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堪破,前世今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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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面色冷凝,话语淡薄,黑亮的眸瞳却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沁满了冷冽之气,薄靳闻浅浅靠在床榻上,面色却是隐隐带了一丝不悦。

他的面前,薄熙妍却是挺直了背脊站立,一语未发,似在思虑什么,等待什么。

于此,薄靳闻心下却是越发迷惑起来。

他记得,龙门阁基地在爆炸后倒塌了,且四处都在迸裂破碎,他带着郁敏秀一路狂奔,不过只是想要将她带往那个安全的避难之地,却不料被突然砸落下来的渣碎压断了脊梁骨,连带着她一起摔落下去……昏厥之前,他拼劲了全身的气力才能勉强保住她不被掉落下来的重物砸伤。

那末,她呢?

可是安全?还是,她已经……

不敢去想,骨子里却蛮横地生出了一缕执念,偏是要引他去想去在意!在她消失的这几年时光里,他没有一次不去找过她的,但是余风所带来的消息,却千篇一律地都是没有,找不到,杳无音信……那一刻,他几乎认为,他从此就要失去她了。

但是他知道,郁敏秀何等聪明,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就消失?虽说她是被向佑臣捉去的,向佑臣于她也存了利用之心的,但在东窗事发了后他断然是不会再拿她箭靶子来对付他,或者毒枭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要消失的!

但是,为什么?

他猜不透,索性停止了寻找她的行动,静静等待她的出现。他有一个信念,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她一定会再次在他的面前出现,那末……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

可惜,如今她是回来了,但是消失了许久,韬光养晦的毒枭也回来了。这很明显,毒枭回来,必定不会再像四年前那般行动缓慢,给他们有反抗的机会了,这一次,他怕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杀伐意念来的。

于此他又怎么会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涉险呢?自当是要离她远远的,不待见她,冷落她,对她视而不见撇清关系了。若非这一次这么惊险,他一定不会动摇自己的心思,会继续狠着心肠,对郁敏秀视而不见。

太悚人了啊,如果那个时候龙门阁被毒枭动了手脚炸破,他不知道可以躲避的地方在哪里,更甚者,倘若他的行动慢了几秒钟,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就只剩下死亡这一条路了。

那个时候,他记得自己的意识已经飘远了,浑身剧痛难忍,鲜血几乎就要流尽。但依稀之间,却可以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更有一股温暖将他冰冷的身体一点一点慢慢捂热,驱散他身体的疼痛,让他平静无澜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

是梦境吗?但如若是梦,那为何会是那么地清晰,那么地真实?

目光触及眼前之人,薄靳闻眉宇间的忧心愈发深刻了,“她在哪?”不过浅淡三个字,却是道尽他此刻满心的忧虑。

心口一痛,薄熙妍却只能强装不去在意,深深吐了一口气,这才勉强开口道:“这四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忘记她吗?”

眉头深凝,薄靳闻却是一语未发,那幽深的眼眸带了一抹清冷。

暗叹口气,薄熙妍知道她再多说些什么,都是无用的,唯有狠了狠心道:“她现在,只怕已经在去找毒枭的路上了。”

是,她在告诉了郁敏秀,薄靳闻身上的蛊毒是前世所带来的,并且是她作为香鸢的时候亲自下的后,就要求她再也不要来纠缠她的弟弟!如果她真的想要为他做点什么的话,就去把毒枭跟秦嚣儿这两个危险的存在给抹杀了!这样一来,她的弟弟才不会再度受到伤害,性命堪忧。

她料准了郁敏秀的心思,知道她为了薄靳闻,必然不会再姑息毒枭了。虽然她不知道她在这四年的时光里,都去了什么地方,又为什么要离开,但是她知道,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她对待薄靳闻的心,都是不变的。

所以,她才会利用这一点,让她代替薄靳闻去对付毒枭!谁让她的前世谁都不是,却是香鸢呢?就因为她是香鸢,就因为她,薄靳闻才会舍弃了自己的身份,逆天让她重生,并且追随她而来。

想起往事,薄熙妍满面的落寞,心下满是无边的寂寥。

前世,香鸢与她的师兄卫七,也就是如今的公子璟一同下山修炼,济世救人,却不想对向佑臣的前世慕寒一见钟情,后来几经辗转终是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却不想他所爱这人并非是她,而是其他人。

这个人,却是方知晴的前世,倪华!可惜,倪华虽是趋于家里人的逼迫嫁给了慕寒当侧妃的,但她心中所属之人,却是卫七。当初她还是闺阁嫡女的时候,身染重疾,是卫七施手相救,于此倪华便是对其一见钟情了。若非慕寒是皇族子弟,又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一个皇子,她出于家族利益着想,才狠心答应出嫁。

只奈何,卫七却是不曾喜欢过她的。他的心里眼里,从来都只有一个小师妹。

对于慕寒迎娶倪华这件事情,香鸢却是不在意的,她一心辅佐慕寒,只想当个贤惠相夫的妻子,但无论她怎般待他,他就是不曾看过她一眼。直到后来,她去庙里上香,却是得知倪华怀孕的消息,惊讶之余又恰逢她来庙里还愿。香鸢心善,找人派了步撵接她上山入庙,却不想抬步撵的奴才一个失足,竟是将撵上的倪华给摔下了高高的坚硬台阶。

后来,倪华痛失爱子郁郁而终,香鸢与慕寒之间的僵硬关系也彻底破裂。那末,慕寒那把寒光凛冽的长剑送入了,为了爱他甘愿自断仙根自毁前程的香鸢的心窝里。

手持冷剑,慕寒满目阴沉:“香鸢,你好狠的心,你就那么见不得她好,想除掉我们的孩子吗?医者仁心啊,你怎么可以这般歹毒?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妻!我真想杀了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香鸢苦笑:“你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我不过是忧她有孕太过劳累,想让她乘了步撵上山入庙罢了。你爱着她守着她护着她,把什么都给了她,我从未奢求过你给我什么,只想待在你身边,远远看着你就好,可是如今你连我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要剥夺吗?”

慕寒却是冷哼:“你给我听着,我恨你,永远都不会爱你,在我眼里你连蝼蚁都不如!”

未料他会这么一说,香鸢面上的血色褪尽,只觉眼前一片天昏地暗。痛,从心底最深处开始蔓延。接着,寸寸分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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