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惊起的波澜(1 / 2)
暗青色的薄雾渐渐泛起一抹白芒,白色的边缘不断地蔓延。
很快地,白芒最浓重的东方地平线拱起了弯曲的彩虹,白色雾霭瞬间燃烧起来。
暗青的淡淡夜色随着迅速蔓延过来的白色光线快速敛去最后一丝留恋。
终于,东方那一抹正在燃烧的白色雾霭彻底散去,一轮红日从地平线跳跃出来。
雾气仿佛被撕去的面纱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s市的巨大轮廓清晰地呈现出来。
裹挟着春日的清新,裹挟着新生的畅快,裹挟着芸芸众生的嘈杂。
s市的早晨开始了。
看着孩子走进校门,聂舒洪转身走向校门对面的报刊亭。
最近的半个月里,聂舒洪开始每天在学校对面的报刊亭买一张都市证券报。自从公司正式上市以来,他养成了这个习惯。
把报纸扔到身边的座位上,聂舒洪启动了自己的通用轿车,汽车很快地融入滚滚的都市车流里,地铁里昏昏欲睡的萎靡和摩肩接踵的烦躁混杂在一起让人感受着都市的地铁节奏。
一如既往地相拥,一如既往地被严严实实地遮盖。苏晴不得不在充满雄性气息的怀抱里昏昏欲眠。
爱马仕男士香水的淡淡清香让苏晴暂时安静,暂时忽视了摇晃碰撞带给自己的烦躁。
终于一次波动很大的碰撞让女孩彻底清醒过来。
抬起眼,女孩终于没有遇到以往那两道倾注在自己脸庞上的目光。
“看什么呢?这么有兴趣?”女孩的眼光落在陆凯文费力抓在手上的一张报纸上。
“呵呵。没什么。看你睡得香。无聊。随便看看。”陆凯文快速地卷起了手里的报纸。
“陆总。要不你还是开车吧。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你真的不适合这样的生活。”苏晴脸上泛起了疼惜。
“我怎么不适合?宝贝,我这么强壮的身体可不是表面的。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每天可以这样保护你,每天可以和你一起享受真实的早晨。最重要的是,呵呵。算了,不说了。”陆凯文笑吟吟的样子流露着开心。
“不许停下来。看你这副坏笑的样子一定不会有好事。老实告诉我,最重要的是什么?”苏晴的心情随着对方的心情迅速欢快起来。
眼前的人越来越让自己自信,被宠溺的结果就是无法逆转的骄傲和自恋。这就是自己最真实的幸福。
“好。乘坐地铁可以向更多的人展示一个女孩子的幸福。可以满足一个女孩子的虚荣和庸俗。你看,那些女孩都在羡慕你呢。”陆凯文轻轻亲吻着女孩的耳垂。
顺着陆凯文的目光,苏晴看到了车厢不远处看着自己窃窃私语的两个年轻女郎。
苏晴的心一下子飘荡起来。
“讨厌。你才庸俗呢。这是你的主意,是你在显摆。”苏晴也转头和陆凯文咬起了耳朵。
“哈哈。适当的庸俗是女孩子的天性。这是一种可爱。宝贝,庸俗吧,去追求女孩喜欢的美好事物。我会陪着你一起长大的。”陆凯文的畅快似乎是在故意宣泄着。
“你呀。又开始肉麻了。我经常忍不住怀疑你是个演员。日复一日地倾述你那些肉麻的甜蜜话。你一点都不别扭吗?”苏晴忸怩起来。脸庞开始发热。
“告诉我,你喜欢吗?呵呵。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强迫自己cool起来。”陆凯文在女孩的耳边吐着痒痒的热气。
“讨厌!”苏晴扎进了陆凯文的怀里,她再也不愿意争执。不愿意改变拥有的一切。
陆凯文笑着,扫视着周围看向他们的地铁一族。
最后,他还是把眼光落在了手上的报纸上。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凌云公司里扑面而来的是喜悦和兴奋。员工们走动的步伐都似乎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高涨的情绪鼓荡在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苏晴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从踏进公司的一刻跟着所有人一起骚动起来。
聂舒洪一如既往地冲好了一杯咖啡,一如既往地在咖啡弥漫的香气里展开了买来的报纸。
眼睛在报纸的头版上浏览了一眼,聂舒洪几乎把刚刚啜在口中的热咖啡喷了出来。
剧烈的咳嗽让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从杯子里倾倒出来的咖啡也泼在了桌上。
顾不上收拾的聂舒洪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泪,他重新开始全神贯注地浏览摊在桌上的报纸。
眉头不断的拧紧,冷汗渐渐不自觉地渗出来。
终于能够把眼光从报纸上移开,终于能够闭上眼陷入沉吟。
沉吟中的脑海乱成了一团。没有清晰的答案,只有震惊,突如其来的震惊。
倏地睁开眼,聂舒洪的青筋几乎蹦起来。
“赵晓丽。王丽萍。进来。”声嘶力竭的喊声从他的喉咙里吼出来。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把震惊和恐惧排泄出来。
“赵晓丽,去。把外面报亭所有的报纸都买一份回来。王丽萍,去,把王德文给我叫来。快去!”聂舒洪挥舞着手臂,架着眼睛的文质彬彬已经变成了狰狞。
“怎么回事?聂经理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乱?”肖竹芳皱着眉看向对面的经理办公室。
“聂经理好像发了脾气,他正在骂王德文呢。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赵晓丽去街上给他买了一大堆报纸。”王丽萍紧张地站在桌边。
“知道了。你去吧。”肖竹芳签好了文件,她开始专注地观察对面的动静。
上市的紧张让肖竹芳一直很敏感,和公司里其他员工相比,她始终是最紧张的人。
没有上市的经验,她一点一滴地学习。没有人脉,她一个朋友一个朋友地挖掘。
她一步步地熟悉了上市的流程,她和证监会的人越来越熟悉。
人到中年的都市女性充满了强烈的求知欲,充满了对未来上市公司权力角逐的渴望。
肖竹芳把上市这件事看做自己的事业,看做自己的婴儿。
她对聂舒洪此刻的暴躁有了反感,一种油然而生的反感,聂舒洪在财务部里发威,这更像是对自己的挑战。不管什么理由,他呼来喝去的姿态就是在蔑视自己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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