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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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朗看着温然有些恍惚的挂断电话,转而看向他的目光复杂难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温然的目光中有惊诧、有欣喜、有无措、有悲伤,几种情绪交杂在眼底涌现,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了?”柏朗终于忍不住凑到温然身边,在温然的耳侧轻声问道。

温然僵硬一瞬,复杂的看他一眼,最终还是让自己放松的靠进背后柏朗宽阔温暖的怀里。

“柏朗,你……今天晚上能不能陪我去见一个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柏朗担忧的视线落在温然身上,问话终于没有问出口,顿了顿,点了点头,“好!”

见柏朗终究还是没问,温然松了一口气,却也知道自己的“秘密”如果始终横亘在两人之间,终究会成为一道无法弥补填平的隔阂。

自己是“温然”却不是这个世界的“温然”这样的事实委实太过诡异,寻常人必定是难以接受的。而自两人感情确定,“柏朗爱的究竟爱的是以前那个他还是现在的他”这样的幼稚命题他虽不会再问,但也忍不住会想太多,因为他也有太多的不确定。

他承认自己是个有些极端和传统且毫不讲理的人,容不得感情里有丝毫的欺骗和背叛,容不得对方对两人之间的有半点迟疑和猜忌。所以,当初他拒绝了欧阳,而对面前这个自始至终如飞蛾扑火一般执迷不悟,没脸没皮贴上来的男人渐渐由排斥到不排斥再到满满接受。

他的接受虽然突然,却也自然而然。

所以,为了两人感情的长久,为了这份两世难得的家人一般的温暖,自己应当告诉他,哪怕……对方得知他所有的秘密后选择的是远离,他也不悔!

大不了,仿效前身,把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强拖过来,自己还回到自己的世界里,过自己的平淡的小日子去!╭(╯^╰)╮

……

温然抬头看着悬在头顶上的咖啡馆古朴的木质招牌,深深呼出一口气,走了进去。

柏朗表情严肃的坐在咖啡厅外的低调的黑色跑车上,透过车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咖啡馆的正门的动静,以便于在温然走出咖啡馆的第一时间就可以看到他。

也许是临到大家都下班回家的时间段的缘故,又或许是地段比较僻静的缘故,咖啡馆内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咖啡馆的各个位置。

温然走进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正向他招手的秋海燕,点点头向她走过去。

现年33岁的秋海燕保养得宜,画着清雅的淡妆与平日的妆扮稍有不同,皮肤白皙面上光滑没有一丝皱纹,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一头乌黑大波浪的长发在脑后被束成一个松散的马尾,看起来更像一位青春靓丽的大学生。

秋海燕显然在装扮上下了一番功夫,虽然衣着打扮再普通不过,但鲜少有人能够确定这就是为大众所熟知的秋影后!若非这张脸自八岁起就已经深深地印在温然的脑海里,再加上秋影后主动打招呼,温然也不可能认出来。

相比之下,温然一身硬挺黑色西装,十足精英人士的打扮,再加上一张长久板着的冷硬俊脸,简直好比只黑夜下的白炽灯般耀眼!纵然咖啡馆内顾客不多,但十几双眼睛齐齐落在他身上,尤其是在可能是前世自己的亲生母亲的秋海燕面前,温然还是显得十分局促。

秋海燕灼热的视线落在温然身上,也有些紧张,此刻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心中颇不平静。

胸中激荡着一腔热血恨不得剖开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交付到对方手上。

再见亲子的激动,异世得见的欣喜,曾经难堪生活重压选择弃世的懊悔,稚子年幼无依而自己却跳楼轻生致使儿子积年孤苦的愧疚……在这一刻统统化作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弥补儿子的强烈愿望,和几乎爆棚的泛滥母爱。

温然在对方灼热的目光注视下,突然浑身汗毛竖起打了个哆嗦。

尴尬的笑笑,两人几乎同时落座,各点了一杯几乎可以当摆设的咖啡,之后相顾无言。

“……你”

沉默半晌,秋海燕首先打破沉默,然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欲诉,之后却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看着对面的温然红了眼圈。

温然紧紧皱眉,八岁时他仿佛就已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干,细细数过来,他哭过的次数堪比昙花夜放,铁树开花,现在竟然也很想不顾形象的哭上一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

不其然的,温然突然就想到,曾有科学家通过实验得出的一个结论:当你看见别人笑的时候,你的景象神经元会工作,你的大脑区域也被激活,你也会笑。同理,当你看见别人哭得时候,你也会觉得难过。

这么一想,温然就释然了。

想哭?正常!

咳!反正又不是他想的,被传染的不算!

秋海燕红着眼圈含着泪正暗自感伤,恍然抬头间就被温然一脸别扭的表情逗得一乐,待看到因自己那一乐而迅速蹿红的耳尖时更加惊奇!

“你是怎么来——不对!你是什么时候来——也不对!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然被那带笑含泪的眼睛看的窘迫,情急之下,以问止看!

秋海燕,或者说温然的母亲温婷自然知道温然要问的是什么……

当时她和儿子的生活实在窘迫,房租、水电费、儿子的学费、书费、平日里衣食住行哪里不需要钱?!而她梗着一口气断了同家里的联系,更是决绝的断了同那个人牵扯,情愿食不裹腹也不愿向家里低头,情愿一人艰难拉扯儿子长大也不愿受那人半点补偿。

即使后来自己被诊断出胃癌晚期,自己这个唯一的劳动力转眼变成了儿子的拖累,昂贵的医疗费使得自己和儿子的生活难以为继,最终选择在小区的楼上一跃而下,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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