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域有佳人,似仙不似凡 二(2 / 2)
说完,鄂黛仙子就拾起一根三尺来的树枝,在林子里舞了起来,莫愁起初还能看到一些人影,越到后来,见她兔起鹘落,舞得越急,只剩一团白雪。忽的又听鄂黛仙子道:“还有一招,你且看好了!”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两分,她手上树枝如星驰电掣般,投身一株老树怀中,又听咔嚓脆响一声,将那老树穿堂而过,树身丝毫不震,尤其那不堪一折的树枝,到头来竟也未伤分毫。
莫愁正看得目瞪口呆,就听鄂黛仙子话音又道:“此为‘六合剑法’,方才为师不使半点真炁,却能将那老树一以贯之,实为剑法之威。剑法分作四式:其一‘上下纵横’,攻则攻敌必守;其二‘左右逢源’,守则滴水不漏;其三‘正反两立’,倒转阴阳,败中求胜,奇招克敌;其四‘一扫六合’,有我无敌。”
鄂黛仙子随即又与他演练一遍剑法,之后二人一同在林子里讨教起来。他俩一个教的仔细,一个学得认真,加上莫愁在剑术上颇有慧根,往往鄂黛仙子只是提点一句,他就能够举一反三,悟到其中许多玄妙之处。越学到后来,越觉得这套剑法霸道非常,尤其最后那招,意欲寰宇无敌,颇有一种舍我其谁的豪迈之气,剑法过于刚阳,的确不适女子修炼。
鄂黛仙子见他聪颖,什么都能一学就会,于是又提了几句剑术学问。莫愁更是账单全收,他只是学过几招铜人剑法,只会剑招,不懂剑理,更是从未听人讲述过各种玄奥,早就如饥似渴。鄂黛仙子如今虽只收他做记名弟子,但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莫愁哪肯放过得来不易的良机,听得倍加用心。
说到后来,他俩不再是一问一答,莫愁偶尔还能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比如六合剑法中那招‘左右逢源’,鄂黛仙子非说那是守招,可在莫愁想来,创出这套剑法之人,该是个不世勇者,如此勇士,焉能要他去防守?所以此招必是似守实攻的诈敌之术。为了此事,师徒二人竟吵了起来,完全忘记上下尊卑,长幼有序一说。
鄂戴仙子听他强词夺理,不觉娇喝满面道:“你口口声称此术是大勇之人所创,那为师问你,如此勇士,怎会使用诈术克敌?!”
莫愁闻言,当即反驳道:“大勇非愚钝,佯守为攻又有何不可?”
鄂黛秀鼻冷哼一声,沉声道:“黄口小儿,为师三岁从师,五岁学剑,十岁技成,十七岁成丹,大小斗剑数十,十之捌玖战而胜之,还轮不到你来跟我说教!多逞口舌之快无意,不如咱们手下见真章。为师也不欺你,单手立在原地不动,不用真炁,若是你能逼退为师半步,就算你赢。如何?”
莫愁垫脚一跳,站立起来,朗声叫好,随后折了两根一样长的树枝,二人各持一根,在林中对舞起来。鄂黛仙子果真如她所说,一手持剑,一手负在身后,只使那招‘左右逢源’,巍然不动。莫愁与她对打,他俩一时竟斗个旗鼓相当。可越到后来,鄂黛仙子越是显得游刃有余,反倒莫愁黔驴技穷,使尽种种招数,都不能破她此招。
是夜,师徒二人酣战未休,眼看东方泛白,一番比剑之后,莫愁已将六合剑法中,除了最后那招之外,其余三种剑招均已练得七七八八,只差一些时间领悟,便能达到如行云流水的小成之境。
就便如此,可鄂黛每每当他有所提升时,总能压他一筹。莫愁这才知道,原来自己那美女师傅,竟一直在给他喂剑,心知欲要在剑法上胜她,自己还差得远哩。于是把树枝一收,抱拳道:“多谢师傅指点,徒儿认输了。不过此为非战之罪,并不能说明师傅的理论便是对的。”
鄂黛不欲与他争辩,随口道:“既然如此,等你他日练成绝技,你我师徒若是还能再见,为师便再给你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如何?”
莫愁虽知她这是用得激将法,激励自己日后勤奋练功,争此一时之气,但也毫不客套的一口答应,并道:“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等我丹成以后,必定去大雪山一趟,与师傅真真正正的斗上一场!”
鄂黛仙子闻言,笑而不语。莫愁这时看她,与昨晚初见时,感觉略有不同。虽是一样的冶艳灵动,但相处久了,才知她面冷心善,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反倒还有几分好勇斗狠的蛮脾气,也难怪能追杀六耳老祖,从十万大山,一路来到襄阳。
眼看黎明将过,昼夜交替,师徒二人话无好话,心知到了话别的时候,可都又不舍,寒暄几句,正要分道扬镳。这时忽听东南面传来角鼓雷鸣。鄂黛仙子见多识广,当即叫道:“不好!襄阳城有难!这是北狄人攻城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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