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王阳明(1 / 1)
慧心大师脸上表情一僵,随即迅速缓和,摇头道:“啊弥陀佛,是老衲着相了。”朱厚照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是大师想多了,我确实是不懂茶。在我看来,无论好茶还是普通的茶末,亦或是白水,只要能解渴便可以,并不在意!”慧心大师听到眼睛一亮,脸上露出释然神色:“施主乃豁达之人,看的比老衲透彻,茶水本就是解渴之用,又何必强求好坏呢!?确实言之有物!”朱厚照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除了微微的苦涩,他确实尝不出其它味道,之后盯着对面的老和尚,慧心大师见朱厚照饮茶,习惯性的也拿起茶杯亲亲尝了一口,随即眯着眼睛回味半响,朱厚照也不急,静静的看着老和尚的动作,慧心大师回味过后微微张开眼睛,看着朱厚照盯着自己,就是一愣,随即想到两人刚刚的对话,苦笑一声,把杯子放下,开口道:“啊弥陀佛!老衲这些年的佛是白修了,连最简单的欲念都无法戒除,真是惭愧!!”随即闭着眼睛开始念经,仿佛是在祈求佛主宽恕!朱厚照无言,想了想,方才开口道:“大师怕是言过了,欲乃人之本性,如何戒除??不可能戒除!!”慧心大师眉头一皱,脸上隐现一丝怒意,但很快便被压下,开口辩驳道:“施主此言差矣,我等修佛之人,遁入空门修的本就是四大皆空,不贪尘物,只是老衲修行不够而已!施主不可言之不可戒之言!!”“呵!”朱厚照轻笑一声,开口道:“请问大师!修佛之人一心求解脱,一心求四大皆空,这算不算是欲??”“这......”慧心大师锁眉苦思,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吧,不就推翻了他刚刚一切可戒的言论?!不是吧,又太过牵强,生出的念想便是欲,这是根本,不可推翻的。朱厚照见慧心大师支支吾吾半响不出话,知道是自己把他引入死胡同了,也不追击,开口道:“大师!!”慧心大师,迷茫抬头:“施主有何事?!”显然还在死胡同里没有转出来。朱厚照微微笑道:“大师今天来这里只为饮茶?!”慧心大师依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老衲一生修佛,并无所好,唯有这茶汤令老衲欲罢不能,罢了!!是施主的有理!!老衲辩无可辩!!”朱厚照笑呵呵道:“是大师想差了,不管是修佛还是修道,抑或为官,混迹市井,人都始终还是人,成不了神也成不了佛,活的逍遥,对得起本心便好,又何必强求那些呢!”慧心大师摇摇头,双手合十:“老衲还需回寺好好想想,便不在此陪施主了!告辞!!”“大师请便!”朱厚照微笑着道。“有缘再见!”慧心大师念着经文,换不离开。朱厚照起身,将其送到门口便返身坐回去,一人自酌自饮,半响后,走到窗前,打量着对面威武大气的知府衙门,一时无言。“咚咚咚!!”“进来!!”朱厚照依旧看着窗外,头也没转。“少爷!王大人到了!!”进来的是好久没现身的王权。“嗯!”朱厚照微微头:“让他进来吧。”转身走到茶座前坐下。不一会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身着盔甲,哗啦哗啦的走了进来,快步走到朱厚照身前单膝跪下:“臣兵部右佥都御史王守仁参见太子殿下!”双面精光闪烁,声如洪钟,一看便是干练之人,难怪历史上能留下偌大的名气!见到来人,朱厚照急忙起身,哈哈大笑:“杨大人来啦!!快快起身,陪孤喝杯茶!”着便上前,一把将其扶起。“微臣不敢!!”王阳明还欲客气拒绝,但呦不过朱厚照坚持,只能心的脱下头盔,走到朱厚照对面坐下。“来尝尝六安瓜片,又静气凝神之功效!”朱厚照给王阳明斟上一杯,又给自己斟上一杯,招呼道。皇太子请喝茶,哪怕不渴也不敢不喝,不用王阳明直接从大营直接赶来,一口水也来不及喝,现在确实是渴了,抬手举杯道:“多谢太子殿下!!”一口喝干!朱厚照微微头:“还要的话自己动手!!莫要客气!”“多谢太子殿下。”嘴上虽然客气,但是喝了一杯之后王阳明却没有再次动手,而是脸色一正,开口道:“不知太子殿下急招微臣而来所谓何事?!”朱厚照轻轻将酒杯放下:“王大人可听过衡州知府?!”一听朱厚照提到衡州知府,王阳明眉头一皱:“殿下的可是弘治元年,戊申年二甲进士,现任衡州知府的叶浩云??”朱厚照头:“就是此人!”王阳明皱起眉头,显然是在思索如何回答。朱厚照微微一笑:“很难回答么?!”“不敢!”听朱厚照这么一问,王阳明一惊,急忙起身,单膝跪地:“微臣该死!”他对这个身为陛下独子却很少呆在深宫,常年身处东郊大营的皇太子很是忌惮,虽然流言里太子殿下只是带着一群太监在胡闹,根本就是找个地方名正言顺的理由玩乐,但是作为亲身去过东郊大营而且还带来了一批护卫兵出来的王阳明却是知道,那个戒备深严的大营里驻扎着的恐怕是整个大明最精锐的部队,虽然没有见过那群太监的战斗力,但是光光看他带出来的这群只负责外围戒严的护卫兵,管中窥豹便能想象的到他们的实力,作为皇太子殿下的护卫,跟着一起离开京师,遵从太子殿下的安排,一路剿匪练兵,不管多强大的山贼都不是这区区500来人的一合之敌,一路行来简直是战无不胜,将线路上的陈年悍匪屠杀一空,更别那恐怖的纪律性,没错就是纪律性,这是那群兵士对自己令行禁止的称呼!这简直就是一台恐怖的战争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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