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并蒂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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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快习惯了他这样,抬头看了眼点滴,说:“你只是太缺乏安全感,这我能理解,但是你现在要做的另一件事,是应该尝试着去接纳一些常人都有的感情,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说起来对于你们总是喜欢交换的人可能不信,但爱情里的守候和付出,在当时很少会去想我做完这件事,以后你要回报我什么,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这也不是什么说得多好听的无私,也许你不相信,但我帮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现在这个你。可能是我脱离那个妻子的身份太慢吧,不过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我遵从自己的心,满足的是我自己,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负担。”

沈翊一如既往的沉默。

他之前明明对我有过承诺,让我回家,他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会去找我。

只是现在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记得,徐医生说他可能有人格之间相互融合的迹象,目前原因不明,大概跟他身体里那个消失的领导者有关,因为他是最理智的一个,并且清楚每一件事情,就不排除会有办法让其他的人格彼此接受的可能。徐医生认为,那是他最理想的超我,是他希望中的存在,只是,现在他不见了。

徐医生说,他脑子里太乱,在回忆起过去的同时,可能会忘记很多东西,因为每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所不能承受的事情也不同。

徐医生还说,他十几岁时那个人格如果一样排斥他,两个人无法彼此接纳,那么把他治好后,他可能会忘记我,不是忘掉一些事,而是完完全全的忘记我这个人。

他给过我希望,让我怀着期待等待新年之后的日子。我心里是矛盾的,即希望他好起来,又不希望他忘记我,许是过了那个爱做梦的年龄,我所坚持的慢慢从彼此相爱,然后在一起,变成只有一方爱着,也可以在一起,直到现在,它彻底只剩下了一个在一起。就像过去包办婚姻一样,也有很多人可以幸福的过一辈子,我开始觉得,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相守的意义要大于相爱。

其实我可以不去管他,现在就回家安安心心的等着,也许几个月就能等到,也许是几年,也或者一辈子都等不到。

但我可以过安稳的生活,回到我爸妈身边,那才是我最想要的。

我到底是怎么让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步田地,说白了许还是那两个字,固执。

“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我想着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又想着他从这次清醒之后的表现,淡淡的笑着问他。

沈翊没有说话,态度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吸了口气,决定探探他的底,要是他真的不想治,他现在清醒着,我们还是再另作工作,不要用这种方式比较好,每天把人这么绑着监视着也不是事儿,全然是谢文初的作风,而且不活动活动,人也会格外的冷。

我冒险把他胳膊上的绷带解开,至于其他地方的,他的手能动肯定就能解得开。

“保温桶里有汤,张婶给你炖了好几个小时呢,我出去,你自己多少吃一点。”我说着的时候,他身体僵了僵,指尖颤了颤,没有说话,脸微微埋进了被子里。

我拎不清他这是烦我还是对我给他的信任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容,惦念着起身出门,去找了徐医生问沈翊的情况,两个人边说边走,下了楼之后看到谢文初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

我问:“谢文初今天回来了?”

徐医生抬头看了一眼,不太在意这些事情,说:“可能吧,没听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又多看了眼,打算过去瞧瞧,徐医生也说一块儿,可以的话就把沈翊的病历拿过来。我们俩一块儿到那里,我在前面敲了敲门进去的时候,在一瞬间好像看到一个影子从窗口翻了下去,愣了一下,等进去的时候,就只剩了谢文初站在桌前收拾着上面的一摞东西,很快的塞到了抽屉里,站直身子看着我们,挂着一贯的微笑,“徐医生?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徐医生跟他说沈翊的事情,谢文初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反对,到里面去拿那些东西。

我看着被风吹的飘动的窗帘,上前到旁边,探头往下看了一眼。

不算高,可如果就这样跳下去,不残也得伤。

下面只有几辆车驶过,马路上此时连一个行人都没有,我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

谢文初拿了那一摞摞的档案袋出来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让我心里发毛,回忆起他说过,他有办法随时把他所创造的那个人格唤醒,背后忽然就一阵冷汗。

他看出了我的恐惧,故意笑着,看起来温润无害的对徐医生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找我,毕竟这个病人我负责过十几年,我了解他。你现在接手过去,猛地一下子换了医生,治疗方式和药物一变,他应该很不适应,也很不配合吧?”

徐医生装作没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暗讽,淡声道:“还好,这几天适应的不错。”

徐医生把档案袋稍稍整理一下,也笑笑说:“这些我先拿走了,谢谢。”

我过去帮忙抱了一摞,谢文初看着我,我心里怕他要多过了怕沈翊那些人,喉间吞了吞,抱进怀里的东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徐医生快走几步跟上来,看我的神色有点无奈,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

我胸口直打鼓,回头看眼那个房间,他把门关上了,门口心理咨询的牌子有些刺眼。

我问徐医生:“您刚才进去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吗?”

“什么?”他问。

我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说:“我好像看到有人从窗户上跳下去,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他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把东西放在桌上,结果我手里的放下,倚着桌子笑道:“难道谢医生还藏了只小鬼?”

“我没开玩笑,真的。”我有些泄气。

徐医生敛了笑容,别有所指的看着我说:“我也没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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