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缘由（1 / 1）

p> 阿虎立刻看向欲对那女子欲行不轨的山贼李三瞪眼吼道：“臭小子，还不住手，非要我抽你吗？”

山贼李三先是被柳子衿说的一愣一愣的，又被阿虎这么一瞪一吼，立马对着阿虎立正站好恭敬地说：“是，少寨主！”后转身对那女子双手抱拳说道：“对不起，姑娘，我李三粗人一个，刚才多有得罪了，我李三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做着武家的礼数，说的文人的台词，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这么一惊一乍的，那女子瞬间被李三的这一行为给愣到，但心里立马升起了些尴尬与羞赧感。想她作为一个被多次转送的小妾，一直活得低声下气，奴颜婢膝，日子过得舒不舒服全取决她伺候的老爷，说白了只不过是男人的相互赠送的玩偶而已，从未有任何一个男子给她道过谦，这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见自己打着颤地细声说道：“没，没事！”

“子衿，不要生气了，气坏了就不漂亮了，他已经道歉了，就原谅他吧！”边说边掰过柳子衿的身，推着她继续往前走。

这一小插曲很快过去，众人又重新赶路，那女子边走边抬头看了看走在队伍前头的柳子衿，这是怎样一个女子？自己随着被多次赠送，去过许多地方，也算见过一些市面，前面这个叫子衿的女子，样貌在她看来只能算小有姿色，比她好看的女子自己见的多了去了，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无法忽视。前一刻还打劫打得那么彪悍，调戏她的口吻也流里流气的，这一刻又为她解围，最重要的是说出来的话句句直入人心，让人不得不服，这些山贼每个都很听她的话，领头那个长的个头高高，看着结实，实际也结实的被称为少寨主的男人现一直在一旁想方设法的哄那女子开心。实在让人看不透，但心中确实是满含佩服与感激。

女子盯着柳子衿的背影看了一会，眼光转到了刚才还摸她屁股，想调戏她却未遂的李三，回想他刚才向自己道歉的神情与话语，想着看着竟也觉得难于挪开眼，他浓眉挺鼻，虽然脸色黝黑，但身形挺拔，右手提着一把大刀，如此看起来也有些英雄气概，越看越想看，那红红的脸颊都不知是胭脂过厚，还是因为羞涩。李三隐约感觉有一灼灼的目光在看他，转过头去寻，却只见众人兴高采烈的看着自己手中刚刚抢来的东西，根本没人搭理他，而那女子早已在李三转头的瞬间低下了头，看着前一个人的脚后跟，默默的走着。李三转头过去，继续行走，女子又悄悄的抬头寻望······

走了一会儿，到达一个三叉路口，柳子衿抬头看看天色，说道：“阿虎哥，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了，不然木叔和柳妈要担心了，什么功劳苦劳的你先帮我记着，我下次一起算。”说完，也不管阿虎有没有消化她的一长串话，转身就跑远了。

“路上小心些！”阿虎还想再叮嘱她些什么，可是人早已远去，喊得再大，估计也听不到了，索性不喊了。转头对余下的山贼说：“兄弟们，咱们立马回山寨，禀告寨主，好酒好肉，欢庆去！”

“哟呼，好酒好肉哟···”山贼一路喊着，浩浩荡荡的回山寨去了。

要说柳子衿为什么会做了山贼的内应，还要从柳松岩走后说起。

那年柳送岩上京赶考，可是从此不见回来，柳子衿天天吵着要找爹爹，柳妈在家安慰照顾柳子衿，柳木则十里八乡的到处打听，也没听说有赶考的书生遇害的案件发生，也托老家到京城走镖的亲戚打听，仍是没有任何音讯。家里仅存的钱也用来打听消息花光了，刚好那时登州县衙招募衙役数名，柳木想着衙门消息来源广，接触的人面、市面也广，可以边拿点俸禄维持生计，边打听消息，只要自己好好表现，多立功，受到重视，说不定可以被派到京城出公职，就可以仔细打听自家少爷的消息，于是就做了一名衙役。柳妈也给人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守着那么个大房子，有住处，就做三个人的饭，着日子也还过得去。柳子衿虽说还是小孩子，可是也很能体谅柳木和柳妈的难处，也不再吵着闹着要找爹爹了，安分了许多，实在想爹爹想的难过就到书房拿起柳松岩看过的书翻看，看进去了，不想了，倒也能寄托一些相思。

柳子衿自小的好友——阿虎，家就住在隔壁。阿虎他爹好赌，一次把房契都压出去，最终还是输给了赌坊的人，还被人打得伤重抬了回来，不治身亡了。后来有一天，阿虎对子衿说：“子衿，我要走了，娘亲要带我去姥姥家。”

隔天，阿虎真的走了。爹爹不见了，好朋友又走了，子衿从小经历这些离别，心脏慢慢的倒也变的强悍了。只是只能一个人天天跑茶馆听人家说书先生讲三侠五义了。可就在她以为以后都会一个人来听说书的时候。突然一天，阿虎又出现在了柳子衿的眼前，并告诉她：“子衿，我回来了，现在住在九清山，”

原来阿虎被母亲带回姥姥家时，路经九清山，被一伙山贼抢了去，可是那山寨的头目，对他们还不错，后来阿虎娘亲就嫁给了那山寨的副寨主，他现在在山寨里吃得好，住的好，还有真正的劫富济贫可看，比说书先生讲的精彩多了。再后来，子衿占着和阿虎的交情，有空就去山寨逛逛，发现那里的老一辈山贼以前都是些英雄好汉，是被官府逼得无奈才落草为寇的，对那山寨喜欢的不得了，有时跟那些山贼学学拳脚功夫。

寨主是一位名叫木易的中年男子，虽说是山贼可是却器宇轩昂，气质出众根本不像一个山贼，大概所有做首领的都有一份出众的气质吧，至少柳子衿是这么觉得的，说书先生也都是这么讲的。木易见柳子衿机灵好动，很有几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用木易的话说，那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便收了她做徒弟，从那以后，柳子衿也算真是入伙九清寨了。作为山寨的一份子，自然是要为山寨做些贡献，立些功劳的，但是当时年纪太小，做不得打劫巡山的事，也正因为人小，不招人怀疑，柳子衿又识得几个字，有些文化，再加上经常往茶楼那种人多混杂的跑，消息灵通，也就成了那伙山贼的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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