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成也陈珞,败也陈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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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中科伸手指了指他:“那好,你告诉我,什么才叫事实。”

贺春生道:“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不是吗?再明显不过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夏志阳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陈珞会将我们两个请到这里来。”

“合谋?”全中科眼中精光猛的一爆。

贺春生点了点头:“你总算是还没彻底昏了头。”

全中科却是不敢置信的道:“这个怎么可能,陈珞不是你那边的人吗?为什么会害你?”

贺春生叹了口气,无奈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陈珞是我的人没错,但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能够完全的控制住他,老实说,他和夏志阳认识这件事情,我也很是意外。但是当这个意外被想通之后,我就知道,被倒打一耙,是跑不掉的事情了,不过他下手,也真的是够狠。”

全中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幸灾乐祸的道:“这就是抱应。”

贺春生道:“报应,难道你这事就没报应,大家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过,谁也别取笑谁,我们这个时候还窝里斗的话没意思。”

全中科一摆手:“不,我倒是觉得有意思极了,我们两个斗了这么多年,今天才是最有意思的一天。”

贺春生脸色微微一变,不悦的道:“全中科,你是真的疯了是吗?说的什么胡话?”

全中科道:“疯了,有可能不疯吗?现在你做这些狗屁分析有什么用,不管是被算计的也好,是意外也罢,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夏志阳出现在这里,摆明了他是要出手管这件事情了,这个时候,就算是你分析的再好,有什么用?”

贺春生苦笑:“左右,让自己输的明白一点。”

这一生中,无数的算计,算计的都是别人,却不曾想到,最终会反过来被人算计了一把,而且是被算计的一败涂地,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这是何其可笑的一件事情。

可是为何一点都笑不出来,而是觉得无比的苦涩呢?

陈珞,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年人,他到底拥有怎么样的能量,怎么样的智慧,才能够如此的审时度势,将这三方面的关系组合在一起,上演这么一出好戏?

这其实已经不仅仅是能够用智慧来衡量的了,还有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毕竟,不管夏志阳再如何一手遮天,军方始终是一个独立的系统,是不太合适参与地方的政~治~斗争的,而夏志阳居然也肯落下脸面来成全此事,这一点,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也让贺春生难以理解。

当然,若是他知道陈珞和夏子苒之间的关系的话,就会知道其实这事是非常的好理解的了,也知道为什么夏志阳为什么会来星城,只是可惜的是,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件事情,是以,这事,注定成为贺春生心里一个打不开的死结。

而全中科这时道:“输的明白一点,可是反而会更加的死不瞑目,我倒是觉得,人有时候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他说着,倒上两杯红酒,拿起一杯递给贺春生,道:“你说要明白,那么我现在就要你明白,你可有想过,我们两个会有这么一天,坐在一起,商量着某种共进退的可能?如若你真的想过的话,那么就当我这话没说。”

贺春生苦笑,摇了摇头,接过杯子,然后和全中科的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喝一口酒,再一次摇了摇头:“没有想过,若是真的想过的话,也不会有今天了。”

全中科冷笑道:“权术弄人,弄人者,恒被人弄之,你们之前将最大的筹码投注在陈珞的身上,反过来被咬一口,那也是无话可说。”

“是啊,成也陈珞,败也陈珞,我们都小看了他啊。”贺春生感慨的点头。

陈珞在这件事情上,一度是他最大的希望,却也是一手,将他送入绝望的处境。这一手玩的隐忍,漂亮,老谋深算,即便是他们,亦是大感不如。

这样的人物,简直可以称的上是妖孽了,枉费他以前还一门心思想着要利用他,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而且是一个注定不太好笑的笑话。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的话算是说完了,立场也是明确了,喝完最后一杯酒,两个人一起起身,朝门外走去。

就在饭庄的停车场分别,二人分别的时候,各自转头,走出一步,仅仅是一小步,竟是有着说不出的惨烈之感。

说好的壮士断腕,断的并不是别人的,而是自己的。

因为这件事情,要想将自己摘出来,已经是万万不可能的了,那么,就只能尽最大努力地,保留身边的关系和人脉,保留各自的家庭和势力,不让自己输的太惨。

终于,上车,两辆车子,朝两个方向开走,这两个人,陌路了一辈子,到最后,也还是陌路,因为终究是走不出一个殊途同归了。

“全中科,一路走好。”贺春生在车声低声道。

与此同时,全中科亦是说了一句同样的话,然后,全中科就是笑了起来,笑的无比的悲呛寂寥。

人生大起大落,来的如此之快,所谓权势钱财,不过浮云。

不过浮云!

……

陈珞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又是用力的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然后他伸手敲了敲门。

才敲一下,就是听的房间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被从里面打开,李婉然一头扑倒在他的怀抱里,身体轻微的颤抖。

陈珞顺势将她给抱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低声道:“好了,已经没事了。”

李婉然嗯嗯几声,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陈珞只得将李婉然抱起,进入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这一看,却是发现彤彤还在看电视,居然也没睡觉。只是彤彤此时也是昏昏欲睡了。

陈珞心疼的将李婉然放在沙发上,又是将彤彤抱起,送到她的小床上,将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又是给彤彤盖上一层薄薄的空调被,这才来到客厅的沙发边上。

李婉然这时稍稍恢复了一点正常,问陈珞:“要不要喝点水?”

陈珞摇了摇头,也是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然后才道:“婉然,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李婉然立即道。

陈珞将她抱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之前,你先有点心理准备。”

李婉然更加的不能平静,道:“是关于你的事情吗?”

陈珞摇头,李婉然这才稍微好受一点:“那我没事。”

陈珞这才道:“是关于贺春生的,这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你也有知情的权利。”

“他怎么了?”李婉然的声音微微发颤。

陈珞道:“目前看来还是很好的,只是过两天,恐怕就不是太好了,你早点做好准备?”

李婉然强作镇定的道:“他是会坐牢?还是会死?”

“看他自己的选择。”陈珞实话实说。

李婉然何尝会不明白陈珞这话的意思,也就是都有可能,她一时失神,神情悲呛,过了好久,才缓缓的道:“我明白了。”然后,她一头扎进陈珞的怀抱里,再也不动了。

陈珞感受着李婉然温软的身体渐渐的变得僵硬,抽着烟,亦是举得这烟丝变得无比的苦涩,难以下口。

他知道,虽然贺春生夫妇对不起李婉然,但是以李婉然的性格和性情,这事要想放下,还是不太可能的,只是这事终究是要告诉她的,她早晚是要承受的,如果非要从别人嘴里得知这个消息的话,还不如他亲口说出来,他宁愿做这个罪人。

陈珞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手指抚摸过李婉然柔顺的长发,这时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房间内,一时无比的静谧,亦是有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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