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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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陪她用了晚膻就命云骞去御书房将奏折全搬了过来,她身体没有复原,他便没再用她研墨,只让云骞在一边伺候着。

沫儿闲来打量这未央宫里的装饰,被墙上一幅大漠落日图吸引了视线。

她走过去,静静的观赏那幅画,画风大气沉稳,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笔。

她忽然想起在大漠的时候,父王宠她,哥哥疼她,每日骑着骆驼跟在哥哥的后面,看他练兵铸剑,那时的自己无忧无虑,最是快活。

哥哥总喜欢叫她疯丫头,喜欢让她坐在自己的骆驼上,他牵着骆驼慢慢的沿着沙漠走啊走啊。

她犹记得出嫁前日,父亲握着她的手失声痛哭的模样,她知道,父亲舍不得,可是没办法。

她去跟哥哥辞别,见他双眼赤红,几乎是咬着牙说:“沫儿,等着哥,哥一定将黎国变大变强,到那时,我们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转眼间,家乡已远在万里之外,慈父兄长的欢声笑语,关切叮咛恐难再听,思及此处,不由眼圈一红,抬起袖子抹了一把。

“沫儿。”皇帝自身后抱住她,轻声说:“可是想家了?”

她摇摇头。

皇帝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大漠落日图上,眼中仿佛染上了憧憬之色:“看过大漠的落日,别处的落日都无法再看了。”

她一惊,问道:“难道皇上去过大漠?”

他浅笑,“已是儿时了。”

沫儿心中哀戚,去国离家,以后不知能否再看到那见惯不怪的落日了。

她想起叶痕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他说这话时眼中的向往像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这时,林近枫忽然禀报说:“启禀皇上,七王爷觐见。”

沫儿手一抖,那颗心险些跳了出来。

“宣。”

她几乎是仓皇的退回到内室,听见外面那属于他的声音说道:“八弟。”

没有外人的时候,他果然不称呼他为皇上。

她心里一酸,眼泪就要落了下来。

自水晶帘的缝隙里看着他坐在皇帝的下首,云骞献上茶水,他们边喝边聊,他除了沧桑了一些,风姿如旧。

她退到起居室里,一颗心痛得厉害,他们说了什么她便没有再听见。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直到皇帝走进来唤她休息,她才满腹心事的躺了下去。

沫儿夜宿未央宫的事第二天便传开了,自皇后到各路嫔妃都十分惊讶,要知皇上自登基以来十五年,从未召过哪个嫔妃宿在他的寝宫,而这大漠公主刚进宫不足一月就可以宿在那里,当真是让人又嫉又恨。

叶痕任灵儿为他褪下上朝的衣冠,面色冷肃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事。

灵儿是叶痕的贴身侍女同时又是他军中唯一一个女将军,是他的亲信。

“王爷,可是在为迎亲的事情发愁?”灵儿为他沏了杯参茶,关切的问。

叶痕不语,眉头蹙得更紧。

三日之后他便要迎娶华丞相的小女儿雪儿,而这七王府上下却没有半点喜气,就连提前来道贺的文武百官也受到了冷语冷面的待遇。

这七王爷的脾气一向古怪,很少与人交流,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就连他的几个哥哥,他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叶痕喝了口茶,淡淡的吩咐说:“你去准备吧,怎么也要有些红罗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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