都被安浔知道了,她也会说,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她早已不是辛蓝。

辛家没了,小紫也没了,一直紧绷在她道德三观上的那根弦,那晚就断掉了。

之后还有什么能够束缚她的?她的答案,是什么都不能。

坏人也有坏人的好。

至少她再无怜悯,所向披靡。

静静笑着,凝望上身前墓碑上年轻女人温和微凉的眉眼,安浔心里无比坦然。

她并不是一个好姑娘,她知道霍城的妈妈绝对不会喜欢她这样的,但是她并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是此刻紧紧握着她的手的那片温暖掌心。

前世她曾经失去过一个执念。

这一世她为自己又找了一个。

前世为了她的执念她努力让自己成为最好的,结果失败了。

今生为了她的执念她不惧让自己成为最坏的,哪怕她牺牲掉所有也必须牢牢抓住,哪怕害他失去一切他也必须是她的,她是如此深深期盼着。

这个姑娘生成了一个天生的变态。

如今她的疯狂已上线。

------题外话------

最近因为一些事白有些感慨,想和大家聊聊选择和代价。

媚祸开篇来对选择的讨论一直都在,那么白想问大家,如果让大家选择,我们会不会因为无人看见就去偷摘一个苹果,或者因为一己私欲就用一个谎言几句是非去落井下石?如果做了,代价又是否真的微乎其微?

白一直觉得这个世上不识对错的人少,不惧对错的人却很多,就像白笔下的女王。

我们可以选择去做错的事,却不该自认没有代价,还沾沾自得。

因为它们终将在你身上留下印记,我们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做出的选择,将最终决定我们走上怎样的路,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今天白似乎又化身大道理白了噗,有些飘渺,但还是想借此与我家的大小读者们共勉之,愿我们都清楚的知己所求,永不轻贱,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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