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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地方,一个名叫扶达的县城,虽是肥沃之地,但这次这个地方已不是未成国的民族,它归属一个叫夷萨的国。
他们接下来一年,就是穿过这个叫夷萨的国,再往西进。
陌生的地方,连人都长得不一样,语言,吃食已与宣朝有着天壤之别,魏祝两家随身带的译官来是百事通,但也只听懂得两句夷萨语:吃饭,睡觉。
而扶达只是夷萨的一个县城,并不夷萨语,当地的扶达人所的是扶达语,于是那两句吃饭睡觉都派不上用场。
祝家要操办婚事,首先这置办什物都是个大问题,但祝家确也是能人居多,一个白天出去,晚上居然买回了大红的锦布。
秋虹与冬雨跟着白氏前去祝家那边打招呼,回来后,秋虹笑得连眼都找不着,“那锦布是花了五十两金呢,祝家可有银子了,不愧为大富大贵之家。”
赖云烟看她笑得找不着北,问冬雨道,“怎么回事?”
“那锦布,看样儿似是出自咱们宣朝的南方……”冬雨淡淡道。
这时正在案桌上写信的魏瑾泓停了笔,抬头道,“舅父的生意做到这来了?”
扶达也埋了他们的暗桩?
“好似是有那么一两个掌柜来过这。”赖云烟不太确定地道。
看她嘴角微翘,就知她又在装神弄鬼,魏瑾泓低头,重提顿住的笔尖。
“那婢子退下了。”秋虹冬雨见赖云烟无事吩咐她们,老爷又在屋内,就先告退了。
“去吧。”
丫环走后,赖云烟坐回了魏瑾泓的身边,看他写信。
世朝已成婚,新来的信中是娇妻已怀胎三月,赖云烟拿信看了又看,都没找到一当祖母的喜悦。
宣朝现已开始乱,民心不定,京都也不是很安全了,这个时候司氏有孕,要专心照顾,还有司家是寒士之家出身,司家乡下也来了不少家人投靠,魏家得挪去一些护卫给他们用,这样一来,魏家的就不够用。
见魏瑾泓给族中大长老的信中写到派谴的人马,赖云烟开了口,“你准备派多少?”
“两队。”魏瑾泓停了笔,回头看她。
赖云烟想了一下,“三队吧。”
魏瑾泓未语,候着她的下话。
“两队给司家,一队给司氏。”赖云烟笑笑道。
“无须,世朝身边有人。”
“他是个看重妻子的,现下司氏有孕,怕到时候有事也是顾不上自己了,多给他人吧。”赖云烟淡淡道。
儿子顾及妻是应该的,而做母亲的,只得替他多想。
“世朝身边的那队人马,我让兄长派。”赖云烟对上魏瑾泓的眼,“你看可行?”
魏瑾泓了头。
“世朝身边的两队人马让他打乱用,”赖云烟又趴在了魏瑾泓的肩头,看他写信,“你跟他。”
“你不写?”魏瑾泓又重提了笔。
“呆会你写完了我再补两句。”赖云烟并不想与儿子长篇大论。
“好。”
魏瑾泓纵笔写完给长老的信放到一旁,赖云烟拿过又细看了一遍,回头再看魏瑾泓写给世朝的信这时已是写满一页了,她笑了笑,拿过一看,魏瑾泓那拳拳爱子之心真是跃然纸上,每处叮嘱都甚是细致。
自从接了世朝的信,魏瑾泓如赖云烟一样,也是隔一会就会拿信出来看看,只是赖云烟拿出来看是试图找当祖母的喜悦,而魏大人则是每看一遍,嘴角就要翘得更高一,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悦的。
对比之下,赖云烟都觉得自己是冷酷心肠。
这时她又想,无论是自己儿子也好,还是司笑也好,都是担当得起责任的人,哪怕是在乱世,应也是对好父母,护得住孩子。
多想想,忧虑褪半,也就有些释然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有他们的过法,她过多的忧虑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要何话?”就在赖云烟神游还未回来之时,魏瑾泓开了口。
赖云烟见他已写好五张纸了,眼睛大略扫过内容,与他道,“你替我写罢,就我盼他们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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