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她已经没有退路(求首订求红包求月票)(2 / 2)
她了解唐砚乔,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他绝不会费心讨好一个女人。何沐尘那种花花公子会这么做,但是唐砚乔不会。
所以他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只可能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
沈雅美只觉得心脏都泡发在醋里面,酸的厉害。她从前抢不过夏以凉,她也就认了。后来唐砚乔找到一个夏以凉的替身,她虽然气愤,但也不至于无法忍受,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女人还不至于成为她的障碍。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错的有多离谱。唐砚乔竟然真的对那个女人动了心?
她比不上夏以凉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连一个贫民区出来,除了一张脸一如是处的女人都能轻易的得到他的心,她如何能忍?唐砚乔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望着他,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
唐砚乔从柜台小姐手里接过戒指盒,放进了口袋里,唇角的笑意还不曾褪去,他转身看到沈雅美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诧异的挑了一下眉:“你怎么了?”
“唐砚乔,你真让我恶心!”她又嫉又恨,不由的口不择言起来,“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没想到你也会这么肤浅!哼哼,其实你跟其他男人一样,就喜欢那种看起来柔柔弱弱矫揉造作的女人,觉得在这种女人面前,自尊心特别能得到满足,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唐砚乔神色依然冷淡,“走吧,我们还要赶飞机。”
“心虚了是吗?”沈雅美被他的态度刺激的心里都快扭曲了,“幸亏夏以凉死的早,否则,以她那种不肯服输的性子,我看你总有一天你要*的!在夏以凉面前,你怎么能找到那种被崇拜的感觉呢?”
男人的眼神骤然一冷,语气也沉了下来:“你吃错药了?”
“唐砚乔!”沈雅美心里的邪火蹭蹭的往上冒,“你别跟我装聋作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一个出身低贱的女人?呵呵,我都替你害臊!不知道唐姨知道了该多闹心呢!你们唐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唐砚乔冷笑了一声:“是么?我们唐家的脸面还真是劳你费心了。”
说罢,他就大步离开,无论沈雅美再说什么,他都不曾给一点回应。
沈雅美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周围有贵妇经过的时候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她,她愈发觉得羞耻,这份耻辱也被她算到唐砚乔头上!
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这么失态过?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毫无风度!可是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什么风度?
她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些话有多过分,而且她也知道唐砚乔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否则她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喜欢他那么多年。她只是不甘心,一想到这个男人喜欢一个远远不如她的女人,她就恨的要死!
只是再恨,她也没办法待在这里跳脚,只得白着一张脸走出这栋楼。
但是停在那里的却不是唐砚乔的那辆车,沈雅美一走近,唐砚乔的一个助手就迎上来说:“沈小姐,先生说他先行去机场了,请您坐这辆车……”
沈雅美攥紧了拳头。她发誓,如果唐砚乔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杀了他!他竟然敢丢下她一个人?这种嫌弃和厌恶的态度,让沈雅美愈发理智全无。
她眼神一冷,对着车门狠狠的一脚踹过去!“哐当”的巨响让助理吓得脸色发白。
沈雅美冷着脸吩咐:“给我换辆车。”她从小就练空手道和跆拳道,这种力道对她来说当然不在话下。
助理看着凹进去的车门,狂点头。
这么折腾一番,沈雅美抵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了,过了安检,她没等多久就直接登机。
唐砚乔已经坐在他的位子上了,翻着一份英文报纸,还是那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看的沈雅美愈发来气。
她忽然感觉到有些悲哀。从小,她就喜欢用各种讨人嫌的方式打扰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可是他从来都不曾把她的挑衅放在心上。所有人都说唐砚乔小小年纪就沉稳可靠,可是她心里清楚,他不跟自己计较,只是因为不在乎而已。从前夏以凉无论跟他说什么,他都会给出反应,而不像对她,除了“别闹”就没有第二句话了。
因为不在乎,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放在心上,哪怕她闹的再厉害,只要不曾真正影响到他,他连反驳的话都懒得对她说一句。
比嫌弃和厌恶更让她心寒的,是无视,有时候她宁愿他讨厌她,至少他会死死的记住她。
想到这里,沈雅美觉得眼睛有点发热,连带着视线里唐砚乔的模样也变得模糊起来。可即使如此,她也依然感受到那份清冷,仿佛谁也别想触摸到他的内心。
沈雅美咬着嘴唇,沉着脸走到他身边坐下。
而唐砚乔仿佛毫无所觉。
沈雅美恨的牙根发酸,可是也不得不主动找台阶下:“对不起,刚刚是我失言了。”
闻言,男人终于舍得给她一点反应,他微微挑眉:“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沈雅美涨红了脸,“你废话真多啊!我刚刚脑子被驴踢了行吗?你的事,我才不稀罕管!你喜欢乞丐都不关我的事!”
唐砚乔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淡定的拿出文件来:“昨晚你应该看过了吧?这份合约,有几个小地方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利用上。”
沈雅美彻底没脾气了,没精打采的点头:“只要对我们有利就行,细节不必告诉我了,我不想听。”
“不行,你必须知道,这个项目你才是具体的负责人,我不可能时刻把握进度,所以你必须做到心里有数。”在正事上,唐砚乔更加不可能有一丝放松的地方,翻开文件,一个个的指给她看。
沈雅美只好咬牙切齿的表示自己记住了。
******
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并不难熬,到A市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唐砚乔刚下飞机,助理就来报告:“先生,唐董让您中午回老宅用餐。”
唐砚乔略一迟疑,放在口袋里的手摸到了那只装着戒指的绒盒。
此时,他其实有些迫不及待的去见那个女人,只是……或许是近乡情怯,一时之间,他还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她会比较自然,何况,他们的最后一次相处,并不算愉快。
想到那个晚上,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声音也略微沙哑:“好,那就先回老宅。”
或许,他可以晚上再去找她。
助手又说:“唐董还邀请了沈小姐。”
沈雅美轻轻哼了一声:“我不去。懒得掺和你们家的事,跟唐姨说我有约。”
“路上小心。”男人淡淡的丢下一句。
在唐砚乔这里,沈雅美永远不可能听到任何的挽留之语。她暗自咬牙,只得大步的走到自家的司机那里。
约半个小时,车子抵达老宅。唐砚乔下车之后,看到唐黎昕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一副正在等着他的架势。
“哥,你和舒童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许我去见她?”祁舒童质问道。
唐砚乔笑了笑:“没怎么,我嫌你太粘人了,所以不想你再去烦她。”
“什么?”她气得嘟起了嘴,“你不是吧?你是我亲哥吗?舒童姐姐可从来没嫌过我!”
那个女人不可能嫌弃任何人的吧?她简直把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当成雇主来对待,甚至上次何沐尘对她说了过分的话,她也不放在心上。唐砚乔想到这里就蓦地有些生气。他拍了拍唐黎昕:“好了,等吃过饭我带你去见她。”
“哼……”她这才露出了笑容。
客厅里,唐陈惠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他。屋子里已经开起了暖气,唐砚乔一进去就觉得燥热,饶是如此,唐陈惠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衣服,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妈,你很冷?”他微微挑眉,这几个月,唐陈惠似乎一直显得格外虚弱,而每次他问她,她都含糊了过去。
如果说她是生了重病不想他担心,可她的神情却并没有丝毫的病态,反而有种异样的神采。
唐砚乔心中怪异的感觉愈发强烈,目光中也流露出了疑惑。
唐陈惠不慌不忙的笑道:“上了年纪难免畏寒。快过来,你刚下飞机,肯定累坏了。”
“您真的没事吗?”唐砚乔脱掉了外套,眉心微微蹙起。
“当然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吗?从前可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唐陈惠说着,亲昵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和晏家的项目,不用说,肯定是谈成了。我儿子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项目。”
唐砚乔微微有些不适。唐陈惠对他一向严格,极少这么露骨的夸赞他,也很少会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
虽然觉得怪异,但他并未拒绝,只是淡淡的笑:“都是雅美的功劳,她确实很能干。”
“呵呵……我就说嘛。”唐陈惠眉眼中满是欣慰,“我不会逼你,但是我希望你认真的考虑一下雅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妈是为了你好。”
“妈,我们不是说过暂时不谈这个吗?”唐砚乔避开了她的目光,抽回了手,“时间不早了,吃饭吧,您一定饿了。”
唐陈惠看到他略带疏离的姿态,心脏微微刺痛了一下,只是想到儿子性格的形成也和她不无关系,不由的苦涩一笑。
她下意识的抚了一下小腹,若无其事的微笑:“好,那就开饭吧。”
饭桌上,唐砚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并没有吃多少就放下了刀叉,看了一眼还在慢吞吞数饭粒的唐黎昕。感受到哥哥的目光,唐黎昕赶紧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唐陈惠淡淡一笑:“砚乔,你在想谁呢?这么魂不守舍的。”
见唐陈惠点破,唐砚乔也干脆推开了餐盘:“妈,让黎昕陪着您慢用,我先回去了。”
唐黎昕立刻跳起来:“哥哥,你说过要带我一起去的!我好久没见舒童姐姐了!”
“黎昕,别闹。”唐陈惠的笑容有些*,“你跟着去像话吗?别打扰你哥哥。”
唐砚乔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唐陈惠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不能不意外。
唐黎昕不高兴的嘟了嘟嘴巴,但也不敢做电灯泡:“那好,我今晚就不跟你去了,但是以后我去找舒童姐姐玩儿,你可不能拦我。”
“好。”唐砚乔微微一笑,随手穿上了外套,迅速融入了夜色中。
唐陈惠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晦暗深沉。
唐黎昕乖觉,凑到唐陈惠身边撒娇:“妈,你看,哥哥很喜欢舒童姐姐呢,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唐陈惠目光一敛,缓缓的笑了:“是啊。”
******
车子抵达祁舒童所住的别墅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周围一如既往的静谧,但是祁舒童所住的房间却散发着温暖的灯光。
唐砚乔忽然觉得身体微微发热。
除了他出差前悄悄来见过她一次,似乎,他们已经有十多天不曾正式见面了。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大概和以前一样在努力的温书吧。她的天赋在他看来十分普通,但是她却从来没想过放弃。
别墅里的佣人因为男主人的归来变得异常忙碌。唐砚乔本来想第一时间去见她,但是想到自己风尘仆仆的奔波了一天,不得不按捺住,先去洗澡换了衣服。
但是,他奇怪的是,他回来的动静这么大,这个女人依然毫无察觉?如果是从前,知道他过来了,她至少会走出房间,可是今天她却并没有这么做。
难道是生气了?如果她真的生气了,那倒是好事。他一边想着,一边微笑着推开了门,他一眼就看到侧对着他坐着的祁舒童。背影纤弱消瘦,脑袋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睡着了。
唐砚乔眼底浮起了笑意,他轻轻走了过去,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却不料这个动作大大惊动了她,她猛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下意识的用双手捧住了脸颊!
唐砚乔直到这个时候,才看到她的正面,他的脸色顿时大变!
然而率先开口的却是祁舒童,她放下了双手,似乎想微笑,但是因为脸上还贴着纱布,并不能做出表情,所以她只能平静的说:“唐先生,您回来了。”
唐砚乔脸色极为难看,他手指颤抖的轻触她的脸颊,声音冷的像冰:“这是怎么回事?”
祁舒童有些诧异,她眨了眨眼睛:“哦……您是说这些纱布吗?医生说刚刚做完手术,伤口不能碰水,所以必须贴着纱布,不过,再过一个月您就能看出效果了,您不必着急。”
唐砚乔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一丝凉意从他的脊背升起,迅速蔓延到全身上下,冰冷彻骨。
可是他的声音却意外的极为冷静沉着:“什么手术?”
祁舒童有一瞬间的迷茫,可是随后她就释然:“是唐董的安排。只是两个小小的整形手术,按照医生的说法,就是对‘面部轮廓’进行微调,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医生很专业,他应该不会让您失望的。如果到时候效果您不满意,再调整就是了,我不会介意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已然微微颤抖,可是随后她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反正不管我介意不介意,我都会听从您的安排,这是我答应过您的。”
唐砚乔忽然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极为沙哑:“不要说了!”
是的,不用说,他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唐陈惠趁着他出差的这几天,派人对祁舒童做了整形手术。至于往什么方向整,不用说他也想得到。他之前设想过无数他们再见时可能会发生的事,设想过收到自己的礼物时她会是什么反应,可是这样的局面,从来不曾在他的预料中!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的亲生母亲竟然会针对祁舒童,或者说针对他,做出这么残忍至极的事!这是一个局,从他和祁舒童冷战的那一天起,他就落入到唐陈惠所设的这个局中。
可是,此刻他甚至没有心思去追究和痛苦于唐陈惠的残忍和欺骗。他无法相信的是,即使面对这样残酷的行为,眼前的女人竟然也如此平静,平静到让他心灰意冷。
“为什么?”唐砚乔听到自己压抑到极点的声音,“你为什么不拒绝?”
祁舒童轻颤了一下,抬头望进他的眼中:“我有选择吗?”
“你有选择,你可以选择信任我!”唐砚乔忽然爆发,用力甩开了她的手,眼底满是压抑的痛苦,“你认为这是我的安排?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祁舒童怔怔的看着他,眼中依然不曾流露出什么情绪:“不管是不是您的安排,我都没有选择。唐董……毕竟是您的母亲。我想,她只是帮助你做出了您想要的决定。”
唐砚乔浑身一震,接着忽然低低的笑了出来:“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为了钱,你是不是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祁舒童觉得心脏一阵抽搐。双手情不自禁的颤抖,可是她不想让他看出端倪,下意识的把双手背到身后。
“我……我不是什么要求都能答应。怀孕就是我的底线。但是除此之外的所有要求我都可以答应您。”纵然脸上贴着纱布,她依然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唐先生,我愿意做这个手术,不仅仅因为您可以为我母亲提供必要的医疗,也因为您曾经救过我。何况,整容而已,又不是毁容,我本来就像夏小姐,再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我并不介意这件事。但是,如果生孩子……就涉及到另一条生命,我必须对他负责,所以,我无论如何不能答应。”
唐砚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是指尖的颤抖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纱布挡住了她大部分脸颊,但是并未挡住她的眼睛,那双眸子依然清亮动人,仿佛可以倒影满天的星辉。他深深的迷恋这双眸子,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份清澈,都源于她的无心。
因为对他无心,所以她始终坦荡和无所谓,所以她可以毫不畏惧的用这双眼睛直视于他。他一直知道,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不仅仅对他无心,连对自己,她都可以这么狠绝。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表露心迹,她就会向他敞开心扉,可是现在他才明白,这个想法有多可笑。面对这个女人,他从哪里来的自信?
痛苦和绝望仿佛一头恶兽,在他的心里吞噬出一个黑洞,他忍不住低声冷笑:“像?你以为你很像她?不,你们一点也不像。就算你彻底整成了她的样子,你也没有哪一点比得上她!”
祁舒童禁不住浑身颤抖,她悄悄的攥紧双手,深吸一口气,长睫轻垂,声音飘渺:“我很抱歉。”
“这怎么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唐砚乔自嘲的笑了一声,仿佛含着无尽的失望和疲惫,“你怎么可能代替她?你根本没有心。”
祁舒童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把泪意逼回去,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她进一步放低自己的底线,以为他至少可以对她表示满意,却没想到换来了他的彻底否定。
躺在手术台上时的那种恐慌和无助再次席卷了她,将她逼到了墙角,再也无处可退。
“……对不起。”良久,她只能徒劳的吐出这三个字,“只是,我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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