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词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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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很快被取来了,宁采臣也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声叹息了。

这酒名为“女儿红”,这酒是家中生下女儿,便酿酒一坛埋于地下,18年后,女儿出嫁,才掘土起坛,取酒贺喜。

这是18年酒,也是一生之酒。是一女子的一生。

可是生为花船中人,这“女儿红”已算不得女儿红,早晚为其恩客所饮用,所以老妈子才叹息。

而与其与了一般恩客,倒不如就给这乐意给的年青才子吃的好,所以她才没有阻拦。

不说这女儿红,单是这酒本身,宁采臣便没有拒绝的可能。他的量是多少,他心中有数,虽然后世的白酒度数更高些,更易醉人,但这十几年的绍兴黄酒,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不醉。这么一大坛子,二三十斤的量,这儿才几人。与其喝醉了,不知做了什么,倒还不如趁着清醒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取笔墨来。”

“好,大才子答应了,快取笔墨,倒酒。”

黄澄澄,浓郁似油滴,就那么满满一碗倒放在他手边。

上次饮酒是为了掩饰慌乱,可传出来竟变成了,无酒无诗,李白斗酒诗百篇。

装13,实在是装得过火了。

不过与慌张比起来,他宁愿装这13。

碗盏美酒一饮而尽,醇厚甘鲜,回味无穷。更重要的是这宿醉的后遗症,竟然一点都没有了。

头脑清醒之下,思路清晰。心知这世界还没有婉约派,那就婉约走到底了。相信只要婉约,撞车的可能姓便极低。

宁采臣一酒饮尽,赞了声好酒,旁人立时为他斟满。全指望着他真来个好酒好诗。

这女儿红饮后是回味无穷,一下便勾动了宁采臣的酒虫,再加上打定了主意,也就无所顾忌,有人倒,便立时干尽。

李公甫是看得酒虫直冒,这种一生酒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好容易笔墨捧上,歌女敏欣竟主动去磨墨。

这下可好,速度更慢了。而宁采臣更是拿这甜甜的黄酒当饮料在喝。

看得李公甫恨不能上前接替下这研墨的工作,好快快磨好,让他赶快去写诗词,少喝些酒。

捧酒进来的小厮见敏欣为他研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几碗十几年的沉酿下肚,宁采臣已是晕头晕脑的,别说一小厮只瞪了他一眼,就是瞪上十眼八眼,他也不会在意。

人晕了,也就不会有什么负罪感,古今诗词,自然是大抄特抄。接过歌女递过的饱墨羊绒笔,看下小厮,换来一个白眼,再看下歌女。立时跑出一首后世名词,下笔如有神写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曰愿。”

这首词一出,立时哑雀无声。过了许久,就当李公甫以为宁采臣写砸了,有些怪自己“干吗多嘴要给叔舅酒歌,这李太白是那么好当的吗”时,却听钱县令道:“好词,好词啊!本以为一首《采桑子》已道尽了仙芝一身才气,想不到这词一出,前面所做也只得黯然失色。”

“不错!这词凄美婉约,必为千古绝唱。‘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浮一大白。”

最高兴地要数学官,这宁采臣这么大的才气,没有去府学,反而留在这小小的县学。虽说是为尽孝道,但他毕竟留下了,是自已的学生不是吗?

不说由此带来的上级嘉奖、提升,单是做了如此才子先生的名望,便足以让他做梦都会笑醒。他都恨不能立时把这词传遍天下。

而他也上这么做的。正想着把宁采臣的诗词交到哪位同年,或是座师手中。这不仅仅是奇文共欣赏,也是拉拢人脉的手段。

做为学官,平曰便少有与同窗来往,毕竟学官是个清水衙门,比不得其他。礼,送不上。其学生又没有冒尖者,别人谁还记得他。

现在好了,因为他有了宁采臣。无论是否有人收宁采臣为入门弟子,他这察举贤才的资历都是跑不了的。

李公甫虽然是个粗人,分辨不出好坏,但是意思他是看得懂的。这是宋朝,人文鼎盛,据说就连老翁也听得懂诗词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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