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死人重现、生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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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走上来,卫渊的视线从阎以凉身上挪开,落在了满是竹枝的地面上。扔在她身边那可怜的扫把,那些竹枝都是从扫把上脱落下来的,实在可怜。

以这种方式打扫,估计半个月过去,这里的竹枝会堆积成山,随时可以烧火了。

“卫郡王,早知道你会过来给送水送饭,我就不来了。和你拿来的一比,我这些东西太寒酸了。”宁筱玥连连摇头,话里有话。

“宁小姐可以帮忙清扫。”卫渊神色淡然,说的话却瞬间堵住了宁筱玥的嘴。

暗暗撇嘴咒骂,宁筱玥斜着眼睛瞧着他们俩,越看越古怪。

“还真是有扫地的天赋,扫过的地方都是杂物。”卫渊感叹,皇上真是给阎以凉分配了一个好工作。

“看不顺眼你去扫?”本来这活儿就有一半应该他来做。

看她那不耐的脸,卫渊旋身坐下,随后看向禾初,“摆上吧,阎捕头没吃早饭,心情极差。”

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阎以凉不想在这地方和他争辩。不说宁筱玥就在身边,那下面都是看热闹的人,她已经被处罚扫塔了,再弄出些冒犯王爷的罪名,这忠烈塔以后真得被她承包了。

禾初立即放下两个大食盒,然后一一打开,外观一级棒的餐点进入视线,香味儿也随之飘了出来。

宁筱玥忍不住唏嘘,再看看自己带来的糕点,简直天上地下。

“吃吧,吃饱了继续扫塔。”看着她,卫渊轻声,可是说的话却很讨人嫌。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阎以凉拿起筷子,食物进嘴,果真好吃。

禾初蹲在一边给倒茶,别看小小年纪,可是手艺却不平凡。

“唉,如果有卫郡王每天来送饭送水,看来以后我也就不用过来了。”喝着自己拿来的水,宁筱玥长叹道。

“你可以过来帮忙扫塔。”阎以凉看也未看她,阻止她说那些没有用的话。

“让我一个弱女子帮你扫塔,不嫌过分么?哼,我走了,你不用去点卯,可是我不行。”收拾好自己的食盒,宁筱玥站起身,其实想想还不如也被罚扫塔呢,起码不用整天坐在刑部。

“顺便帮我去四街李婆婆那儿多定几把扫把,要捆扎的结实一点儿,明早我过去取。”依照她这种方式,一天下来一个扫把就废了。

“好好好,知道了。”不乐意,不过却都答应了下来,宁筱玥拎着食盒走下台阶。

拿着倒满水的茶杯递给阎以凉,卫渊看了一眼升空的太阳,“快些扫吧,太阳炽烈,会被晒伤的。”

接过,阎以凉也抬头看了一眼,“总是要比在刑部好得多,很久没休息过了。”深吸口气,仔细想想,她确实很久没休过假了。就算是新年,她也在忙着。

“竟然把这惩罚叫做休息!”几不可微的摇头,卫渊对她也算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理会他,吃着禾初做的糕点,阎以凉多看了这孩子一眼,真是看不出一个男孩子会这般心灵手巧。

“阎以凉,你快来!”蓦地,宁筱玥的惊叫声响彻天空。

阎以凉刷的站起身看向下方,下面看热闹的人群也因为刚刚宁筱玥那一嗓子而惊得扭头往后看,只见长街上,宁筱玥拎着食盒站在街中间,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视线越过宁筱玥,对面十几米外,两个人站在那儿。

看到的瞬间,阎以凉的眉峰也拧了起来,下一刻快步走下去,脚步匆忙。

站起身,卫渊看着阎以凉匆忙的背影,又看向那站在长街远处的两个人,他缓缓眯起眸子。

在宁筱玥身边停下,阎以凉看着十几米开外的人,满目不可置信。

宁筱玥同样见了鬼的样子,扭头看向阎以凉,“我没眼花对不对?那个人是安亦。”

“没错,是他。”阎以凉确信自己的眼睛没有花,那个男人,就是安亦。

对面,一个男子俊秀文雅,皮肤白皙,眉宇之间,一丝忧郁清清淡淡。不过,最奇特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瞳眸颜色很淡,再看他扶着身边中年男人的手臂,也就恍然,他的眼睛看不见。

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安亦的唇边绽开一抹笑,虽是清浅,却纯净至极。

“天啊,他不是死了么?现在居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见鬼了。”宁筱玥不敢相信,他明明死了。

举步走过去,阎以凉亦是不敢相信,安亦,她亲眼看见他跳下了万丈悬崖,他毫无武功,怎么还会活着?

扶着中年男人的手臂,安亦向前走,他好似完全能看到前路一样。

“那是谁?”耳边响起疑问的声音,宁筱玥看过去,是卫渊。

“他是安亦,他哥哥安泰当年倒卖私盐,刑部调查,这个案子就是六门负责的。安亦作为安泰的弟弟,刑部上下都认为他知道内情,也肯定知道逃走的安泰藏身何处,所以阎以凉一直和安亦在一起监视他。不料,安泰在横州露面,还杀了数个当地的捕快,跑上了落日崖。安泰走投无路跳崖,安亦为了替他哥赎罪,也跳了下去。当时阎以凉就在现场,想抓他却没抓住,她为此自责了很久。”宁筱玥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安亦没武功,是个瞎子,怎么可能会活下来。

卫渊眉峰蹙起,看着那走到一起的两个人,某些事情不太对劲儿。

走近了,也看清了安亦的脸,果真是他。不过和那时不同的是,他的下巴处有伤疤,一直划到喉咙,看起来当时是个很大的伤口。

“阎捕头。”看不见,但是听觉却更灵敏。无论是阎以凉走路时的声音,还是她的呼吸,亦或是她身上的味道,他都能辨认的出来。

“安亦,真的是你!”听见他说话,这回的的确确确认了,不是假的,是真的。

“嗯。”点头,安亦微笑,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也染上了笑意。

“你跳下了落日崖,怎么还会活下来?安泰的尸体、、、安泰的尸体都不完整,更何况你没有武功。”当时,的确没有找到安亦的尸体。但是,悬崖下方有条河,当他们迂回走到落日崖下时正好下了一场大雨,水流湍急,连安泰的尸体都不完整,有一只手一直都没有找到。

当时认为安亦的尸体是顺着湍急的河流冲走了,顺着河流找了将近五里地,但仍旧毫无踪影,随后便结案了。

“我当时挂在了一棵树上,挂了好几天,看不到,也不敢动弹。后来,是张大哥救了我,两年来,我一直都在张大哥的家里养伤。”他扶着的那个中年男人,满身朴素,就是他所说的张大哥。

“安亦受了很重的伤?”看向那个张大哥,阎以凉几不可微的蹙眉。

“没错,安公子的腿骨,腰,喉咙,都受了重伤,险些送命。他也是前些日子才能下床走动的,一直都卧床养伤来着。”张大哥点头,颇为感慨的模样。

“那你怎么没想过联系我?”安泰不在了,可是,他和安泰不同。他来找她,她肯定会帮他。

“无论如何,我哥始终犯了大错,又杀了很多人。我一直在想,其实我应该死的,尽管我一条命也根本不够抵。”放下扶着张大哥的手,安亦轻声叹气,眉宇间的忧郁又浓了几分,

“你哥是你哥,你是你。确认了你与倒卖私盐的事情没有关系,谁也不会为难你。”当时,他们的确认为安亦知道些什么。但是后来,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他完全没有参与,他是无辜的。

“谢谢你们为我正名,我倒真的很希望我能知道些什么,这样就能帮助你们,或许也会早些抓到我哥,也不会有人因他而死了。”似乎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安亦垂眸,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的忧伤很明显。

“你现在回来,是来找我的?”他直奔这里,好像也没别的理由了。

“我本想就当做死了,但是,我觉得你大概会因为我的‘死’而一直内疚。所以,能够下床走动了,就回来了。最起码,我要见你一面,让你知道我没死。”浅色的瞳眸好像有水波在动,安亦的声音亦如他的眉眼,纯净又含着忧愁。

“你们家的祖宅还在,那宅子的房契上是你的名字,并未随着安泰的不义之财充公,你还能回去住。”当年,安泰是皇都数一数二的商贾,也正是因此才被户部盯上,因为他缴的税和收入都有问题。从而查出了他贩卖私盐,生意扩展至大燕二十几座城池。

刑部开始调查,安泰便不知所踪,安亦在皇都,就被严密的监控起来。当时阎以凉一直随身监视他,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离开。

“他眼睛真的看不见么?”不远处,卫渊双手负后,站在那处拒人于千里。

宁筱玥看了他一眼,那脸色真是不怎么样,冷的可以,能冻死人。

“真的看不见,阎以凉在监视他的那段时间内一直都在做他的拐杖,两个人很熟。”说着,一边注意着卫渊的表情,果然他脸色更冷了。

宁筱玥忍不住笑,“卫郡王,您不会是对阎以凉有好感吧?她可是有婚约的。”

“宁小姐,造皇亲国戚的谣,会坐牢的。”淡淡的扫了宁筱玥一眼,卫渊不承认。

“那就好,不然到时大家都为难。唉,不过呀,喜欢上一个人自己也控制不住,虽然嘴上心里都不承认,但是心里的反应会给答案。比如说,瞧见自己的喜欢的人和别人打情骂俏,肚子里就会冒出一股火来。之后呢,胸口就会觉得疼,又堵,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那之后呢,就会觉得伤心,骂自己算什么呀?最后,假装视而不见,然后半夜时做噩梦,在梦里将情敌千刀万剐,醒来又是愤怒伤心。循环重复,来来回回,无休无止。”宁筱玥侃侃而谈,作为成过亲的人,她完全是经验之谈。

卫渊听着,侧脸却更加的凉薄清冷,肚子里的火,胸口的堵,随着宁筱玥的话一一涌出泛滥。

“好,既然祖宅还在,那我便回去。张大哥,两年来谢谢你和嫂子的照顾,没有什么能报答的,一会儿,您随我回家,有什么看中的,你拿走便是。”抬手,几次试探才抓住了张大哥的手,安亦感谢道。

“不用了,这一切都是缘分,安公子如今能下床走动,已经很好了。”张大哥拍拍安亦的手,一副十分欣慰的模样。

看着他们,阎以凉伸手在腰间翻了翻,只有几块碎银子。

转身,快步的朝着宁筱玥走去。宁筱玥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已经猜到她要干什么了。

“钱,拿来。”伸手,见宁筱玥一副不从的样子,阎以凉直接动手。

宁筱玥挣扎不过,身上的一张银票和两锭银子都没能幸免。

“受不了你了。”摸着自己空空的荷包,宁筱玥十分不满。

阎以凉恍若没听到,看了看,似乎还有些少,于是乎,将视线转向了卫渊。

卫渊双手负后看着她,面目清冷,没什么表情。

挪了一步,阎以凉不再询问,而是直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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