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两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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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城坚固的城墙上的许多处地方的女墙都有破损,被守军用沙袋和木墙代替,许多地方留下了火烧或烟熏的痕迹。城楼下被引入水流的护城濠也早已干涸,一段被填平的城壕后面,城墙下深深的凹进去了一个洞,四周堆满了战死士卒和民夫的尸体,还有四五辆蒙着牛皮的冲车,被烧得已经看不出了原先的模样,这是两日前镇海军围攻留下的痕迹,当日镇海军将多日来收集的材料制成的木驴冲车运到营前,先是四面发起猛攻,待守军疲惫后,在安吉城南墙投入生力军,先以冲车猛冲城墙,结果被守军以投石机发射的油弹击毁,死伤惨重,随后许无忌竟亲帅手下以剩下的几辆蒙着牛皮的冲车,冲至城下,猛挖墙脚。安吉城虽然坚固,可毕竟没有阔气到蒙了墙砖的地步,加之先前几日下了大雨,泥土松软了不少,竟然让他挖掘深入进去。守军先是以铅汁油弹投掷,后来又用巨石投掷,连县衙门口的那几块台阶石、石狮都扔下来了。可攻方竟然死战不退,一面扑打器械上的火焰,一面推了两辆楼车靠近了城墙,镇海军士卒在上释放箭矢,射杀了墙头上许多守军,得对方抬不起头来,最后还是龙十二亲自领了五十名选锋,披了重甲从旁边的暗道突然杀了出去,先是推翻了楼车,后来又杀散了在城根挖坑的镇海军士卒,又一把火焚烧了工程器械,总算保住了这安吉城,可那五十人回来的人人带伤,回来的也不过十余人,龙十二更是身被十余创,被手下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人事不省,他脸上挨得那一刀若是深上两分,只怕脑袋都让人劈开了。就这般,双方这次交手,都是损失惨重,仿佛两头受伤的巨兽,都在自己的巢穴中舔舐自己的伤口,等待次日清晨的来临,再次厮杀。

“什么,要从这里调兵五千去顾全武那里?钱王疯了吗?”镇海军帅帐中一人高声喊道,连帐外守卫的牙兵们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对视了一眼,立刻转开了自己的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许无忌身披长袍,依稀可以看到上半身包扎满了绷带,他昨日在墙根下厮杀到了最后一刻,身负重伤,若不是手下亲信拼死抢了回来,只怕已经是那些尸体中的一个了。他强自站起,大声对面前的许再思喊道:“叔父,我们包围安吉城都快一年了,光修筑这长围,就和那莫邪都打了多少仗。昨天的那一战,在墙角下挖坑的弟兄们,一百多人,就回来了十三个,这可都是跟着我们从蔡州征战十几年的老兄弟,眼看守军也已经快不行了,顾全武一张口要援兵,就从我们这里调兵走,这算什么事呀。”

许再思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从几案上拿起一封帛书递给侄儿叹道:“你也看看钱使君一同转来的顾帅书信,淮南于清口大破庞师古后,必将南下攻我,秦斐身处昆山城中,与镇海军如同眼中毒刺一般。然彼有必死之心,如穴中猛兽,急切难下,须得大兵相助,才从我这里调兵。”

许无忌接过那帛书却也不看,一把扔在地上喝道:“有甚么好看的,他顾全武手下精兵足有两万,那秦斐不过偏师,最多不过四五千人,还要从我们这里调兵,感情我们这些蔡人都是后娘养的。”

“闭嘴。”许再思低声喝道:“今日是看你重伤在身,否则就凭刚才那些话,定斩不饶,你快下去,好生反省一下,莫要为我等惹祸。”

许无忌解开身上长袍,,一把扯开绷带,露出上半身的一处处&#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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