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环环相扣,招招夺命(1 / 2)
这宫里的‘鬼怪’之说,已经传了好些时日,后宫的嫔妃大多都是遭过殃,被吓住过,一些新进的秀女更是被吓得不敢出门,胆小的更甚,吓得一病不起,以至于这次选秀添新,形同虚设。
元庆帝别说是享用新人了,新进的几个答应和常在的面,他都未曾正经见过。
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怒意由元庆帝的胸口猛的往上窜。
他并不是贪图女色,而是……这后宫宠幸又牵扯到朝廷,近来,多位官员向他提及过亲人进宫却不曾得见圣颜的事,他还曾在心中讥笑这些官员想借助后宫之力,如今想来,确实是自己太过疏忽了。
望着刘贤妃那被装扮得异常惨白的脸,嘴角斑斑红色染料徒增了可怖之色。
刘家早前些曾出过皇商再加上红极一时的刘伯候刘启山坐阵,令他对刘贤妃这个女人一宠再宠。
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知善知恶,懂得进退分寸,如今看来,表面的温和不过是她私下里做恶事的恍子。
刘贤妃只觉得头皮一阵钝痛,强烈的痛意使得原本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她清醒了过来,双眼不明所以的转动了几下,待看清面前人是谁时,她惊讶的张了张嘴,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为何,喉头竟是干涩难忍,像是被人烧了一把火似的,完全发不出一个完整的腔调来。
努力咽了一口唾沫,再次张口,却仍旧徒劳无功。
这模样看在元庆帝的眼中,竟有些百口莫辨的嫌疑。
一旁被吓傻了的司马皇后,也瞪圆了双眼,期待刘贤妃能为今晚的这场混乱局面圆场,却是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她说出半个字来,反倒是那张面容因为焦急而涨得通红。
元庆帝冷冷一哼,往前再进了一步,却是放开了刘贤妃,顺着安公公的指引望向最后一个被抓的疑犯,一张经常出现在宫廷内的脸,清水一抹,任谁都不会陌生,是刘贤妃的心腹太监杜公公。
原本这并不算什么怪事。
可偏偏被人发现了更怪的事,一名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太监失声喊了起来:“皇上,快瞧,杜公公是个假太监!”
这么一叫,在场所有的人都听了个准去,说罢,那小太监也不顾众女眷在场,‘刷’的一下,便将杜公公的裤子给拉了下来。
那活儿就这么真真切切的敞开在所有的人面前,任别人不信也不行了。
那杜公公自然也是说不出话来,干瞪着眼,惊恐的看着元庆帝瞬然如恶龙般的脸色,知道自己今儿个是难逃一死,便也懒得徒劳开口了,闭上双眼,等着接下来的命运。
冷怀瑾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的畅快使得她整个人就像是披了五彩霞光一般,轻飘飘的。
是啊,若没有上一世的凄凉,她如何会有这一世的老谋深算。
刘贤妃的这个相好,在元庆帝病入膏肓之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在宫里,哪个宫女、太监没有在背地里谈论过这些事。
只不过,那会儿陈王赫连城就快登基,刘贤妃作为助他夺位的功臣,自然是风光无限,她还一门心思想着等陈王登基之后,便与杜公公在这宫里结为相好呢。
若说那‘鬼怪’之事还能被人圆说了过去,那么……这个杜公公,又有谁敢去圆这个谎呢?
便在这时,在刘贤妃身边伺候着的一个宫女突然冲了出来,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元庆帝的面前,义正言辞的说道:“皇上,奴婢今日非说不可……”
这个丫头名叫柳儿,在宫里也算得上是半个熟面孔,平日里甚得刘贤妃的嚣重,因此,她说的话,众人倒是信得过的。
元庆帝阴沉着脸,扬了扬手,示意柳儿说下去。
她再次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声线凿凿且洪亮道:“皇上,杜公公并不是宫中的太监,五年前,刘贤妃突然领了这个人进来,将原本的杜公公偷偷杀害,取而代之,奴婢曾多次瞧见刘贤妃与这位‘杜公公’同床共寝,刘贤妃甚至还为他有过身孕,后来还是奴婢去太医院偷来的堕胎药,您可还记得三年前,刘贤妃曾病过一个月?”
说起这事,元庆帝倒是记在心上的,他一向宠爱刘贤妃,为了她的病,也操过不少心,可那时候的刘贤妃却死都不敢瞧太医,只说休养几日便好。
后来,她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元庆帝也就打消了疑心。
如今听这柳儿这么一说,不禁恍然大悟。
妇人堕胎后身子虚弱,当以鸡汤人参之类的珍贵药材进补,也难怪每回去探视刘贤妃之际,她的寝宫里都飘着一股子浓浓的鸡汤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刘贤妃自然也听到了柳儿的诉告,她的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若不是手足被捆绑了起来,嘴里说不出话来,她定然不会让柳儿说下去。
可眼下,她除却发了疯似的摇头,只有睁着一对委屈的双眼瞧着元庆帝,乞求他不要相信柳儿的话。
说完这些,柳儿慢慢的抬起头,平日里柔顺的双眼里,此时却续满了仇恨的火苗。
天算地算不如人算,刘贤妃啊刘贤妃,她万万想不到的是,那原先被她害死的杜公公其实便是柳儿的亲大伯,在这人吃人的宫廷里,柳儿和杜公公都不曾互认,因此,知道的人廖廖无几。
冷怀瑾斜眼瞧了一眼已经握紧了拳头的赫连城,嘴角的笑意微微沉了一些。
是啊,这一刻,她要感谢赫连城,若不是赫连城的小道消息,她岂会知道这么多宫廷的秘密?
而此时的赫连城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在瞧他,他冷冷的转过脸,双眼与冷怀瑾的眼神隔空相撞,若说他之前曾经爱慕过这个女人,那么……在这一刻,她那得意的眼神已经告知了他一切。
她……是上天派来的恶魔,用来惩治他,打垮他。
虽然,从始至终,赫连城都不知道自己与她到底存在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但这一刻,他清醒了,也不再奢求会得到她了。
“贱人!”一声怒孔之下,刘贤妃的脸上火辣辣的痛着,她无声的将那娇好的面容歪向一边,委屈又可怜的泪珠沿着白如纸的面孔顺流直下。
不……事情如何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她才该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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