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兵临城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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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士革,曾经阿拉伯帝国的都城,不过现在这座西亚地区最为庞大,繁华的城市已经沦为了大唐帝国的战利品。

大马士革与长安自然是不能相比的,不过那异域风情,还是让初入此城的唐军将士着迷了,他们每日里都在城内各个角落转悠,似乎是准备用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把这整座城市,每一处都牢牢的记住。

攻陷了大马士革,杜睿也不急着进军了,从各地传来的消息证实了他的判断,在大马士革破城之后,那些被阿拉伯人奴役了数十年的奴隶们,终于爆发了,原本就烈火熊熊的起义,这下变得更加声势浩大。

不断的有城市竖起了反对穆斯林的大旗,不断的有人投到唐军队伍当中,不断的有阿拉伯人成群结队的沿着他们祖先扩张的道路,返回阿拉伯半岛。

曾几何时,阿拉伯帝国扩张的脚步,将这些穆斯林送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他们走出了阿拉伯半岛的荒漠,突然看到了那美丽富饶的异乡,他们成了那里的主人,原本生活在当地的土人,沦为了他们的奴隶,他们作威作福,不可一世,自以为是世界的主人了。

可是现在,当一个更为强大的民族,穿越了地域的阻隔,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曾经几乎征服世界的铁骑弯刀一下子失去了威力,他们的百万大军,也好像泥捏纸糊的一样,被唐人轻易的击败。

穆斯林所信奉的真主安拉在这关键时刻,并没有降下神迹,帮助他的仆人,信徒,赢得战争的胜利,似乎面对强大的唐帝国,就连万能的真主,也只有颤颤发抖的份。

想当年,他们是胜利者,他们耀武扬威的大地之上,肆无忌惮的纵横奔驰,征服了他们所能看到的一切土地,但是时过近迁,又一个强大的民族出现了,继续上演着先进取代落后,强大取代弱小的戏码,只不过这一次失意的是他们罢了。

曾经扩张的路线,变成了他们的还乡路,他们只能抽泣着,忍着满心的伤痛,离开刚刚经营起来的新家园,回归故乡。

这个世界上是从来都不缺少痛打落水狗现象的,当初挥舞着弯刀,恣意妄行的穆斯林成了落水狗,那些饱受他们欺压的奴隶岂能不满心的畅快。

穆斯林大概永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唐帝国和他们一样都是征服者,当初他们到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誓死抵抗,和满是仇恨的眼神,而唐人却成了真正的救世主一样。

局势变得越来越好,杜睿的心情也放松了起来,此前他也没想到,这次灭国之战,居然会进行的这么轻松,原本以为当世两大强国之间的碰撞,肯定是旷日持久的,誰知道,阿拉伯人居然这么不禁打,唐军几乎是一战而胜。

这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闭关修炼数十载,将九阴九阳,先天功都练了一个遍,独孤九剑也是如火纯情,可是结果上了华山,想要夺取天下第一,却发现他的对手就一招黑虎掏心,这巨大的反差,还真是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不能说阿拉伯人太弱,这个时候阿拉伯帝国还没有集体腐化堕落,他们的铁骑弯刀,依然是赫赫有名的天下强兵,只可惜他们所遇到的大唐帝国,实在是太强大了。

当冷兵器去与热兵器相碰撞的时候,结果是不言而喻的,纵横天下的阿拉伯骑兵失败了,他们以悲剧落幕,无情的被火炮长枪取代了。

一切迹象似乎都在表明,这场战争已经走到了尽头,大唐已经成为了胜利者,可是杜睿想要轻松却轻松不起来了。

不知道怎的,这段时间突然有些人出现在了杜睿的身边,有他的学生,也有他的好友,他们和杜睿说的都是一样的事情。

是到了为以后考虑一下的时候了!

以后!?

为什么要替以后考虑,杜睿很清楚那些人或者含蓄,或者直白,想要表达的意思,全都是一样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不单单是杜睿,还有太多的人,他们的利益和杜睿都是绑在一起的,他们在为杜睿担心,也同样在为他们自己担心。

被人在耳边说得多了,杜睿也不得不去想一下了,不为其他人,也要为他的儿孙后代。

不过也只是想了想,其他的心思,杜睿是不会去触碰的,对于儿孙,他自认为责任已经尽到了,将来如何,不是要看杜睿怎么安排,而是要看他们自己会怎么做。

西汉丞相萧何,购买田宅,都尽量选择那些穷乡僻壤,且不营建高楼围墙。其他人都很奇怪,萧何便对人说:“我的子孙如果贤德,这样的家产正符合他们的心愿;如果子孙不肖,这样的田宅别人很难看得上,较易能守住。”给子孙留金留银,不如给子孙留下好名声。

历史上唐朝的法官徐有功,执法公正,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后来罢官为民,他儿子参加吏部选拔时,吏部官员都说:“这是徐公的儿子,哪能用常规考核来要求呢。”

清朝谢振定因为得罪和珅被罢官,人称“烧车御史”,二十年后,谢的儿子做了县令,入京述职,嘉庆皇帝召见,问他:“你就是‘烧车御史’的儿子吗?”不久,便提拔他做了成都知府。

教育子女不要太功利,南北朝时大教育家颜子推,写有《颜氏家训》一书。有个官员曾告诉他:“我有个儿子,已有十七岁,很会写奏札,教他讲鲜卑语、弹奏琵琶,差不多都学会了,凭这些本事来服侍三公九卿,一定会得到宠爱,会有个好前途。”

颜氏不语,回来后教育子女们说:“奇怪啊,这个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教育儿子!就算靠这样来做到卿相,我也不愿让你们去干的。”

做父母的都担心下一代越来越娇气、越来越不能吃苦,甚至觉得整个社会都是“一代不如一代”,其实,多数时候,社会总是在往前发展的,很多担心都是不必要的。

西汉宣帝时,宣帝重法家,太子柔仁、好儒道。宣帝总看不上这个太子,曾叹气说:“乱我家者,太子也!”

后来太子做了皇帝,同样也看不上自己的太子,太子刘骜少不经事,不够有爱心,元帝恨恨地说:“哪有人不仁慈而能做好皇帝的!”

历史上唐玄宗一家人吃饭,玄宗让儿子李亨切熟羊腿。李亨切完后,手上沾满油,就随手拿起一张饼,把手擦干净。玄宗在一边看得直皱眉,李亨察觉了,赶紧拿起擦手的饼,放嘴里吃起来。玄宗这才开心,教训儿子说:“福当如是惜!”

清朝人张英,在朝廷做宰相。老家跟邻居因为房基地发生纠纷,邻居因为扩建房子,占了张家三尺地,张家不服气,官司打到县衙里。张英知道这事后,没有凭借官威向县衙施压,而是写了一封信给母亲,信里是一首诗:“一纸书来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劝母亲何必为了三尺地而打官司,万里长城今天依然屹立,但谁还记得长城当年的主人秦始皇呢!邻居听说此事后,很惭愧,不仅退回三尺地,还主动再让三尺地,两家间就形成六尺宽的巷子,后人美称“六尺巷”。

诸葛亮在《诫子书》中写道:“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父母是孩子的榜样,想要孩子勤奋,做父母的自己就不能懒散,想要孩子诚实,做父母的自己就不要张嘴瞎话来。

《颜氏家训》说:“是以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矣。”

南宋理学家朱熹曾感叹:“只要一家和谐平安,就算缺衣少食,也会觉得快乐。”

家庭和谐是生活快乐的根基、源泉,身处硝烟弥漫家庭内的人,无论做多大官,赚多少钱,都不可能真正快乐。

明朝徐溥,官至首辅,名声很好。据说徐溥为了修养自己的品德,自小开始就立了一规矩:准备两个瓶子,一瓶装黑豆、一瓶装黄豆;每当做了一件善事,就投一黄豆;做了不好的事或者动了坏念头、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就投一黑豆。开始时黑豆多黄豆少,但长期坚持下来,黄豆远远多于了黑豆。

清代林则徐有一幅训子对联:“子孙若如我,留钱做什么?贤而多财,则损其志;子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愚而多财,益损其过。”希望儿孙自强自立,不要做啃老族。

郑板桥是清朝“扬州八怪”之一,他的教育理念是:“读书中举,中进士做官,此是小事,第一要明理,做个好人。”因为在外做官,孩子放在弟弟家带着,郑板桥交代弟弟,一定要严格要求小孩,和仆人的子女平等对待:“家人儿女,总是天地间一般人,当一般爱惜,不可使吾儿凌虐别人。”

曾国藩是清末湘军首领。他权管四省,位列三公,拜相封侯,他的儿子可算得上是“正牌高.干子弟”了。然而,儿子曾纪泽和曾纪鸿都没有变成“衙内”和“大少爷”。

曾纪泽诗文书画俱佳,成为清朝著名的外交家;曾纪鸿虽不幸早死,但其研究古算学亦取得相当成就。不仅儿子个个成才,孙辈还出了曾广均这样的诗人,曾孙辈又出了曾宝荪、曾约农这样的教育家和学者。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曾国藩教子有方,“爱之以其道”。

曾国藩对“官二代”的毛病深有警惕,多次严词训诫儿子们不要学歪风邪气:“世家子弟,最易犯一奢字、一傲字,京师子弟之坏,未有不由于骄奢二字者。凡世家子弟,衣食起居,无一不与寒士相同,庶可以成大器;若沾染富贵习气,则难望有成。”

儿子曾纪鸿去长沙参加考试时,曾国藩又特别写信告诫:出门在外,一定要谦谨,万不可张扬,考试前也不要去拜访州县官员。

曾国藩祖训八字:“书、蔬、鱼、猪、早、扫、考、宝。”

其中蔬、鱼、猪是中国古代农村的生活内容。其他几项今天仍有重要意义:书,就是读书,读书是为了明晓道理;早,就是早起,不贪恋被窝之舒适;扫,就是扫除,勤劳;考,就是祭祀,孝顺先人和父母;宝,就是善待亲族邻里,一个人不能独善其身,一个家也不能独善其家,与人愉快相处,这是居家的至宝。

曾国藩在教育子女方面,总结了一个“八本”理论:读书以训诂为本,即要求老老实实读书,不耍滑头;作诗文以声调为本,诗文不要求花哨;侍奉长辈以让其欢心为本;养生以戒怒为本;立身以诚信为本;持家以勤为本;做官以不爱钱为本;行军以不扰民为本。这“八本”,可说是涵括了曾国藩的读书求学经验和做人处世经验。

教育子女,杜睿自认为已经尽到了身为人父的责任,而且家资,杜睿身为大唐首富,富可敌国,自然可以让子女都衣食无忧。

那些人还要再劝,可是杜睿却根本就不以为意,说得多了,反倒是好像他们有异心似的,也就只好闭口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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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马士革休整了五天之后,杜睿一声令下,唐军再次动了起来,为了达到最大的震慑效果,自然是精锐尽出,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唐军四面出击,所过之处都是震惊不已,无论是阿拉伯人还是土人,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如此精锐的军队呢,即使能征善战的阿拉伯军队也没有如此了得。

这无异于一剂强心剂,很快就让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土人坚定了信心,反抗的风暴越刮越猛,阿拉伯帝国境内,到处都是反抗的声音,当地驻军被偷袭,阿拉伯人被驱逐,烽火燃遍了整个帝国的每一处角落。

这些天不断的有起义军前来投靠,他们对换一个主人似乎一点都不抵触,或许在他们看来,实力更加强大,待人却更加和善的唐人要比那些高高在上的穆斯林要可爱的多了。

唐军四面出击,不断的巩固战果,如同秋风扫落叶,异常顺利,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间或有些不长眼的阿拉伯帝国残余势力前来阻止唐军,也全被唐军劈成了碎片。

半个月后,唐军开始南下,朝着阿拉伯半岛开进了,这个时候原本庞大的阿拉伯帝国势力范围已经缩小到了当年他们立国的时候,仅仅限于阿拉伯半岛之内了。

眼看着胜利在望,唐军上下无不期盼着立时赶到麦地那,一鼓作气拿下麦地那,灭了阿拉伯帝国。不仅唐军是如此想的,就是那些起义暴.动的奴隶也是这么期盼的。阿拉伯帝国一天不灭,他们的心里就一天得不到平静,曾经的血海深仇,就一直刻在他们的心里,无法得到化解.

然而,当唐军行至麦地那仅仅一百里,只要前进,就可以彻底摧毁这个庞大帝国的时候,杜睿却是做了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决定,他竟然下令唐军停止前进,就在离麦地那百里之地扎营。

数十万唐军加上数十万投靠过来的起义部队扎下营寨,连绵数百余里,一座接一座的帐幕,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有多少。

杜睿这命令太难以让人理解了,众将满肚子的不解,一安排好营地的事儿,就赶去见杜睿,准备弄个明白。

“大帅,为何要停止前进?我们离麦地那只有一百里了呢,一百里啊,骑兵不过三两个时辰就能赶到。”

“大食狗的主力全都被我军歼灭,麦地那现在就是空城一座,只要我们赶到,必能一鼓作气而拿下,拿下了麦地那,大食必然灭亡,我们就建立了不世奇功。”

这也是杜睿的威望甚重,要不然的话,这些骄兵悍将一定会责备杜睿,甚至骂出声来。

杜睿见状,他也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众将说明白是不行的,挥手阻止众将吵闹,道:“你们想的是如何最快的打下麦地那,而我们想的是全局。麦地那是大食的都地,是大食帝国的发源地,就连他们的先知穆罕默德的遗体都葬在这里,除了麦加,麦地那就是大食最为神圣的地方,若是我们能打下麦地那的话,我们就能灭了大食。可是,你们想过另一个问题么?大食立国数十年,根基不浅呐,在各地必然还有很多残余势力,这为我们以后追剿会带来无穷麻烦。本帅的意思就是,我们暂缓朝麦地那进攻,让叶齐德一世能够有时间调集兵力,最好是把大食在各地的残余兵力全部调来,便于我们毕其功于一役。”

“大帅是准备围点打援!”杜睿的话音刚落,苏麟连惊喜的叫道。

在众将之中,苏麟是最急于灭了阿拉伯帝国的,他要向所有的穆斯林报仇雪恨。

不过很显然,杜睿的决定是最恰当的,把阿拉伯帝国的所有力量全歼在麦地那,那么,接下来大唐在接管阿拉伯帝国旧有势力的时候,就能轻松许多,不用整天烦心,这里又发生暴.乱,那里又发生叛变的。

阿拉伯帝国幅员不小,若是残余势力留守各处,唐军分兵追剿,那是多大的麻烦?绝对是天大的麻烦。若是让叶齐德一世把他们调集到麦地那,唐军一战而歼,对未来大唐统治这里有着天大的好处。

麦地那,叶齐德一世在得知唐军居然停止进军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什么?唐人停止前进了?”

叶齐德一世一脸的讶异,很是难以置信,如今唐军离麦地那不过百里之程,以骑兵的速度不过三两个时辰就能赶到,麦地那如今不过三四万人的守备力量,他所调集的援军,大多都还在路上,他以为麦地那必然不保了,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继续难逃,却是没有想到,唐军竟然停止前进。

“一定是伟大的安拉在庇佑我们。”

“唐人势大,亡我之心不死,必然万能的真主在庇佑我们!哈里发!现在我们必须调集所有的军队前来麦地那,进行圣战,方能保全麦地那。”

那些跟着叶齐德一世逃来麦地那的阿拉伯贵族,纷纷兴奋的叫嚷了起来,就好像真主真的降下了振奋光环一样。

叶齐德一世没有理会那些兴奋的贵族,而是紧皱着眉头,他虽然是个忠诚的信徒,可是却也不相信,当真是真主降下了神迹,在庇佑他们,如果真主真的打算要保护他的仆人,早早大马士革的时候,也就不会装聋作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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