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曼珠终如愿骑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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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旗高扬,在西风的吹动下铮铮作响,一座巨大龙帐的坐落于正中,四周围绕着各色大小毡帐,错落有致。岗哨林立,将营地看顾得密不透风,着装精神的几十队侍卫分班巡逻,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曼珠失望地放下帘子,撇撇嘴坐回位子上,天是蓝天,云是白云,可是她的绿草,她的鸟语花香呢!满满攒了半个月的兴趣,顿时失了大半,之前光想着在草地上策马奔驰,却是忘了这是什么季节。唉!她的美梦啊!

枯黄的干草歪歪倒在地上,稀稀疏疏的露出黄色的土地,树干孤零零的裸露在风中,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片叶子。曼珠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酸话,叶子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她觉得这不是挽留不挽留的问题,分明是老头子带着如花似玉的闺女遇上了强盗,老头子倒是想要保住自家宝贝闺女,奈何年老体弱,如何能打得过身强体壮的强盗,不但眼睁睁被抢了闺女,还落得个遍体鳞伤。啧啧,看那被风吹断了的枝干,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这般一想,窗外的风景也不是那么乏味了,多少还有些自娱自乐的味道在里头。

¤∴, 营地终于到了,马车缓缓停下,曼珠带着萨仁和谷雨下了车。

曼珠的毡帐安置在太后凤账的后方,与玄烨的龙帐三者正处于一条直线,而皇后和娴妃则分别安置在太后左右两边。

地方小是小了点,勉强也算够用,曼珠打量了一眼。留下谷雨收拾带来的东西,自己带着萨仁去了太后帐中。

“怎么也不歇歇就来了?”凤账占地面积约几十平方米。隔开为内外两间,此时苏日娜正歪在里间榻上。

曼珠笑盈盈的回答道:“当然是来帮忙的。”

苏日娜斜睨着眼。懒懒说道:“我看你分明是来添乱的,我这里正收拾着,你这一来,还得分出人手来照顾你,得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明儿再来也是一样的。”

曼珠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道:“整个后/宫都知道我是来伺候姑姑的,姑姑怎么忍心赶我走,这风声一传。侄女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那就留下吧!”苏日娜白了曼珠一眼,对着她嘴皮子倒是厉害的紧,对着别人怎么就没声儿了。

“姑姑,我给你捶捶肩捏捏脖子。”曼珠谄媚一笑,讨好的说道。

苏日娜用挑剔的眼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哎呦,还是算了,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有多少力气。我坐久了马车,身上正酸乏着,可经不起你闹腾。”

“姑姑这是瞧不起我,那我更要拿出点水平来证明一下。本格格是有真才实学的。”曼珠撅着嘴作委屈状,眼眸一转,伏身作揖道:“客官。看好了嗳,手法不好不收钱。”

苏日娜哧哧笑出声。换了个姿势示意曼珠上前。

修长洁白的手指按在肩上,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苏日娜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嗯,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那是那是,何止是两下子,侄女还会三下四下五下呢!”她看了那么多医书,穴位图,可不是白费功夫的,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按摩之术,但是追根究底它是从医学穴位一道衍生而来的,曼珠自认为也算得上是自学成材了,当然,她不会告诉自家姑姑这是她第一次试验来着。

不多时,苏日娜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住了曼珠一只手,拉她到身边坐下,“好了好了,你也尽了孝心了,难得得了清静,坐下陪我说说话。”

曼珠心知姑姑是体贴自己坐了马车身上疲乏,便也不拒绝她的好意,一副惫懒样的靠在了榻上,苏日娜笑骂了几句没规矩,又吩咐人去外间看着,不许人进来,唯恐伤了宝贝侄女的形象。这次跟着来伺候的几乎都是苏日娜的心腹,那几个有外心的也不在里面随侍,所以倒不怕这一幕传出去。

好容易出了牢笼,姑侄俩都不愿意提起那些糟心事,只一味说着风轻云淡的闲话,曼珠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南苑里尽是枯枝残叶,到处皆是光秃秃的树干子,半点好玩的地方也没有。

她小时候还能带着侍女侍卫到处去逛,图娅长这么大可实在是没有什么玩乐的机会,想想还真怪可怜的,于是苏日娜低着头认真地琢磨起可玩的游戏,可是冬天哪有什么好玩的,就是有,也等到下了雪。想到最近风挺大,南苑视野也开阔,吐口而出一句,要不去放纸鸢?

大冬天的,放个大头鬼风筝,何况就算想放,也没有现成的纸鸢啊!曼珠一个不留神将鄙视表露了出来,遭到苏日娜的迎头痛击,曼珠抱着脑袋直呼疼,吓得苏日娜以为自己下手失了轻重,连忙给她揉揉。谁知曼珠突然发起攻击,朝苏日娜的胳肢窝出手,苏日娜意识到不对劲,侧身躲避,曼珠一个飞扑将其扑倒,打闹间姑侄两个笑成了一团。

“娘娘,皇后和娴妃前来请安,正在门外等待传召。”宜尔哈咳了一声后回禀道。

“还不请皇后她们进来。”苏日娜收了玩笑之色,唤人过来整理妆容。

曼珠也立马起了身,换上浅浅的笑脸,萨仁忙上前替她理了理衣裳,抚平了折痕。

出了门帘,又绕过巨大的山水屏风,苏日娜仪态优雅地坐于外间罗汉塌上,曼珠低着头站在她身边。

“臣妾请皇额娘圣安!(臣妾请太后圣安)”赫舍里慧雅和钮钴禄景娴齐齐行礼。

苏日娜温和笑道:“免礼,赐坐。”

待她们分别落座于左右两边,曼珠上前一步。双手扶膝,随即俯身弯腰。膝盖略弯曲成半蹲状,口中说道:“图娅请皇后娘娘安。请娴妃娘娘安!”

“图娅格格免礼。”赫舍里慧雅亲和一笑,做了个虚扶的姿势,“图娅替皇上和本宫随侍于皇额娘身边,本宫感谢还来不及,怎么好受你的大礼。”

“图娅不敢当。”说完便退回到罗汉塌旁。

“皇后说笑了,伺候哀家是她的本分,岂能借此偷懒,失了礼数。”苏日娜抬头看了一眼曼珠,半是埋怨半是欣慰道:“这个丫头是个实心的。服侍哀家倒是仔细,于其他事情上却是漫不经心,在人情往来上差了不止一分半分,若是有不当之处,还请皇后看在哀家的面子上指正一二,别偏着她,该罚该打按着规矩来。”

赫舍里慧雅微微摇头,笑道:“是皇额娘要求太高了,在臣妾看来。图娅已经很是不错了,为人处事都是没话讲的,论起宫规,臣妾未必有她熟悉。皇额娘让臣妾在鸡蛋里挑骨头真真是为难臣妾了。”

钮钴禄景娴不甘被冷落,插嘴道:“图娅格格是太后的侄女,那便是皇上的妹妹。皇后怎敢随意处置,可不就是为难了吗?”妹妹二字咬得重重的。格外清晰。

被她这么一搅和,场面顿时冷了下来。沉默半响,突然苏日娜猛地咳嗽了几声,曼珠连连递上茶水,轻抚其背。

“皇额娘可好些了?还是遣人去传太医吧!”赫舍里慧雅关怀问道,随即打发身边的宫女就要出去。

苏日娜喝了茶,拿着帕子轻轻咳着,抬手阻止,待止了咳方才说道:“无碍,不过是路上着了凉,养上两天就好,哀家最不耐烦吃那些苦药,皇后不必麻烦了。”

“皇额娘还是让太医把个脉为妥,良药苦口利于病,若皇额娘实在是不耐吃药,也得和太医商量一番,看看该如何保养。”赫舍里慧雅苦口婆心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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