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为何一见面就打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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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为何一见面就打架】温大人略茫然

对于温大人来说,这世上有两件事最重要,一是看书,二是吃饭——当然在认识了赵越之后,便又出现了同样重要的第三件事。最近一直忙于各项杂事,每日能静心看书的时间不多,昨夜又出了那场乌龙,想来第三件事也要缓上好一阵子,只剩下吃饭是唯一的期盼,却还要被迫咽药粥。想起宫里头热腾腾的大肘子,温柳年默默咽了咽口水,然后便继续坐在软轿中,看着外头发呆。

“大人。”四喜公公在外头道,“到了。”

温柳年僵硬挪起来,迈着步子缓慢出了轿。

四喜公公被吓了一大跳,大人这是怎的了。

“坐久了,有些腿麻。”温柳年及时解释。

四喜公公赶忙扶着他:“下回换个大些的轿子。”

温柳年心想,轿子里能有张床便最好了,还能顺便睡一觉。

“爱卿这是?”楚渊正在御书房内与向冽议事,见到温柳年慢吞吞迈着步子走进来,眼底也有些惊疑——先前向冽只说是中暑,没说连路都走不动啊。

“回皇上,是轿子太小了,温大人腿麻。”四喜公公在旁边帮着解释。

“没事就好。”楚渊闻言松了口气,“可要叫几个内侍替爱卿按一按?”

“多谢皇上,不必了。”温柳年迅速摇头,“歇一阵子就会好。”原本就已经够难受,再被压在椅子上按,只怕是要出人命的。

“辛苦爱卿了。”楚渊命人给他赐座,“但此事非同小可,只怕要越早解决越好。”

“这也是微臣分内之事。”温柳年缓慢挪动了一下,觉得椅子略硬。

“关于那伙杂耍艺人,若当真与大明王云断魂有关,爱卿觉得下一步要怎么做?”楚渊问。

“看目前的形势,这伙杂耍者的最终目的,便是要将那卷黑色布料卖进宫。”温柳年道,“先前王城内也有其余的布料行去问过,却连价钱也没来得及开,就被对方放蛇赶了出来。”

“对着朕来,便是对着楚国万千将士来。”楚渊摇头,“其心可诛。”

“现在还不知道那匹布里究竟有何玄机。”温柳年道,“所以微臣建议将计就计,先将东西买到手,而后再仔细彻查。”

楚渊点头,看了眼向冽:“向统领如何看?”

“末将也这么想。”向冽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先宣进宫看看吧。”楚渊道,“是人是鬼,朕总要亲眼瞧瞧才能清楚。”

“是。”温柳年道,“不如就在后天?微臣亲自前去通传。”

“好。”楚渊点头答应,又问道,“关于先前王城中的那个神秘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依旧毫无踪迹。”向冽道,“一夜之间踪迹全无,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温爱卿可有妙计?”楚渊问。

温柳年道,“既然怀疑这伙杂耍艺人和他有关系,倒不如就顺着这条线往下挖,悄无声息拔萝卜带泥,不必闹得满城风雨,也不失为一条良策。”

“有些慢。”楚渊靠在龙椅上,微微摇了摇头,“不如爱卿再动下脑子?”

“凡事以稳妥不扰民为上。”温柳年坚持,“况且七绝国与其余附属国君主不日便会抵达王城,若是见着满城鸡飞狗跳在抓人,也有失我大国体面。”

“朕还当真说不过你。”楚渊好笑。

温柳年缓慢站起来:“臣只是就事论事。”

“来人!”楚渊突然大声道。

温柳年愣了愣,心说莫不是要打我板子吧。

“拿几个软垫进来给爱卿坐。”楚渊吩咐。

温柳年:“……”

内侍很快便抱了三四个软垫进来,全部铺在了温柳年的椅子上。

“若是没事,便别行礼了。”楚渊慢悠悠道,“爱卿这般一次次僵硬站起来,朕看了也不忍。”

温柳年难得耳朵滚烫。

只有向冽不明就里,还在想温大人果真是读书人,中暑腰疼到现在还未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御书房内君臣三人却丝毫困倦也无,直到四喜公公小声提醒,才惊觉竟然已经临近午夜时分。

“已经这么晚了。”楚渊看了眼窗外,“两位爱卿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议。”

向冽原本是楚渊的贴身护卫,近两年才升任御林军总统领,因此住处就在宫内。

“向统领不必送了。”温柳年道,“我自己回去便成。”

“起码也送大人到宫门口。”向冽道,“想来赵大当家又在等,也用不着宫里的轿子。”

温柳年笑了笑,与他一道慢慢往宫门口挪,沿途遇到刘阁老,不忘挥手打招呼。

“皇上。”楚渊还在御书房内看折子,四喜公公在外头道,“刘阁老来了。”

“这么晚,宣。”楚渊有些纳闷。

刘阁老年逾古稀,向来便是早睡早起,还是头回这么晚进宫,不过倒也没什么大事——半个时辰前收到了云南送来的八百里加急,说西南王最近甚是安生,并无要动身前往王城参与周边附国朝贺之意。知道皇上对段白月的事向来上心,便第一时间进宫禀告。

“辛苦刘阁老。”楚渊合上信件。

“皇上言重。”刘阁老道,“那老臣便先告退了。”

楚渊点头,让四喜安排人将阁老送回去。

“还有一件事。”走到御书房门口,刘阁老又停下脚步,颇为不忿道,“方才在走廊撞到了温大人,他竟然学老臣走路。”

“噗。”楚渊难得笑出声。

刘阁老还在钻牛角尖:“老臣虽说腿脚不灵便,但也不至于步履蹒跚,到底有何好学?”早就听说这位大人小时候便爱学瘸子走路,没想到长大竟依旧如此。

楚渊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阁老误会了,温爱卿是不小心扭了腰,并无要嘲笑阁老的意思。”

“是啊。”四喜公公也在一旁忍笑,“温大人前些天一直卧床,刚好了没两天。”

刘阁老顿时释然,原来如此,就说自己走起路还是很健硕的。

四喜公公搀着刘阁老出了御书房,留下楚渊一人又笑了一阵,余光却扫到了那封八百里加急的信函。

西南王段白月,似乎从自己刚即位时的风雨飘摇,到如今国富兵强,他还从未来过一次王城。

跳动的火舌卷入信函,须臾便只剩一片轻烟。

天上微微有些落雨,赵越果真正等在外头。

温柳年同向冽道了谢,便快步走过去。

“急什么,也不怕摔。”赵越撑着伞遮住他。

“下回别等了。”温柳年摸摸他的侧脸,“好好在家休息。”

“你没回来,我如何能好好休息。”赵越替他系好披风,“有没有偷吃东西?”

“没有没有。”温柳年摇头。

“当真?”赵越捏捏他的侧脸。

温柳年道:“自然是真的,我就吃了半块蜜饯。”不信可以亲一亲。

赵越果真便低头亲了亲,有些微微甘甜。

温柳年笑嘻嘻。

赵越也跟着笑,和他亲昵抵抵额头,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守宫门的侍卫见着,都在心里头羡慕,果真是同传闻里一样恩爱啊。

一夜潇潇细雨后,天气也凉爽了不少,温柳年早起之后在院子里转了两圈,觉得有些鼻子发痒:“阿嚏!”

“回屋加件衣服。”赵越道。

“没事。”温柳年仰头看着树上桂花,“真香。”

“下午去替你买几瓶桂花酱。”赵越很了解他的心思。

温柳年道:“先前娘亲也经常会做桂花酱。”也不知王城里的铺子,会不会做出家里头的味道。

而在另一头的运河上,温夫人正坐在大船里,喜滋滋靠着窗子看外头,快到王城了啊,看儿子去。

“都笑了一路,有这么高兴?”温如墨坐在床边穿鞋。

“自然是高兴的。”温夫人白他一眼,而后便继续盘算,小柳子也老大不小了,若是能在王城内结一门亲事,那便再好不过了——毕竟是大地方,娇滴滴的小姐也多,做儿媳妇挺好。

“阿嚏!”这回轮到赵越打喷嚏。

温柳年眨眨眼睛:“你也要回去加一件衣服吗?”

赵越微微皱眉,怎么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吃过早饭后,温柳年便又去了那伙杂耍艺人家中,由于先前已经提起过,所以听到皇上下旨宣明日进宫,众人虽说心里不甘愿,却也没有太多意外,勉强答应了下来。

只有王城里头的百姓很不舍,最近怎么也不见出来舞蛇,莫不是要走了吧,我们还没看够。

睡过一晚之后,温柳年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于是便也没着急回去,与赵越一道手牵手在城中四处闲逛,顺便寻了个小摊吃午饭。

煮油面的老婆婆很喜欢温柳年,于是不仅往里多加了两勺炒核桃,连鸡蛋也比其余人碗里头要多,包子更是捡得要冒尖,几乎要掉出碗。

温大人心中哀怨,莫不是我一看就很能吃?

“下一回,沈公子身陷恶人谷,秦宫主挥剑斩邪灵!”身边的茶棚里,说书人一排响木,周围登时一片热闹掌声。

温柳年也跟着听:“在云岚城也有许多秦宫主与沈公子的故事。”

赵越替他把碗里的东西拌好。

“王先生,什么时候能换个故事讲啊?”下头有年轻后生问——就算沈公子当真很惹人喜爱,但这几段我们都快背过了,天天听也没意思。

“就是,前几日我刚从西边过来,那里都有了新故事。”另一人道,“主角名叫赵公子,听说甚是英俊,家家户户床头都贴着画像,如同灶王爷一般,只可惜没人愿意卖,我也没见着长什么样。”

“咳咳。”温柳年被呛到。

赵越哭笑不得,还果真是王城,消息就是灵通。

温柳年愁眉苦脸,千万莫要传开啊……若是搞成像沈公子那般一出现就有大批人跟着跑,那将来日子要怎么过。

赵越看得好笑:“后悔了?”

温柳年想了想:“不算太后悔。”毕竟当初若不是那些小故事,他大概也不会愿意下山来找自己,也不会有后头的所有事。

趁着四周没人注意,赵越凑近亲亲他,然后便拉着手站起来。

温柳年一愣:“饭还没吃完。”

“那边一群人在议论我,想来你也没心情吃。”赵越道,“难得偷闲,带你去吃好玩的。”

“是什么?”温柳年意外。

赵越抱着他翻身上马,让人侧身靠在自己怀中:“行不行?”

“嗯。”温柳年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他身上,也不难受。

赵越一甩马鞭,带着他疾驰出了城,最后稳稳停在一处花谷。

“好大一片花海。”温柳年有些吃惊。

“姑娘家都喜欢戴花,王城里头人又多,便有商人种了这片花田。”赵越道,“不过要看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温柳年看着他。

赵越道:“闭上眼睛。”

温柳年乖乖照做,心说莫不是要亲一亲,或者幕天席地?

然后下一刻,身子便骤然失控,耳畔风声阵阵,像是正在高处往下掉。

温柳年惊呼出声,脑子也来不及转,直到脚底踏上坚固的土地,心还在怦怦狂跳。

“到了。”见他一直死死闭着眼睛,赵越凑近叫,“没事吧?”

温柳年哆哆嗦嗦睁开双眼。

赵越含笑看着他。

温柳年脸色苍白,蹲在树下吐了个天昏地暗。

赵越:“……”

赵越:“……”

赵越:“……”

“刚刚刚刚怎么回事?”温柳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惊魂未定问他。

赵越解下腰间酒囊,倒空盛了水给他漱口,而后指指上头:“方才我们在那里。”

“花田?”温柳年道,“但是四周并无峡谷。”分明就是一片平地。

“是悬崖,就在花田边缘。”赵越道。

“这样啊。”温柳年全身发软,“还当是突然地动裂缝了。”

赵越心情很是复杂,为何戏文里头的人做便是花前月下,自己做却将人给吓吐了?

“来这里做什么?”温柳年四下看。

“无意中发现的。”赵越握住他的手,“先前在苍茫城的时候,你每次心里烦就想去水涧待着,以后也可以来这里,水里也有不少鱼。”

“我不是想去水涧,是想与你一道安安静静待在无人打扰的地方。”温柳年很认真。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赵越微微有些意外。

“不过这里也很好。”温柳年道,“走,我们去四处看看。”

赵越问:“要背吗?”

自然要。

温柳年趴在他背上,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前头晃啊晃。

直到深夜时分,两人才手牵手回了锦缎坊。陆追正在院中喝茶,叫住赵越道:“酒楼里头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大当家打算何时开业?”

“你来决定便好。”赵越坐在他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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