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 莫东昏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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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书说道李静流白日里撞大运碰上只肥羊,白花花的雪花银白捡了四十两,这心情好啊连走路都是飘的。可一般来说吧,老天爷总是不怎么待见这种平白无故捡馅饼的人,总得整出些岔子让这钱花到不该花的地方去,或者怎么吃进去的还得怎么吐出来。幸好老天爷的想法李静流不知道,于是他还沉浸在捡钱的喜悦中,吃着三黄鸡,细细构思着怎么才能把这笔钱花到下半年去。

算来算去,不太够啊,李静流看看小兽身边摆着那个空桶,摇摇头,所谓饭桶,大概就是这样了,守着桶,霸着菜盘,稀里呼噜一顿扒拉,然后抬起头理所当然道:“那个谁,再让楼下给我送一桶上来。”

哎,还是按原计划把身边的东西买了吧。要说李静流虽然并非生在大户人家,但老李头好歹也是有个把小庄子的乡绅,所以他长到一十六岁也没怎么为钱操过心。凡事都有个开头,自从李静流被元小娘子撵出来后,便开始学着精打细算过日子了,连买三个馒头比买两个划算这等小事都知道了。

趁着下午,李静流便扛着木刻,照着伙计的提供的地址找买主去了,至于坟里挖出来的些首饰嘛,当了吧,当然是永远也不会赎回来了。

下午略嫌刺眼的阳光照在李静流身上,给他苍白的皮肤刷上一层薄晕,也给四周万物带上一层光晕,看什么都有些刺眼。可李静流走着走着,渐渐感到刺目的不禁有阳光,还有旁人的目光。

以前,在锦鳞镇,虽说李静流看起来有些不正常,可毕竟外表还是不错的,偶尔也能吸引两个二十五六岁的老姑娘发发花痴,再说就算是看疯子的眼光,李静流安安静静受了十六年,也早就习惯了,于是他自顾自地朝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周围闲人到底在看什么。

直到,他将肩上那具木刻美人放下来,终于有人忍不住过来搭话了:“小哥,看你印堂发黑,面色无光,最近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你啊,老道今儿恰好云游,看你面善,特来与你算上一卦。”

要说李静流对于各类道长啊,一向是非常恭敬的,这态度主要得益于闻非贤,闻非贤那老骗子让李静流充分明白了一个事实,对道人最好恭敬点,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是单纯骗钱的还是特意来点化你的,或者有能力点化你又看你不顺眼就乐意骗你钱。所以,不管哪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得罪道长。

此时听得面前这贴着狗皮膏药的瘦小老儿直说自己不吉,连忙问道:“上仙可曾看出什么来了?”

那老儿估计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家这样称呼,喜得一绺山羊胡子都快飘起来了,正要说话,却被人打断:“小哥,别听这骗钱的胡扯,你先好好看看自个的货吧。”旁边那个买瓷碗的好心提醒,随即又看看李静流苍白的脸色,嘟哝道:“这气色,搞不好还真是被什么缠住了

……多好一大小伙子可惜了。”

李静流正觉疑惑,却被那山羊胡老道捉住袖子,急切道:“小哥,老道我今年二百八,算一卦是一卦,从来没有不准的,今儿特赐你一卦,你接是不接!?”

李静流看老道恳切,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闻非贤骗钱时的撒泼的嘴脸,忍不住笑开了,却又觉得时机有些不对,生生将笑容憋了回去:“还请上仙赐教!”

道长老儿紧张的望了望四周,快速道:“上仙我昨日夜观星象,见杀,破,狼,三星紧紧围着帝星,看来是兵灾将近啊,此时见一颗白星迅速划过天际,隐隐有驱走暗色之象……”说到这里,老儿加快语气:“欲听详解卦金收你八十八文。”

李静流正听得迷迷瞪瞪的,下意识便要掏钱,不料,怀里却没有铜钱,只得一些散碎银子,那老儿探手直取了一粒,道:“年轻人大方些最近不要靠近水不要靠近火不要靠近漂亮女人兵灾可解!”

话音还未落下人已经窜出去老远,李静流正迷糊着呢,却见市场对面过来俩巡城官:“小子,刚那老头骗你钱了是不?”

“他给我算了一卦……”

“看你新来的吧”巡城官一脸同情,“被骗了多少?”

“八十八文。”

“哟,看不出小子还挺有钱么,”巡城官绕着李静流走了一圈,待到看见那具木刻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是什么!?小子,老实说你这是从哪刨出来的东西!?”

李静流正想重复那个早已说过无数遍的说辞,却发现那木刻早已变了个模样,美人依旧是那个美人,可颜色却不对了,深红的汁液在阳光下一滴一滴的从木刻内溢出,双眼,嘴唇,耳朵,木刻美人的五官看起来像在渗血一般,她的皮肤上也隐隐有些红色渗出,阳光下,木刻看着极为瘆人。

“军爷,在下并非盗墓等偷鸡摸狗之辈,此具美人乃家师与在下耗时六个月,用乌木精心雕琢而成,却不知为何会如此反常。军爷如果不信,可以亲手摸一下,新打磨的东西手感确实是不同的,可万万不要冤枉了在下。”

要说这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呢,有个优点便是镇静,遇见大多数异常情况不论心里怎么想的,面子上总能装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两个巡城官终究不是衙役,军士一般经过些生死场面的人物,看着这般异象到底还是没胆子上前,在看着李静流一脸正气的样子,又感觉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只得作罢,心下想着这等怪事要赶紧去通知城守大人才好。”

也没有刁难李静流,只是记下了大概位置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李静流环顾四周,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原本的瓷器摊子,面人摊子趁着刚才混乱,都搬得远远的,纷杂的市场好像自觉似的给李静流留了一个极好的空位。

这样,估计是卖不出去了吧?李静流这么想着,正准备将那木刻扛回去,却发现对面走过来一人,穿着草鞋,上身确实深蓝锦衣,衣袖之间微微有流云暗纹浮动,上午那只肥羊不知为何有逛到市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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