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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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在外头名声太盛,以至有些盛气凌人,魏瑾泓知道这里头七八分是她性格所致,另有二三分也是她故意为之。

倒也不是她喜欢别人怕她,而是她认为这样省事得多,按她的话说就是谁都知道她恶名,谁敢拿她的话不当话?

来了昆南岛,她还亲手拿过棍子打过周强,如此她修身养性一年,又被岛上众民知道她是怒极了谁都敢打。

周强她都敢当着下人收拾,岛民也便纷纷猜测在家里,她是母老虎,说一不二。

事实却不是如此,如西行路中族人认为她不管他死活,但无论他多晚回帐,炉上总有罐参汤在煨着,现下他回来得要是晚了,她便会坐在门口等他,用膳时吃鱼她会挑了刺送到他碗中。

这两年他开始着手著书,往往坐于桌前多时不开身,她便也只有这时会多事一些,起身让他和她出外走走。

外人总当他们夫妻不睦,却不知实则她护他如眼珠,又因着儿孙不在膝下,她便道天伦之乐他们是没法享了,她便在别的地方多补给他点。

她说时像开顽笑般,但时间一久,他就知这话真得不能再真,她比以往对他更用心,许多事也不再假手于下人,而是亲自照顾他,也时常挂心于他。

便是一起散步,他若是因观看树木景致走慢了几步,她都会等着他齐步才走,每次都耐心得很,不生气也不催他。

这夜用膳,下人来报周强还只写了百字,不能过来用膳了。

下人端来了铜盆,他洗了洗手,伸出来让她拿帕替他擦拭,见她眉头往中间拢,他便轻声安慰她道,“再晚些让下人送点吃的过去就是。”

妻子一听笑了,眉毛也舒展了开来,“我哪是担心这个,我是怕明日一见又是满纸的圈。”

“会好一些的。”

“最好如此,”她眼睛一眨,呵呵笑两笑,又挺高兴了,“要不我打肿他的手。”

魏瑾泓见怪不怪,点头道好。

因着他这一声好,她这下笑得眼睛都弯了,还过来替他整了整衣袖,她一高兴,就恨不得对他好得不得了,就如惹她不高兴了,她便要嫌弃他,让他知道他做错了事。

她喜怒还是如此分明,也不知是不是心境变了,魏瑾泓觉得这样她这样挺好,什么都好,便是她怪罪他的那些话,听起来也甚是有理。

这些年来她的一些不好模糊了起来,以至于他觉得她的不好也是好,当然这些是不能与外人道的,前些个日子里头他还想告知世朝,在他心里他娘是永不会做错事的那个人,可惜这句话是不能说给长大了的世朝听,因他不再是他们那个总护着她,缠着她的小儿子了。

对于世朝后来的转变,魏瑾泓是有着几分遗憾的,妻子在这世间,了解她为人处事的不多,她身负重责且心重,他与她又恩怨过多,不可能与她心心相印,所以他一直希望世朝陪伴在她身边,减她烦忧。

可惜,后来是她先释然了儿子与他们的不同道,反倒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直到现在两人能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她每天都过得甚是精神,他这才全然释怀。

上世这个时候,他已重病在身,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临死前去看她一眼,也是想看她是否如当年那样鲜活。

那时他已孤寂多年。

这世得了她的陪伴,才知老伴是个什么意思,她知道他过往所有的一切,俩人恩怨太多,却还是相互搭着手,知冷知热尤胜当年。

晚膳用完他们走着去了书房,把白天拿乱的书收整一下。

书房中的琐事她不再让翠柏做了,说他们现今事不是太多,这些小事情便自己动着手做才好,免得懈怠了心思,真成了个老废物。

只是,话是她说的,但收拾起来,都是她在旁站着指点,由他来动手。

他之前因此多瞧了她一眼,她便振振有词,道,“你是动手,我是动脑,我也是有功劳的。”

瞧她还有话要说,他就点头,她便哈哈笑几声,停了唠叨,神情却甚是愉悦。

今日他一早出去了,没去过书房,书房的灯一点,就见满桌的书,便是椅子上,也放着好几本。

显然是大动过了。

他顿了一顿,看她一眼,便动手收拾。

他一把椅子收拾出来,她就坐了下去,拉着他的袖子笑着直眨眼,“你就不问问我今日个干啥了?”

魏瑾泓点头,问,“做什么了?”

“查书!”她轻脆两字答道,身子往后一靠,玉指一伸手臂一撑,支着脑袋轻笑着说,“你好生着收拾,呶,桌上那十来本书你用得着,你规整规整。”

魏瑾泓这段时日正在编书,试种一些作物,他们俩人有关于这方面的书都拿了出来,他没想到还有,不由微怔了一下,问她,“还有?”

“也不算有,就是这十来本里有涉及土地作物的,每本也不过几句,我瞅着挺有用的,你先看看。”她轻描淡写。

魏瑾泓收拾好书,坐下来看书的时候,发现每本确实只有那么两三句提及作物的话,从出物到结果,寥寥几语,但其中有那么一两样物种是他在岛上仔细瞅过原物的,只是一直不知来历。

许是在旁看他看得认真,她便记了下来。

也不知翻了多久,才从上千册的书里翻出来。

“翻了一天?”他看过就合上了书,拉她起身去外头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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