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就连秦睿,都不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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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满室宁静,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窗外,是微微的风声,呼啸而过。屋内,半夏和青黛早已经带人点上了烛火;淡黄色的烛火在微风的吹拂上闪烁光华,窗棂墙间,竟是斑斑驳驳的影儿。

顾子齐低下头,眸色闪了闪,脸上透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味道;双手捧着茶杯,轻轻地呷了口茶。随着时间的流逝,茶水的温度早已经渐渐散去,味道也不复先前的甘冽透着点点苦涩的味道;纵使心中有万千疑问,可是他却并没有开口。

“是谁?”顾子骞终究不如顾子齐的定力好,紧紧抓着桌椅的扶手,胸口上下起伏着,他一紧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胆敢陷害自家的宝贝妹妹。手背上青筋直冒,脸上更是早已经被气得面色铁青。

顾瑾汐见状却是淡淡的笑着,朝着顾子骞道,“三哥何必动怒,左右那人与我早不对付。”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心狠手辣罢了,

“……”话音落地,在场的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瑾汐为人虽然孤冷清傲,但却还算谦和,也低调。就算有人不喜欢她的,碍于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明面儿上也总还算过得去。更何况,薛海是什么人,如今炙手可热的摄政王府的总管,虽然并不如杨帆那样受到摄政王的青睐,但终究是摄政王府的人,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上次,那些人反对秦岚登基时,秦睿镇压的血腥手段仍似昨日,那些人不会也不敢公然跟摄政王府为敌。就算那些人恨死了顾瑾汐,也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更何况今天发生的事情的确是太蹊跷了,让人不怀疑那个人都难。

“砰!”猛然只听到耳边一声脆响,顾子骞早已经是面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秦睿,眸底迸射出浓浓的火光,“摄政王,这次你该怎么解释?”

“子骞!你冷静点儿!”顾子齐见状,顿时眉头紧皱,可是盯着秦睿的面色同样难看得紧。

顾子骞闭上眼深吸口气,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顿时整个房间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感受到兄弟两人那带着愤懑,又灼热的眸光,秦睿心里无比的清楚如果不是碍于顾瑾汐,怕是他们会直接对自己动手,虽然他并不惧也不在乎他们心中的想法,至于对自己怀中的小人儿却是带着浓浓的心疼和自责。他紧紧地拥着顾瑾汐的手臂不由得又紧了紧,俯身贴在顾瑾汐的耳侧,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抱歉!

是的,在来之前杨帆就已经查到了端倪,安太妃的行为从头到尾都太过反常就算让人不怀疑都不行。只是他没有想到,明明晚清都已经被他们抓了,这安太妃手上竟然还有其他的人。丹朱和丹云两个丫鬟,平日里瞧着就是两个再单纯不过的奉茶丫头,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能有这样的武力。

纵然听不到两个人之间话,可看着秦睿脸上带着的愧疚,还有顾瑾汐那微沉的容颜,顾家兄弟二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

顾子骞双眸迸射出浓浓的火光瞪着秦睿,眼底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倒是不知道,自诩长情的摄政王,在我妹妹和安太妃之间,究竟会选择谁?”

“子骞!”话音未落,顾子齐立刻开口轻喝一声。

“给我点时间,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秦睿低下头,显然他对这件事情也非常的清楚;纵然明白有些事情不可避免,可是他却仍旧担心,担心顾瑾汐会乱想。他低下头看着顾瑾汐的面色,眼神灼灼间透着浓浓担忧的色彩。

“交代?哼,谁要你的交代,你们摄政王府自己的恩怨,凭什么要牵扯到我妹妹?”顾子骞早已经是急红了眼。想想也是,自己捧在手心当成心肝宝贝儿呵护的妹妹,就在这一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落入静安湖险些丧命,后醒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性情大变。以往所有的天真无邪好似只是梦一般,她变得冷静,变得沉着,变得甚至比男子还要更有主见,可是却根本不像是自己那个单纯的妹妹了。

秦睿低下头,面色有些难看,只是拥着顾瑾汐的手臂却是越来越用力,那种像是恨不能将顾瑾汐给揉入到自己的身子里的感觉。纵然被他勒得有些不舒服,可顾瑾汐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分毫。反而低头,抓着秦睿的手,轻轻地揉捏着,她知道,但凡可以,他定然不会如此。在自己与安太妃之间他选择的,一定会是自己,只是他有不得不留安太妃的理由,毕竟那是他的亲娘。

“汐儿我……”秦睿凝着顾瑾汐,欲言又止。

“我明白的。”顾瑾汐脸上的笑非常的宁静,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秦睿。两人四目相对,好似所有的芥蒂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般,只留下淡淡的平静在两人之间不断的流转着。

看着自家王爷和自己的师妹这般的心心相知,无欢心里也是非常欣慰的,想必若是师兄和师姐知道,也肯定会为他们高兴的。不过眼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安太妃针对自家师妹究竟是为什么也不得而知,他的心里仍旧是七上八下的,想要离开,可是又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不管安太妃是为什么想要嫁祸给小妹,这件事情我们蘅芜苑算是接下了。”顾子齐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淡,眸色仍旧温润;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秦睿心里非常明白。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将来继顾淮之后的夏凉国君,这件事情如果处理得不好,就算有他和顾瑾汐在的时候,两国能够交好;可如果他们哪一日不在了呢?

秦睿低下头,深吸口气,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其实这件事情想来,无非只有一个目的。”反倒是顾瑾汐想得无比的透彻,她脸上的笑意淡淡的。

坐在对面的顾子齐和顾子骞兄弟顿时正襟危坐,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顾瑾汐,眼底带着浓浓的疑惑。别说是他们,就算是无欢此刻也不由得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地看着顾瑾汐。

感觉到秦睿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又紧了紧,顾瑾汐在心里摇了摇头,抬手握着秦睿的手掌,压低嗓音淡淡道,“安太妃与我夙怨甚深,今儿竟然破天荒的让薛海给我送补身汤来,你们觉得这是为何?”说到这里,她抬起头视线在屋子里逡巡了一圈儿,看到他们眼中的疑惑,她似乎非常的满意,“其实最初我与你们一样的想法,不过我们都错了。那盅雪灵芝并珍珠鸡熬出来的汤的确是上好的补身养气的药,而且,并没有动任何的手脚。”说到这里,她低下头痴痴的笑着,“说起来倒是便宜了池里的鱼儿了。”

“安太妃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舍了雪灵芝,应该不是想要修补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么简单吧。”顾子齐的语气淡淡的,似笑非笑地看着被秦睿拥在怀中的顾瑾汐;然后又低下头,“所以,其实从头到尾,安太妃的目的,都是薛海,是吗?”

“大哥不愧是大哥。”顾瑾汐眸底原本的幽暗一扫而光,抬起头看着顾子齐眼底带着浓浓的赞叹,“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十分确定。毕竟我不会武功,对内息的感受也并不强烈,不过丹朱和丹云的表现却非常的让人意外,她们两个并没有普通丫鬟所应该有的卑躬屈膝,曲意逢迎,还有她们的手掌,更不是一般的丫鬟。”常年干活的丫鬟,掌间是有着一层薄茧的,当然这件事情也是她之前在与半夏玩闹的时候才知道的,可那两个丫鬟的手,竟然非常的光滑粉嫩。

顾子骞却是双唇紧抿,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解看着顾瑾汐,“既然妹妹你当初就已经发现了事情的不妥,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薛海,反而……”转头看向里面躺着的薛海,如果当时顾瑾汐告诉了薛海,怕是现在他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安太妃也拿不到把柄诋毁自己的妹妹了。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顾瑾汐却是淡淡的反驳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顾子骞闻言,薄唇微微嚅了嚅,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只是他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听到耳边顾瑾汐那淡淡的嗓音再次响起,“三哥是不是很好奇,既然我当初没有阻止薛海,又为什么要让半夏通知你们救人?既然当初选择了视而不见,现在为什么又要如此的大费周章?”

顾子骞听了,眼底的疑惑越发的盛了,只是屋子里这么多人,他到底将到了舌尖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双手捧着茶杯,狠狠地呷了一大口茶。凉透的茶水顺着喉管滑入腹中,那样的凉似乎让他也清醒了几分,他闭上眼深吸口气。

“三哥,你觉得当初我就这么告诉他,他会相信吗?”顾瑾汐低下头脸上的笑意淡淡的,更何况当初她并不是没有提醒过他,是他自己不放在心上的。再者,就这么直接的告诉了他,那他是否还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顾子骞闻言,到底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倒是顾子齐对自家小妹高看了几分,如果可以,她大可让隐在浅阁的暗卫报信,这薛海就算受伤也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可她却是选择了半夏,时间也是恰到好处,让他们既来得及救人,又让薛海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其实有些东西一旦想明白了,就觉得非常的简单了。在场众人,对顾瑾汐的性子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的,对顾瑾汐话外的意思也很快就领悟了,众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可无欢却是眉头紧皱,“不管怎么样薛海都是摄政王府的人,安太妃既然这么紧张薛惜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又要对薛海动手?”难道她不清楚,孕妇一旦受到强烈的刺激很有可能动了胎气,再加上薛惜的状况又素来不是很好,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是一尸两命吗?

“那是因为她非常的清楚,本王会替她保住薛惜肚子里的孩子。”这次顾瑾汐没有开口,说话的是失重沉默着的秦睿。

“哼!”顾子骞闻言,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对秦睿这一点,他自然是非常不满意的,就算他对自己的妹妹如何的一往情深,最后不还是让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这简直就是对自己妹妹的不尊重,对他们蘅芜苑顾家*裸的打脸!

顾子齐倒是没有顾子骞这般的义愤填膺,只是提及秦睿的另外一个侍妾,不敢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毕竟名义上还是他的姨娘,这都让自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宝贝妹妹,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这件事情……”

“薛惜素来心系阿睿,如今好不容易心愿得偿,有些事情怕是再不能顺着安太妃的意愿行动。”顾瑾汐低下头,她倒是通透得很,毕竟有些事情是切实的经历过的。前世的时候,人心、嘴脸看得多了,自然明了。更何况,她让薛海和薛惜为自己查探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经触碰到了安太妃的底线,想到这里,她的面色不由得又凝重了几分,“除掉薛海,诺大的摄政王府,她可以依靠的人就唯有安太妃。没有了靠山的人,才更好操纵。”

“……”屋内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

秦睿却是紧紧地抓着顾瑾汐的手,脸上笑意全无,十分的严肃而又认真,“安太妃一再强调务必保住薛惜肚子里的孩子,虽然现在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却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想保住那个孩子,绝对不是简单的想要含饴弄孙这么简单。”

“更何况薛惜与我早已经势同水火,安太妃想对我动手也不是一两日了。如果借由薛惜的手除掉我,想必她是非常乐意的。”顾瑾汐脸上的笑意全无,言语间竟是将安太妃的心思给猜了个*不离十。

秦睿听了,双手紧紧地抓着顾瑾汐的手,身子似乎都有着刹那的僵硬。

“她敢!”顾子骞面色早已经是难看到了极致,双眸迸射出浓浓的火光;额头上冒出的青筋始终没有消散下去,紧紧地抓着座椅的扶手,身子紧绷成了弓形,一副随时都准备着冲出去的模样。

坐在旁边的顾子齐抬手一把抓着顾子骞,深吸口气以尽量平缓的语气道,“小弟,你别冲动!”

“大哥,那个老妖婆打算对妹妹动手!”顾子骞此刻整个人都愣怔了,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在安太妃动手之前将安太妃给除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子骞!”顾子齐闭上眼深吸口气,素来温润的脸上同样笑意全无,不过到底没有顾子骞那般被愤怒给冲昏了头脑,他深吸口气,狠狠地拉着顾子骞让他坐回原位,之后这才以尽量平缓的语气道,“既然安太妃如今以这样婉转的方式对小妹动手,只能说明了一点!”说到这里,他视线落在秦睿的身上,脸上似乎透着几分玩味,“她还不敢直接对小妹动手,亦或者说,她有什么顾忌!”

“她能有什么顾忌。”顾子骞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大哥一眼,双唇紧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薛惜临盆在即,在这个时候杀了薛海,嫁祸给小妹,加深小妹与薛惜之间的仇恨;一旦薛惜临盆,她拿到那腹中的胎儿,目的达成之后,薛惜也就成了弃子。”顾子齐的语气不急不缓,不咸不淡,只是言语间却是让在场中人全都沉默了,“到时候,薛惜和小妹,不管孰胜孰负,于她来说都无伤大雅。终究没有证据,谁都动不得她。”就连秦睿,都不能!

顾瑾汐同样点了点头,“的确如大哥所言,不过现在有一点,她要薛惜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用来做什么?”这个问题,她思前想后许久,终究是没有想明白;刚出生的小小婴孩,难道还能帮到她什么?用来挟制秦睿?别逗了,以她的智慧应该不会想不到,既然秦睿现在都不在乎,难道出生了就会在乎?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秦睿的种,或许秦睿在看到的时候或许还有几丝波澜,可那个孩子根本与秦睿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更何况秦睿素来冷心冷情,那安太妃应该不会冒这个险才是。

整个浅阁,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忧儿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在翻阅师祖的手札时,看到的一句话。”不知道多久之后,始终沉默的无欢却是开口了,他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顾瑾汐。

顾瑾汐听了,贝齿轻咬下唇,师祖的手札里话很多,却不知道无欢说的是哪一句。

“以邪功透支生命者,服出生不足百日之婴孩血肉,或可延年。”无欢双眸无神,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怔怔的,薄唇开合间吐出来的话却是让在座诸位全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顾瑾汐也好似方才恍然大悟般,身子都僵直了,喉头滑动间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似乎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般,她不断地摇了摇头,“不,不会的。安太妃的模样瞧着,不像是将死之人。”

当初谷中,就他们师兄妹二人最是顽皮,师祖的手札素来被师父收藏得很好,却是被大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给拖了出来;可是他们两个翻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却被师父给捉了个正着,因为这件事情大白和他们师兄妹甚至被禁食一日,索性大白懂得狩猎这才免了他们两个的饿腹之苦。

对顾瑾汐的话,无欢却不以为然,“忧儿,当初你身子羸弱。师父所习武功又俱是强硬,唯有师姐修习的无情功法适合女子,但却不适合你,所以一直到你离开,师父都未曾教过你一招半式,也就是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习武之人就算将死,也不会如平常人那般的。”尤其是内力越高深,这种表现就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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