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1 / 1)
六十五
随总管走了足有半柱香,来到王府幽深处。在外书房又等一刻钟,王爷来了。那个满脸的横肉,细得像锥子的眼,肥硕的身躯,见到天香,幽亮的光从眼皮下照出,定住。片刻后浮出笑来,道:“是尚书家的千金吧?果然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天香冷冷道:“王爷过奖”。王爷听了微皱眉,敛容道:“哦,是本王疏忽了,忘了令兄几天前因公殉职。天宇,本王认识,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啊,就这么走了,怎不让人心痛。朝庭又少一栋梁矣!”天香还是默不作声。王爷劝道:“死者已矣,还望节哀。本王昨日已奏请皇上,追封令兄为一品护国将军,以表其忠。”天香只得道:“谢王爷”“不用谢。为人臣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天宇,就是楷模。理当受此殊荣。贤侄女,回去后请转达本王对令尊尚书大人的问候和敬佩之意”“是”。“嗯,说正事,今日请你来,哦,还有一位,这位是?”孟蠡忙上前行礼道:“在下李超”,天香道:“是家父的侍卫”。“嗯,好。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做回护法金刚,镇镇歪魔邪气”见二人不解,王爷又道:“你们不知,吾皇登基未满双月,诸多…。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还有一刻钟仪式开始,到时你们站在本王身边,随机应变就行”“是”“好,你们先下去歇歇吧”……
二人被管家带至银安殿旁的偏殿内喝茶歇息。耳听得外面府中步履繁乱,大小官员、仪仗队、乐舞、侍卫等等陆续就位。几百人,没有喧哗声,但无形的气势让孟蠡心中叹服:好一个礼法天朝!那些繁文缛节,自己听了都头大,更不用说照着规规矩矩去做。可那些官员,不知什么本事,样样烂熟于胸,做得自然顺畅,就像是本能一样。官场,真的不简单。…看天香泰然自若,孟蠡心中不由得敬佩自惭。…思想间,管家来请,仪式就要开始了……
“大日本国使臣奉天皇之命出使中国,恭贺大明皇帝新立,祝皇帝陛下万寿无疆,大明国风调雨顺,国运昌隆。愿中日两国亲如一家,共铸繁荣”王爷听了略皱眉,还是点头道:“使臣请起”使臣起来,叫随从献上贡品,司礼太监念道:“日本国贡品计有硫磺两万斤,衮刀五千把,珊瑚树两棵。美女十人”下面官员听了左右相顾,就差窃窃私语,连孟蠡也觉出贡品的小气。来而不往非礼也,王爷道:“日本国使臣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恭贺我大明新君登基,足见其臣服敬畏之心。礼虽轻而情义重,天朝乃礼义之邦,吾皇更是宽厚仁德,特命本王代为接见,请使臣转达吾皇对贵国王的问候,望贵国善修政治,遵从文明教化,约束国民,与天朝礼尚往来,不得滋扰生事,倘能如此,方不失为天朝之藩属,中华之近臣。念尔等恭顺之心,赐黄金百两,丝绸百匹,茶百斤,瓷百件。命使臣尽早回国,不得无故逗留”。一席话,听得满堂文武会心微笑,孟蠡也暗地叫好。使臣脸上越来越难看,忍到王爷说完终于按捺不住,直仰着脖子嚷道:“我抗议”大殿里顿时鸦鹊无声。王爷问道:“贵使抗议什么?”“我抗议,大明皇帝厚此薄彼,处事不公”“怎么厚此薄彼,处事不公了?”“朝鲜国和大日本国同为中国藩属,为什么他们得到的赏赐都是一千一千的,是我们的十倍?”众皆哑然失笑,一时却不知怎么辩驳。忽听一人笑道:“这算什么不公,五指还有长短呢,何况国与国之间”众人看时,其人如潘安再世,子都重生。正是御史白英风。“那也不该差上十倍”贡使嘟囔道。“请问贵使,贵国朝贡礼品与吾皇赏赐孰轻孰重?与朝鲜国相比又如何?”“我们大日本帝国不像朝鲜奢侈,各国情况也不同,难道要我们大日本国跟朝鲜纳贡一样吗?”“第一,天朝并没有强人所难,只要称臣纳贡,一律厚往薄来。第二,纳贡与封赏本就是两国关系的象征,不是贸易往来,不能以金钱价值衡量,更不能攀比争胜。贵使公然叫嚷,不满赏赐,难道不有损于贵国形象?不怕贵国王治罪?还是以为天朝拿你们没办法?第三,退一万步讲,贵国比朝鲜国力如何?真的就只能以硫磺、衮刀之类为贡品?”贡使面红耳赤,无法辩驳,恼道:“本使就是不服。中国人惯会狡辩,多说无益。不如,我们比武定对错,只要在场有人能打败本使,本使就再无怨言”“荒唐,成何体统!”众大臣窃窃私语,好气又好笑,个个摇头。使臣反恬不知耻,傲然四顾。一时沉静下来,众人都目视王爷,看他怎生发落。只见王爷淡淡道:“看来,只有让你心服口服,才肯罢休喽?”贡使道:“不错,只要赢了本使,本使立即回国,否则,本使就不走了”“好,陈侍卫”“在”“你跟贡使大人过两招,切磋切磋”“是”。陈侍卫从大臣后面走到殿中央,结束停当,朝贡使一抱拳,“请”。银安殿是不许带兵器的,两人只能比比拳脚。贡使上下打量一遍陈侍卫,哈哈大笑,“王爷,贵国还有没有比他高明的?这个人,不行。跟我打,用不了十招,必输无疑。王爷还是换一个,免得到时再换人”“放肆”王爷一声怒喝,就要下令动手,忽听右侧有人道:“王爷,陈侍卫确实不是他对手。不如让本姑娘会会他”。娇美的声音让所有人气为之一窒,看时,天香已移步至殿中央。飘飘丽影让人晕眩,香气随身扑散,靠近的人都闭了眼睛。
使臣的眼眯了起来,定定看着,眼中精芒渐渐明亮,暴喝一声:“好”。重拳随之飚出,直击天香面门。外行内行无不惊呼出声。这拳之快犹如烛花一闪,之猛犹如重锤,却非流星之锤。流星之锤只要挡住迎面一击,即会土崩瓦解,但他拳头后面是冽冽风响,右臂劲气贯满,膨胀如蛇腹,蓄势之盛令重拳为之失色。这后面的重击才是可怕,没人知道比拳头的轰击会重上多少倍。只有天香、孟蠡看出他绝不会用肘攻击,那样费时且没有隐蔽性。他是想在拳头击中前的刹那,将右臂的劲气后发先至,注满拳头,给予毁灭性的一击。谁想到铁锤会变成巨石?谁想到一条胳膊能分开来使!但这一切的战略只建立在一点之上:快到对手无法躲避。……天香在他出手的瞬间已抓住要害,真气随之下移,两脚如树根抓住地面,上身如柳枝在使臣的拳风前自然弯曲,堪堪让拳头在面前滑过,同时左手向下按出,撑住,右手向前上方挥出。使臣被气浪托着腾空而起,嘭一声跌落在前方地面上,半晌没有动静。两边官员哄然叫好。使臣爬起,有些懵懂,只记得刚才最担心的是对方闪开重击后会趁势要了自己的命,但现在只是心在狂跳,却没受什么伤,虽想再打,胆已怯了,僵在那里。王爷面带讥嘲道:“贵使还有何话说?”使臣只得道:“没有了,本使明日就回国”说完,带着随从满面羞惭地走了。这边欢声笑语,王爷道:“今日接见圆满结束,各位大人请回吧。…白御史、天香姑娘,你们留下,两位居功至伟,本王要摆家宴亲为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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