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陆贰章 煞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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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早已被阳光照射的一片温暖,化开层层薄金色的光晕,可此时此刻,毓娇只觉浑身一股寒意从背脊处冉冉升起,眼前的女子眼神空洞,明显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神情。……!

虽然她并未直言那个令她迷了心又沦丧的人是谁,但,从方才的一席话中却隐约可以猜出几分,显然她口中的那男人便是,卺国国主……鬼潚。

除了那个男人之外,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人可以使得这么一个女子为之癫狂。

毓娇双眸微眯,心中暗自掂量,未曾想,她居然是卺王的人,她居然是卺人。

“娘娘可是在怀疑紫芝的话?”她忽然神色一变,又恢复到方才刚进来时的样子,含丹如花的一弯,让人如梦如幻,一时间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蕲皇是下了令要活捉那潯月,可你又如此肯定蕲皇会亲手真杀了她?”毓娇敛去心中的起伏,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心中的端倪。

“呵呵呵,紫芝可是从未过蕲皇会杀了她,再蕲皇亦舍不得不是吗?”不顾毓娇渐渐变了得脸色,紫芝仿若视若无睹地继续下去:

“既然蕲皇他如此怜香惜玉,所以紫芝只能亲自出马,一路跟随那潯月,话那个女人真是笨得可以,一路似疯了般只想赶路,期间几乎不曾停顿过,好几次紫芝差点都跟不上她,不曾想,只是一根木簪就让她乱了心志,失去了判断能力,被人一路尾随都未发现,真正是愚蠢的可以!紫芝此番急着赶回来可是为了娘娘您,紫芝在这里提前恭贺您,娘娘的位置定是再也无人可威了”她罢,眼里流光溢彩,露出了淡然而又有些甜美的笑。

一袭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独自起舞,身披白色薄纱,显得耀颜夺目,亦真亦幻,只是这美人眼中却隐含一抹杀气让人不敢亲近。

握着贵妃椅上的十指不自然地一颤,很轻很浅,却泄露了主人内心的情绪。

“你莫要故弄玄虚,拐弯抹角的,把话给本宫清楚!”毓娇明显声线牵出一丝紧绷,语气不慎有些沙哑。

紫芝眉间一蹙,抬目望向这一身暗红色宫装的女子,衣角微皱,显然一夜未眠穿了整夜,一对柳眉弯似墨画,却偏偏在好看的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漠和孤傲不可亲近,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

“娘娘莫急,紫芝这就详细地解释给娘娘您听,就在前日晨熙时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个叫潯月的人出现了,那日,紫芝见蕲皇与三个骑兵追在那女人身后,便一直在暗处静待时机,一路上小心跟随,果然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其中一个骑兵在听闻蕲皇怒喝之声后便毅然朝那女人射出一箭,那个笨蛋可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其实,本来那支箭的风向顶多只会伤她皮肉,但,紫芝只用了一粒石子略微在那支箭头上加了些力道,改了那风向,想必那支箭羽定会不偏不移地直射入她的心脏,一箭毙命,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得意多少,能妖惑谁!”一袭紫衣,飘带松散,嘴角啜几分冷酷。……!

心脏似有一瞬的停滞,毓娇右手微抬压在胸前,一脸的不可置信,可这不可置信不是伤心,不是诧异,更不是愤怒,而是…而是,一种不确定。

心一点一点的紧缩,犹如芒刺在背。

“你,你确定她,已死了?”毓娇极力控制此刻激烈的情绪,微微起身前身一倾。

“除非她潯月是那九狐狸化的身,有九条命,不然此劫,她亦是在劫难逃”紫芝嘴角一浅,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此刻她那原本美艳的容貌刹那变得狰狞,让她看上去像是从地狱中出来复仇的鬼。

毓娇神色一滞,这种感觉仿若随着安静的血液流回心脏,接着跳动地流遍全身。

叫人难以制止。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不可置信也凝固在唇边,停顿了片刻后又一点一点收回了自己的手,费力地从口中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死了,真的死了……”那声音断断续续,时轻时重,不知是在询问眼前之人还是在自言自语。

紫芝眼神且淡地看着她反复低语,嘴角一扬:

“娘娘就是因为心太软,几番都下不了狠心才让那贱人如此得意,所以,这此紫芝孤注一掷,她若不死,誓不罢休”一股寒意迎面袭来,从未见人可以恨一个人如此地步。

这种恨是深入骨髓的,亦是化作血液中的。

气氛顿时凝滞了下来,连带着彼此的呼吸好似也在一瞬间被冻结起来,叫人窒息。

毓娇冷着双眸,看着她夹杂满腔怨恨的眸光透过炽灼的神采瞳孔直刺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那带着浓腥像毒藤般缠扼在她五官中的腥甜味道是那么的相熟。

此时此刻,自己才发现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得对这个女子如此容忍,即便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就有一种错觉,只因为,她们太过相像了!

她爱的如此炙热,恨的如此深沉,自己呢?

可悲的是放不下这身荣华,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会先后爱上两个男人,两个无论性情脾气皆不同却又同时爱上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

自己是何其的可悲可笑!

司寇邪对自己而言是个梦,一个只能出现在夜晚深梦之中的人,缥缈虚幻,遥不可及,偶偶想起,总是会乱了人心,迷了心。

翛冉,明明是自己的夫,一个如神般的男子,如此霸气如此傲气,明明近在眼前却心隔千里,从一开始的只是交易,直到之后渐渐赔上自己的感情,这个男人都无动于衷,视若无睹。

他一直都当一切不过是场交易,他与紫芝口中的那个他,真是讽刺的如此相像,一样的看似专情却亦是最无情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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