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杀了一个人之后,徐末就被带回了卧室,那些人依旧伺候着他洗澡吃饭,细致的像伺候自己的祖宗一样。
徐末心中冷笑,伺候的再好也只是让他觉得自己更悲哀,像躲在地沟里的老鼠,甚至比老鼠还要悲哀,因为老鼠还能悠哉地享受自由。
每日例行的睡觉时间到了,他躺在床上睡不着,眼睛瞪着天花板,耳边是久违的女声,这声音一旦出现就意味着,绝对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希望这声音出现的时间久一些,让他能仔仔细细地多听一会。
“张一决依旧穿着那身合体的优雅的严丝合缝禁欲的黑色西装,西装上没有丝毫褶皱和污迹,但是他的手上却沾染着鲜血,他戴着白手套的手上,托着一个暗红色的托盘,托盘上一只洁白的小圆盘,圆盘里盛放着一块新鲜的还在流淌着鲜血的,手指。那明显是一只女性的手指,手指细长,上面还带着一个泛着银色光辉的戒指。”
话还只是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人推门进来了,徐末将眼睛挪向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像个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一样的张一决托着托盘走了进来。
他穿着皮鞋,走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将托盘轻轻地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然后依旧用那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
脑海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在看到手指的刹那,徐末的眼睛就红了,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激动地惊呼了出声,王宛音。王宛音手上带着的戒指就是这一枚,因为这枚戒指是郎冬平找他商量的,两人一起拍板决定定做的,所以他记得很清楚,他记得很清楚王宛音是怎么幸福滴将它戴在手上,怎么羞涩地摸着戒指靠在郎冬平怀里。他激动得眼都红了,扑到张一决面前嘶吼了出声,我要杀了你。”
张一决后退一步,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攻击,他眉头轻佻:“前两天,我已经告诫过你了。”
徐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听到过这句话。
“我说过,如果你有一次放弃或者想死的念头,我就剜掉她一只眼睛,折断她的胳膊。相比之下,只是切掉她一根手指,已经是很便宜她了。”
徐末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他有些听不到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一股血气仿佛是从脚底涌到四肢百骸,心里的愤怒怂恿着这股力量叫嚣着让他将面前的人撕碎。
杀了他,杀了他就没有人能伤害王宛音了。
王宛音会画画会弹钢琴,她有一个业余兼职就是在一家高档酒店里弹琴来赚取零花。没有了手指,就相当于废了她的活路,徐末已经开始能理解,人在被断了活路之后,会是怎样绝望。
绝望能让人不顾一切。
“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剁下她整个手臂。”
在徐末已经将饱含愤怒的一拳递到张一决面前的刹那,张一决淡定地吐出了一句话,他眼睁睁地看着拳头离自己只有十厘米不到,没有后退也没有躲避,只是无比自信地看着对方。
徐末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他大喘着粗气,眼中浓郁的仇恨让他看起来如此狰狞。
脑海中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徐末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一个声音一直嗡嗡嗡地吵,但就是这样的状态,却依旧让他清楚地听到了张一鸣的话。
他不能再害了王宛音,郎冬平离开之后,他有责任照顾她。
他用血红的眼睛看着张一决,只要他有任何一点动作,他就会杀了他。
张一决将托盘重新托在手上,朝他轻笑了一下说了一句。
“对,就是这个样子,绝望愤怒却又保持清醒,你真是我们找到的最好的试验品,请保持这个状态。”然后就微微低头离开了,动作标准的连最尽职的服务生都要逊色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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