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离开,是她最终的选择(1 / 2)
柳微澜的后背一僵,还没回头,她的手就被楚奚给拉住,强行地将她往出口的方向拽去。
她抬起头,可以看得出,男人正努力地压抑着怒火,他的步伐很大,她几乎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他直接就把她带出了墓园,当到达停车场的时候,他才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他摆正脸,面靥上,尽是隐约可见的阴冷囡。
“是谁让你过来的?”
他劈头就问了这么一句。
柳微澜一愣,不得不说,这样的楚奚,她还是头一回见到。以前,他是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她不由得委屈了起来。
“我……我自己过来的……难道,我过来参加一下葬礼,这都不行吗?鲺”
她自己决定要过来?
听到这句话,男人不禁扯起了唇角,眼底快速地闪过了一抹阴鸷。
大概,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是自己决定要过来,还是听了某一些人的话而特地到这里来的。
“你说你来参加葬礼,你觉得,你有什么身份过来?你跟今天下葬的人有关系了么?还有,你穿着一件红色衣服过来参加葬礼?柳微澜,不要自作聪明。”
她脸上的表情一僵,心猛地坠入了谷底。
她明白自己把他给激怒了,便软着声音说话。
“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好吗?”
楚奚没有理会她,直接拿出钥匙给车子解锁,随后,丢下了一句。
“上车!”
柳微澜以为他这是原谅她了,便立即露出了笑颜,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但是,她没有看到,楚奚的面靥上,是连一点的表情都没有,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出一丝的阴狠。
他启动引擎,很快的,Koenigsegg就驶了出去。
他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等到那头接通以后,立即便吩咐出声。
“我现在有事要离开一下,葬礼的收尾你们得做好,另外来参加葬礼的人也要一一送离,等到所有人离开了,你们再回来跟我禀报情况。”
旁边,柳微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
但经过了刚才的那一遭,这一次,她聪明了,不将自己的情绪透露出来。
这大半月以来,他的疏远与冷淡,让她心里敲响了警钟,她不由得担心,他是不是决定要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而将她抛弃。一想到这些,她就昏了头,心想着今天是容浅母亲的葬礼,便故意穿件红衣裳过来砸场,说白了,她就是不想让容浅好过。
可她没想到,容浅并不在场,反倒是,她以为会宠着她的楚奚,却发怒了。
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总有一天,她会将所有的羞辱都通通还给容浅的,当然,还有方才辱骂她的那个女人,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虽然,她令楚奚不愉快了,但不得不说,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面的人,现在正在自己的身边,光是这一点,就让她有些忘乎所有。
而那么一点不高兴,也就相抵了。
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楚奚?”
男人没有吭声,她的心难免又有些忐忑了起来。
说实在的,她想不通为什么有关于容浅的事情,他都尽给她冷脸。他爱的那个人,不是她么?他不是应该宠着她护着她吗?
“楚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听我解释……我今天会穿着红衣服过来,是因为……因为我来的途中不小心弄脏了!而能替换的就这么一件!所以……”
她说了很多为自己辩白的话,但其实她自己心里明白,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谎言。
然而,不管她说得再多,驾驶座上的楚奚仍然沉默不语。
他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直到把车开到了她家门口,这才转过脸看她。
“到了,下车。”
柳微澜一愣,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路说了那么多,他却是一直给她冷脸。
如果他爱她,不是应该体谅她吗?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不是因为害怕失去他吗?
这样一来,这一路来忍受的委屈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她耸拉着脑袋,开始抽泣起来。
“你就只想着容浅!你就只考虑容浅的感受!那我的感受呢?我的感受你又可曾想过?明明,我们那么相爱,你却为了那个女人一再地伤害我!难道你忘了,当初就是她拆散了我们吗?倘若不是因为她,我们早就结婚了!我还至于落到这样的地位吗?你知不知道,外头的人都在说我是第三者,我才不是什么第三者!真正的第三者是容浅才是!是她拆散了我们!都是她的错!为什么那些人偏偏要来指责我?”
说着,她抬起头,梨花带泪地看着他。
“现在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你觉得
那些人说我第三者,说你是个背弃妻子的人,所以,你这段日子以来才没找过我吗?楚奚,你不要去在乎别人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只要我们自己幸福就行了!那些人是不理解!不清楚我们的情况!就当我求求你了,不要不理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她哭得撕心裂肺,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她,而她是无辜的一样。
楚奚望着她,那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良久以后,他才出声。
“下车吧!我送你进去!”
她看出他的态度有些软化,心里不禁偷乐,但是,她表面上并没有表露,轻微地点了点头,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楚奚首先下车,随后绕过车子替她打开门,陪她一起进去。
其实,在出门之前,柳微澜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她装作一副哭得头晕的模样,让楚奚搀扶自己上楼。等到进入房间以后,她立即便反手抱住了他。
男人蹙紧了眉头。
这一刻,她也没了矜持,自然,也顾不得矜持,她都快要失去他了,那些所谓的矜持,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把他留住,要她做些什么都是可以的。
她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前,声音有些低,却是无比的清晰。
“楚奚,抱我吧!让我真正成为你的女人吧!”
她并没有发现,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
“微澜,你这是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傻话?”
柳微澜的手将他抱得死紧,对于她来说,楚奚很重要,甚至是比她的命还要重要,她什么都能失去,唯独不能失去他。
谁都别想将他从她的身边抢走,谁若敢抢,她就跟谁拼命。
“现在的我真的很害怕,好怕你会丢下我不管了,你的眼里只有一个容浅,那我该怎么办?我才是你应该爱的那个人啊……”
说着,她稍稍退开,缓慢地将自己的衣服卸下。
红色的衣裳掉落在地上,她正想把剩下的也脱掉,但没想,他却喝止出声。
“够了。”
她一僵,她都这样低声下气地要他抱她了,可是,他却依然还是不愿意碰她。
柳微澜红了眼,心里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你为什么不愿意抱我?因为容浅吗?!”
她抬起头,看着他,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开始逐渐地扭曲了起来。
“你愿意碰容浅,可你不爱她;你爱的人是我,你却不愿意碰我。楚奚,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你跟她连孩子都有了,那我呢?你有没有替我想过?”
那个孩子,就是她的一块心病,每当想起那个孩子的存在,她的心就绞痛难忍。
之前,楚奚说他不愿意碰她,是因为想要珍惜她,但是,他真的是打算珍惜她吗?
她不禁有些不确定了。
她揪住了他的衣服,情绪激动。
“如果你爱我,那你就抱我啊!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你爱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容浅!”
楚奚伫立在那里,听她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了,良久以后,才抬起手,掰开了她紧抓这自己衣服的五指。
“你觉得,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能让我有那样的心情吗?”
他抿住唇,眯起了眼危险地瞅着她。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今天是容浅她妈妈的葬礼,你敢说,你会过来,不是想要闹场子?柳微澜,我对你足够宽容的了,私底下你怎么闹,我管不了,但你是看不懂场合是吧?你的脸,是你自己丢的,你要怎么丢脸,可以,但别扯上我!”
她的心猛地一沉。
或者确实就如同他所说的,她很多时候看不懂场合。本该来说,她出身名门,这种事情是再了解不过了,但是,嫉妒与愤怒,却蒙蔽了她的眼和理智。
所以,她才会做出这么多的糊涂事来。
但这些也不光是她一个人的错啊!他怎么就不看看,那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难道,他就不会觉得她受委屈了吗?
她咬着下唇,心里是委屈极了。
“我怎么丢你脸了?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因为我爱你、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她捂着脸,哭成了一个泪人。
楚奚一脸的烦躁,也不再看她一眼,转过身拉开了门。
在临走前,他只丢下了一句。
“好好想一想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柳微澜看着那一扇门重重地合上,随后,她跌坐在地板,嚎啕地大哭了起来。
楚奚回到自己的车上,然而,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拿出了一跟烟点燃,凑到嘴边狠抽了一口。
白色的烟圈瞬间氤氲在眼前,他眯着眼,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脸色阴沉得可怕。
等到好半晌以后,他才将烟头丢出了车外,启动车子离开。
半途的时候,他打了一通电话,确定葬礼那边事情都处理妥当了,便拐了个弯,向着御庭的方向而去。
不多时,Koenigsegg在御庭门口停了下来。
他拿出钥匙出来开门,屋内,就跟他离开时一样,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他招来了月嫂,问了他不在的这期间关于容浅的情况,而后,才抬步上楼。
他径自就走到了主卧,将门推开时,就见到她背对着门口正躺在床上,看上去,好像是已经睡着了。
男人没有上前,后背靠着墙,抬起手腕开始松开领带。
“妈的葬礼进行得很顺利,你不用担心。”
床上没有动静,他也没怎么在意,将领带扯下来以后,就丢在了一边。
“想让我带你去给妈上香吗?”
他等待了一会儿,果然,没等多久,容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就算我想,你就会带我去么?呵!”
她的声调极冷,当说完这句以后,就慢吞吞地坐起身来,那张没有血色而瘦削的脸上,满满都是冷漠。
“楚奚,你做了什么,我妈是知道的。你上香的时候,就没打雷闪电?你觉得,你配给我妈上香吗?”
“我做了什么?”
他似笑非笑。
“我顶多也就将你锁在这房间里半个月而已,更何况,你是明白的,只要你把所有可能离开我的念头打消,还有答应不离开,我立刻就能放了你。”
容浅目光冷然,五指慢慢收拢,披在腹部以下的被子被她攫成了一团。
他一脸的理直气壮,就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做错些什么,而这一切,都是她逼他的。
她实在不想跟他多谈,重新躺了下来。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楚奚看着床上的隆起,眸光渐深。
“浅浅,我们还有一个孩子,难道,你就不能为了小米粒而留下来?小米粒现在才几个月大,你舍得离开他?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吧?就算你要走,小米粒我也不会让你带走。除非,你是留在我的身边,小米粒才会也呆在你的身边。”
她沉默了许久,才低着声音开口。
“你这样拿孩子来威胁我,你以为就有效了?”
他笑,直起身来走向了房门口。
“最起码,孩子现在是我能握在手里的筹码,而这个筹码,是你所在乎而且割舍不下的.”
他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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