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告身(1 / 1)
“罢了,已经兴尽了,这等好茶能饮一杯便已是有福了,再喝下去可不是惜福之举。”高昂随手拦住高奉天的茶杯,双目紧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了空师傅在吕将军麾下可还安好,今日来安吉旧地重游,所为何事。”
高奉天自顾将那杯茶满饮,仿佛没注意到紧盯着自己的高昂,笑道:“吕将军乃天下英雄,贫僧蹉跎半生,总算得明主而侍之,自然快意的很,又岂止是安好,至于今日来安吉,也不过为了二三故人而已。”
“二三故人?”高昂冷笑道:“在下虽然与了空师傅是方外之交,但春秋大义,各为其主的道理还是懂的,如今高某已经奉镇海军钱使君为主,若是劝我背主投靠之言,就莫要提了。”说到这里,高昂走到!边,伸手将!户猛然向外一推,立刻露出!外走廊上侍立的四五名披甲卫士,显然已是图穷匕见之局,若是一言不合便要进来拿人。
“各为其主,春秋大义?如今长安圣人安坐,天下之主尚在,钱使君和淮南杨节度都是大唐臣子,却不知何来的各为其主,春秋大义里面说尊王攘夷,奉天子之命以讨不臣,却不知何时钱使君有了淮南招讨使的诏命。再说孟子亚圣有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却不知贵使君待湖州之民如何,待安吉之民如何?”高奉天仿佛没有看到!外甲士,跪坐于地,泰然自若的出言驳斥,不像出家僧人,倒像儒门高士一般。到了最后,起身指着外面甲士笑道:“高兄若是要取贫僧性命,令一仆取一刀来即可,又何必如此。”
那高昂被高奉天的言辞驳的哑口无言,气势猛然一滞,正想唤外间的甲士进来将其擒下,转念一想,却又将话吞回去了,这了空反正也不过是自己砧板上的肉,要杀随时可以,可他身后的那人在江南之战中老谋深算,手下又有数千精兵,看了空这般怡然不惧,身后定然还有后招,若是不弄明白,实在连睡觉也睡不安稳,这等乱世,还是脚上多踏几条船才是安身立命之道,再说看镇海军对本地豪强的架势,这条船怎么也坐不舒服。
想到这里,那高昂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满是笑意,端得是比翻书还快,挥手让!外甲士退下道:“那不过是在下聊以相试罢了,了空师傅以大义相责,倒是高某的不是了。这里给您赔罪了。”说到这里,高昂躬身长揖深深施了一个礼。
那高奉天赶紧起身让到一旁,不敢受高昂这一礼,两人推来让去,倒好似亲热的跟兄弟一般,过了好一会儿,高昂笑着问道:“方才师傅说为故人而来,高某愚钝得很,却不知可否提点一下。”
“尔等驱逐了前任刺史李彦徽,可知杨行密又上表朝廷,举荐了谁继任。”
高昂茫然的摇了摇头,看着高奉天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猛然醒悟道:“吕方吕任之?”
高奉天点了点头,高昂的脸色立刻就好像踩到一团很大的狗屎一般,臭的要命,这吕方用兵说他攻必克战必胜倒也未必,先前董昌授首后,淮南军败退,南下的淮南诸军,周本、台蒙被围在苏州城中,惨败而归;秦斐的三千人断后,结果现在还被顾全武围在昆山城中,已经断粮多日,败亡也是指日的事情了,田覠连营数十里,围攻到了杭州城下,结果被人一连击破十余寨,若不是身边的爪牙都亲兵拼死奋战,连自己那条命都差点搭上,败到浙江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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