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青州急件(1 / 1)
由于石勒部的补给匮乏,使其根本无法同青州军作长期对恃,只利于速战速决;但又由于首战的大败,使军心浮躁、士气低靡,急需一段间歇休整来恢复士气、调整低靡的状态。这就让石勒部的统军将佐们左右的为难、进退失据,可以想见:必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的打转。预计到石勒部这种状况的我心里暗自偷笑:反正我不着急,那就拖得尔等精疲力竭、如‘狗咬卵子’似的直打转转吧!拖死你们这些蛮荒野种!
所谓乐极生悲!正在我暗自窃笑、自鸣得意的时候,一封从青州送来的加急信件也一样令我一个头两个大了。急信是由祖逖派人加急送来的,信中除了禀报了青州的近况以外,主要的是向我通报了两件事,并禀告了祖逖自己的先期处理情况。
其一、以长安朝廷所委派的都督荆、梁、益、宁四州诸军事、安南将军第五猗为名义上的靠山、拥军于荆州石城的巨贼杜曾,在对往来于古运河水道、从江南向青州大量运输粮秣的船只进行劫掠、袭扰时,被奉我之命紧急前往护航的王赞一场伏击打了个丢盔卸甲、大败亏输之后,感到青州的虎须不是轻易好捋的,就掉转了劫掠的方向,又开始了对临、颍之地的烧杀抢掠。
一时之间,让杜曾把临、颍之地闹得沸反盈天、哀鸿遍地,因石勒部的撤出而刚刚起步恢复的民生又迎来了一场悍贼肆虐的灾难。多灾多难的中原大地在经历了蛮夷肆虐后的凄惨悲凉、满目疮痍之后,又迎来了这些残暴、无耻的民族败类的蹂躏,本就奄奄一息的百姓生计就又面临着被巨贼所断绝的状况。
杜曾一路的连破淮扬、漯河、颍川、襄城等地、恣意的烧杀抢掠之后,贼势大盛的进逼了都督荆州、江北诸军事荀崧驻节的宛城。而这时驻节开封、主持朝廷关(潼关)东事宜的晋庭大司空、年迈体弱的荀藩听闻乱贼四起、求救的邸报频传,而自己又无力做任何的事情以拯救危难的局势,急怒攻心之下一病不起之后,辗转反侧近月就一命呜呼了!这样也使司、豫、荆三州丧失了一个实质上是名义上的正统,更加处于了无序的状态,局势也就进一步的的混乱不堪了。
而前文提到的那个‘稚女英雌’、已经同我正式订婚的荀崧的女儿荀灌,为救被巨贼杜曾围困、攻打的宛城,以十三岁的稚龄不畏刀兵、昂然率数骑突围出城搬请救兵的精彩戏码也正式上演了。不过,此次荀灌的突围之后的求救方向却较原历史有了很大的不同;原历史荀灌突围后就直奔了邻近的襄阳,请求荀崧的好友石览出兵救援的宛城;而当时的石览则是延请了浔阳太守周访一同出兵往援的。
可是这次荀灌突出重围后,虽也派人紧急赶往了襄阳去向石览搬请救兵,但她自己却快马加鞭的直奔了六、七百里以外的青州最外围的郡国任城国。现在,王赞因奉命要守护古运河水道而暂时统军驻扎在任城国;荀灌此行的目的摆明了是前来请求我这个未来的夫婿出兵救援宛城。但她那里又能知道?她的未来夫婿此时正在冀州的战场上战得血雨横飞、惨烈异常啊!
当然,当王赞在任城国接到满身血污、鬓发散乱、已经没个孩子样的未来主母后,自然是毫不迟疑的把统军之权暂时交给了副将,在派人紧急前往临淄禀报情况的同时挑选了数千铁骑,亲自统领着启程赶往宛城救援。宛城之战的结果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还有待于王赞以后的派人禀报。
看到这里,我在痛惜为晋庭竭尽禅智操劳一生的荀藩弃世之余,对宛城的情况并不太担心;原历史就是由石览和周访之子周抚联袂驰援的宛城,并内外夹击击溃了杜曾的大营,才解了宛城之围。现在又加进去了王赞的这支铁骑,想来结果也现在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杜曾被击败已属必然的了。我心里暗暗咬牙痛骂的是:这些混蛋、败类!在此国破家亡的民族危难关头,不思报效民族、驱逐鞑虏,却同凶残的蛮夷一样的蹂躏已经频于绝望的自己的同祖同源的百姓?真真的可恨至极!同时,我也暗暗的下了决心:在结束乐陵之战后,一定要先行铲除杜曾这颗毒瘤。以免让其嚣张过久、无形中帮了肆虐中原的蛮夷的大忙!
坐阵临淄的祖逖接到王赞的禀报后,派人禀报我的同时也派人传信王赞,认可了王赞临机处理的合理性,并敦促王赞务必要击溃巨贼杜曾部以解宛城之围。其实,王赞也只是先斩后奏而已。信使到达临淄时,其本人所率领的铁骑已经快赶到宛城了。
其二、祖逖禀报长安朝廷又派人送来了愍帝的紧急诏书。原来,屯军河东的后汉另一巨擘后汉的中山王‘白眉’刘曜,自洛阳一战被我投机取巧的打得大败逃回河东之后,由于青州与河东相距遥远使刘曜根本无法一报被打得狼狈败逃之仇,这就让刘曜把一腔的怒火发泄在了摇摇欲坠的长安朝廷身上。
回到河东后不久,刘曜就调集重兵兵出河东,气势汹汹地杀向了长安。在长安得到军情警讯的皇帝愍帝司马业紧急调集军兵,任命麴允为大都督统军出潼关拒敌。但麴允兵出潼关后与刘曜的后汉大军经过了数场大战连战连败,损失惨重之后败入潼关闭关不出。刘耀摆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挥军昼夜不停的攻打潼关。使潼关警讯频传大有随时被攻破之势,急得麴允一天数道奏折发往长安,要求愍帝尽快调集众兵增援潼关。
而长安城中的皇帝晋愍帝、以及总督宫城军事的尚书仆射索綝此时已经竭尽了所能,把能够调集到的兵卒、粮秣都已经全部供应给了潼关的麴允,现在已经调无所调、筹无所筹。万般无奈之下,愍帝和索綝就又故技重施的来了个望梅止渴,紧急颁布诏书派人绕路送往西凉、江东和青州,谕令现在仅有的这三处预计能够出兵的重镇出兵勤王。
起来还真可怜!现在无论出兵与否,也确实就仅有这三处有可能了。幽州的王浚已经伪立太子,根本就是已经脱离了长安朝廷名义上的管辖。并州的刘琨本就被后汉挡在了并北,加上前次刘粲、刘曜的大肆烧杀洗劫后,刘琨现在连晋阳、太原都已经残破的不堪的无法驻节,只好退据了城阳曲抚慰疮痍、舔舐伤口以图再举,现在仅是靠着原来的威望在吃老本的勉力支撑,既无能、又无力来寻机出击。
皇帝愍帝司马业的诏书同即位之始诏谕天下时几乎如出一辙,既诏谕左丞相、都督陕东诸军事琅琊王司马睿兵出江东,诏谕右丞相、都督陕西诸军事南阳王司马保兵出秦州;只不过这次还另加了一项,就是诏谕青州大都督、都督青、徐、兖三州诸军事苟安兵出青州。要求合三镇之力共同勤王,驱逐蛮夷、匡扶社稷。
由于青州毕竟是名义上的晋庭所属,既然皇帝来了紧急诏书,坐镇临淄的祖逖也就根本不好擅专。因而,祖逖也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直接甩到了身处于乐陵战场上的我的手里,请示我如何的回复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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