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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斯东没有说话,年轻的王后迷恋的瞧着面前的一张脸,仿佛透过这张脸正在瞧着另一个人。
“这张脸,他在望着这张脸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呢?”她想,神情迷惘的像是一个孩子。
伊莎贝尔蜷缩进对方的怀抱中,深深地呼吸着。
盖斯东微微仰头,望着天花板,呼吸急促,他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嘴唇却仿佛刚才饮下的东西一样鲜红。那双黑色的眼睛如此沉静,沉静的仿佛不像是活人。
奥德耶公爵府里,一场争执正在爆发。
当罗莎·奥德耶从舞会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她的丈夫在沙发上等待着。
卡了克斯在这三年来已经无数次这么坐过,只是,他通常都是在自己的卧室里。这个男人一直知道,只是,他愿意哄骗自己。
罗莎·奥德耶本来正哼着歌儿,继续跳着舞步回来,却在瞧见沙发上的丈夫时受到了小小的惊吓。
“你吓到我了!”公爵小姐的嗓音有些尖细,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仿佛她无时无刻都在尖叫一般。
她说完后就打算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但沙发上的丈夫猛地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腕。
“上帝啊!你可真粗鲁!”公爵小姐尖叫道。
“你是我妻子!”卡拉克斯喊道,他看起来怒气冲冲的。
罗莎·奥德耶翻了翻眼睛:“噢,没人会怀疑这个。”她嘲弄道,并且用了点力气挣脱,但没有成功。
“松手!”她命令道,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你是我妻子!”男人再一次说道,他是如此的强硬,以至于这个一向在婚姻中看不起自己丈夫的女人有些被吓住了。
卡拉克斯见到妻子有些惊惧的神情,他突然啊痛苦的松开了她的手。
“上帝啊,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我呢?”
罗莎·奥德耶像是见鬼一般,丢下丈夫逃回了卧室。
她在卧室里踢掉了高跟鞋,过了一会儿,又怒气冲冲的穿着睡衣到了丈夫的房间。
卡拉克斯正在喝酒,看起来醉醺醺的,她厌恶的皱起眉头。
她一想到这个平日不敢对她大小声的人,刚才居然抓住她的手质问她,她就感到生气,甚至想要不顾礼仪的大喊大叫,但不可以,这里是母亲的地方,如果她这样做了,她会受到严厉的责问。
“你不能将我像犯人一样大吼大叫!”她提高了嗓音说道,胸脯有些一颤一颤的。
卡拉克斯看着自己的妻子。
她多美啊,像一朵娇艳的花。
他发自真心的热爱她,包容她的一切,但唯一希望的是她别把哪个男人真的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连这个也做不到了,他的妻子,正跟那个巴黎的花花公子打得火热,她为此多次撒谎。
卡拉克斯不是傻瓜。
他知道自己容貌上比不得那个家伙,甚至很多的贵族,在他结婚的时候,就有人私下里议论他的妻子准会出轨,因为漂亮的女人就是应该享受爱情,享受宠爱和注目。
卡拉克斯宽容自己的妻子,一次又一次,噢,不然他还能怎么办呢?毕竟他爱她,而她不爱他啊!
“原谅我,亲爱的,原谅我像个孩子一样对你发脾气。”
男人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向他的妻子,像一个呓语的孩子一样,请求母亲的宽恕。
女性喜欢被依赖着,像是一种天性,尽管是骄纵如罗莎·奥德耶这样的女人,当丈夫示弱的时候,她总是觉得他顺眼了,然后很快的,她那从公爵夫人那里继承来的劣根性,一种高高在上的荣誉感,又令她觉得丈夫的服软是她身份的一种象征。
“好吧,好吧,莱奥,我亲爱的丈夫,为什么你不去我的卧室里呢?”她甜腻地问道,就像是在取悦自己的情人一样。
卡拉克斯贪婪的享受这一切,他酒气满满,行为变得粗暴起来。
男人用力抱起了女人,略微有些酿跄的向着妻子的卧室里走去。
当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后者闭上了眼睛。
一种自然而然的性感与yuwang流露出来,那么的美丽。已婚女性身上那种韵味儿和对xing大胆又自然而然的流露让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迷人,可是,他那被酒气环绕的理智却越发清醒了起来。
卡拉克斯甚至想要呕吐,但他忍住了。
他用嘴唇膜拜着妻子的身子,折磨着自己。
啊,他多么爱她啊!
……
“不留下吗?亲爱的。”睡眼迷糊中,她用那难得柔顺的嗓音问道。
“不了,我浑身脏兮兮的,睡吧,宝贝儿,做个好梦。”他头一次拒绝了她的服软,而公爵小姐此刻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沉睡中,无暇好奇丈夫竟然拒绝了她。
卡拉克斯离开了妻子的卧室,他浑身都在发抖,接着他抱头痛哭,他把自己反锁在卧室中。
他什么都不去想,过去,他想的太多了。每当她伤害自己的时候,他就在心里为她找一个是因为自己不够好的理由,而现在,他再也无法这么做了。
第二天早上,当罗莎·奥德耶醒来的时候,一纸离婚诉书就放在了她的床头柜那里。
原本她以为是什么信息,而当她看完内容后,她气得发抖。
公爵小姐猛地掀开被褥下床,她连晨衣都没有穿,只穿着白色的睡裙,她来到丈夫的卧室,猛地拧开门锁进去,但里面空无一人。
“先生呢!”她大声质问前来整理房间的女仆,后者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回答。
“先生,先生很早就乘马车离开了。”
罗莎·奥德耶显得有些怒不可遏,她的容貌本来美丽,尖尖的下巴和蓝眼睛,眉毛细细的,但一旦生起气来,就显得那么的狰狞,太阳穴的地方太薄了,以至于有青筋显现出来。
新来的女仆才十六岁,被公爵小姐生气的样子几乎要吓哭了。
“滚!”罗莎·奥德耶此刻最见不得这样的人,她恼怒地说道,小女仆终于哭了出来,退下了。
公爵小姐在原地踱步,她气得咬牙切齿,然后,她回来卧室,迅速换了身衣服,让家里的车夫送她回去,而那纸离婚书就摊在床上,被前来叠被褥的女仆给看到了。
女仆吃惊极了,来到餐厅告诉了公爵夫人。
奥德耶公爵夫人看了离婚书,她的嘴唇紧抿了一下。
玛琳娜忧心地喊道:“妈妈……”
奥德耶公爵夫人凌厉的视线在女仆身上扫过。
“都给我把嘴巴看紧一点。”
“是,夫人。”女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去把大小姐给我找回来。”公爵夫人对管家说,后者应了。
玛丽娜开口道:“妈妈,我们去吧!”她指她自己还有她的丈夫,一直没出声的范维尔男爵。
公爵夫人的眼睛移动到范维尔男爵身上,然后说:“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儿。”
她这样说,使得玛琳娜大吃一惊。
“妈妈……”
“这是奥德耶公爵府里的事儿。”公爵夫人提高了嗓音对她的小女儿说,玛琳娜不敢再说什么。
待公爵夫人离开后,玛琳娜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是如此的抱歉。
“我妈妈她……”
“没关系,亲爱的。”范维尔男爵吻了吻自己妻子的面颊,安抚她。
玛琳娜在丈夫的怀里开始落泪,她甚至有些怨恨母亲了,但不管怎么样,她依旧关心自己的姐姐。
“这是真的吗?”她轻声问着自己的丈夫。
范维尔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在指什么,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说:“也许是真的,也许不是。”
“我不明白,莱奥一直爱着罗莎,他那么爱她,怎么会提出离婚呢?”
在玛琳娜的认知里面,但凡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就该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爱情还在,总不能离婚的。
“他是不爱她了吗?”她那天真的小脑袋里只能想到这样一个可怕又令她痛楚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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