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辩士孙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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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郡,涿县。

由于涿县是郡治,所以城墙自然比一般城池都要显得高大许多,也坚固许多。

但是就算这城墙高耸如云,此刻也无法让公孙瓒正感觉到安心,因为他在城外安置的两个军营,共计六万jing骑,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失陷。虽然昨夜城头上的守军都能听到城外杀声震天,可是没等他们出兵增援,却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摸不清状况的幽州军根本不敢轻易出动。

直到天se蒙蒙亮,才陆续有两个军营溃散回来的残兵回到涿县,带来了两大营寨全军覆没的消息。

辛苦筹集的十万大军,还没有正式决战就已经折损过半,这样的打击让公孙瓒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虽然究其根由,完全是因为韩枫的出现太过突兀了,早前一直没有探报说他来到了范阳,却突然就杀到涿县城下,让人措手不及。但是失去理智的公孙瓒,却对镇守两座大营的刘关张三兄弟愤恨不已,要不是那三兄弟不知所踪,他定然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刘备呢?还有他那两个结义兄弟都去哪了?”公孙瓒一想到自己那六万大军,就忍不住心头火起,便朝那帮残兵败将忿然问道。

东大营逃回来的一个军侯急忙回道:“刘、关、张三位将军眼看冀州重甲骑兵势不可挡,连厚厚的寨墙都被轻易撞得粉碎,便急忙带领我们撤离了东大营。可是太se太黑,身后那帮冀州铁骑又穷追不舍,着急忙慌之下。我等便与他们失散了。”

什么失散?分明是被冀州人吓怕了。在半路中作了逃兵。公孙瓒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既然他们能在逃散之后,主动返回涿县向自己报道而不是直接投降,这至少说明了他们还是忠心于自己,所以他自然不会揪着这点错处不放。

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公孙瓒便转头望向西大营逃回来的士卒,问道:“那你们呢?你们身为西大营的守军,应该知道刘玄德三人的去向了吧?为何明知道冀州人要来偷袭之事,为何还会不做防备?那冀州重甲骑兵负重那么大。如何能连续冲击两座相距数十里的军营?”

“将军慧眼如炬。”西大营逃回来的一个军侯也急忙出来应答道:“那铁骑军确实没有追上来,可是冀州的骁骑军却是紧追不舍,就在青州人进营的时候,他们突然从身后发动的冲锋,使得那帮子青州人吓得阵脚大乱。”

公孙瓒听闻只是轻骑兵冲营,脸se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冷然问道:“怎么?你们竟然连轻骑踹营都应付不了?既然那帮青州人来不及进营,你们就不会关闭营门了吗?那刘玄德自诩知兵事,缘何如此不知轻重?”

那军侯顿时脸se一垮,无奈的说道:“刘备倒是及时命令我等关闭营门了。可是没想到那些青州人拼死抵抗,连已经进了营的那部分青州人都不肯让我们关门。为此双方甚至不惜动起了刀子。结果,那营门不堪重负,在争斗中轰然倒塌,失去了屏障的我们也唯有撤走一途了。”

公孙瓒对于这个解释显然并不满意,依然yin沉着脸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冀州的骁骑军也不过两三万人,我西大营那么多将士,又是以逸待劳,却为何却要不战而逃?就算一时难以召集所有将士,难道连守住营门待援都做不到吗?”。

军侯不由苦笑道:“原本固守待援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一来刘备那绝情的命令让青州人寒了心,他们不但没有没有守住营门,反而临阵倒戈使得我们根本无法阻挡冀州人的兵锋,二来那刘关张显然被冀州人吓破了胆,早早就将能带走的人和战马都带走了,我们几个还是步行跑回涿县报信的。”

公孙瓒顿时义愤填膺,却只能连连叹息道:“刘玄德误我,刘玄德误我啊!士起先生,如今我涿县兵力折损过半,冀州军兵威正盛,如之奈何?还望先生教我。”

在一旁的关靖听闻了此番变故之后,就已经感觉到情况紧急,此刻听闻公孙瓒相询,便正se的说道:“主公,如今我幽州大将折损实在严重,公孙太守一时也难以从并州抽身,想要,为今之计只有请田楷将军过来商议了。”

公孙瓒也知道如今手下人才凋零,唯一能倚重的大将也唯有田楷一人而已了。于是他摆摆手让两营的那些残兵败将退下,然后才犹豫的对关靖说道:“我也知道田楷之能,但是如今他兄弟田畴临阵叛逃,叫我如何还能信重于他?”

关靖忙为田楷正名道:“田楷将军对主公一向忠心耿耿,主公又岂能不知?那田畴乃是田家嫡系子弟,自然一切都会为家族着想,为了保住田家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可是田将军就不同了,他乃是田家的旁系,甚至连表字都没有,在家族的身份可想而知了。若不是主公赏识,他又岂会有今ri之荣光?所以某断定他定然不会背叛主公。”

“这帮士族大家的子弟,一个个都自私自利、毫无风骨,为了家族连主家的利益都可以背叛,实在是可恶!”公孙瓒本来就对士族心怀不满,此刻更是义愤填膺的说道:“待我将幽州稳定下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与这些人算算这笔账。我原本也不相信田楷会背叛于我,既然士起先生愿为他作保,那便让他重掌一军吧,让人叫他过来商议一下对策才好。”

“喏!”关靖见公孙瓒终于松了口,顿时兴奋起来,急忙起身走到门外让人赶紧去将田楷请过来。

就在关靖刚刚吩咐完那个士兵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朝大厅这边奔来,似乎有什么十分紧急的军务。要找公孙瓒处理。这个时候的涿县。已经面临着冀州人的威胁。一切要紧的军务都必然跟这个有关,所以他也不敢怠慢,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是有冀州军的最新情况了吗?”。关靖一面询问,一边急匆匆的说道:“主公就在大厅里等着你们呢,赶紧进去汇报吧。”

“是,关长史。”那个传令兵也顾不上回答关靖的询问,就一路小跑的冲向大厅,口中大喊道:“报……”

“进来!”大厅中传来公孙瓒略显威严的喝令声。

那个传令兵这才跟着关靖走进大厅。径直跪倒在公孙瓒面前,急急地说道:“启禀主公,城外有一人单枪匹马前来,自称是冀州的使者,想要面见主公商谈涿县的事宜,不知主公是否要接见于他?”

公孙瓒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头问关靖道:“士起,如今冀州军明明占据着巨大的优势,完全有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却又为何还要派遣使者前来?难道他还想借此机会劝我归降不成?哈哈……”

公孙瓒虽然笑得十分爽朗。但是其中却不无悲凉之意。原本他作用幽燕之地,手握久经战阵的幽燕jing锐骑兵。纵横河北四州所向无敌。可是如今,几番交战不但jing锐尽失,而且麾下的大将也死的死、降的降,整个幽州军早已经是元气大伤,连韩枫这小贼都已经可以随意欺到头上,由不得他心里不感到悲凉。

关靖知道公孙瓒心中凄苦,可是此时情势比人强,要是不答应那使者进城,可能冀州人马上就要发动攻击了。于是,他只能开口说道:“主公切不可作此念想,那韩枫再托大也断不敢如此,不如让那人进来看看他想说什么,再作计较。我这就安排百十刀手在四周,若是他胆敢出言不逊,就将他乱刀砍死便是。”

“何须什么刀手?士起莫非以为我匣中宝剑不利乎?”公孙瓒傲然拒绝了关靖的安排,冷冷的说道:“先生只管让那人前来,我倒要看看他想说些什么,若是真个出言不逊,甚至妄言招降于我,那便是取死之道也。”

“喏!”关靖急忙答应一声,然后回头跟那传令兵说道:“去让部尉放个竹篮下去将他拉上城来,然后派人将他护送到这里来,不要让他在城中乱走,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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