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1 / 2)
沈云初脸一红,嗔道:“胡说,他是我先生,我怎能对他有非分之想!”
“先生?”程思扬嗤笑,心中暗道人家可没把自己当你的先生,“荀少师若仅是你的先生,那他未免管得也太多了,不仅管你的功课管你的人品德行,还管到你的内宅里来了,听说过弟子为先生如何,竟没听说过一把年纪的先生,要为了弟子出生入死,阿初你若是仅当他是先生,此刻又何必脸红?”
“我——”沈云初恶狠狠地瞪了程思扬一眼,“你爱信不信,我与他辈分不同,门不当户不对,总之我没打算嫁给他!”
程思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嫁不嫁他,与你喜不喜欢他,并不能等同,阿初你莫要诓我,你瞧你每次提起他的时候那种小女儿之态,扭捏得跟京中娇娇有何区别,你往日在云州时的直爽都到哪里去了?”
“入乡随俗,如今在京城,我自然不能再直爽,否则被那帮世家的娇娇们整死都不知情。”沈云初被他说的心中一紧,忍不住捂脸道,心中却疑惑,自己的表情当真是那样?
“郎君,娇娇,到少师府了。”外面车夫唤道。
程思扬率先下了马车,沈云初呆在马车里面不敢动,直觉很排斥进少师府,好似进去之后,自己的命数该转弯了。
等了半晌,程思扬也没见她出来,忍不住回头掀帘子,见她捂着脸呆坐在那里,忍不住问她:“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若是因为不好意思的话,你大可不必,因为少师大人早已经歇下了,你不会遇到他的。”
沈云初将手拿开,知道不会遇到荀阳,心中突然涌起一抹失落,揪心的很,但是程思扬的话让她心里不舒服,好似暗藏的心事被人揭穿晒在太阳底下,她恼怒道:“谁说是怕他遇到他了,我不过是方才有点晕,你的车夫是哪里找来的,颠死我了!”
“可用我扶你下来?”程思扬也不揭穿她,说话间就伸着胳膊给她搀扶,沈云初扶着他的时候顺便拧了他一把,程思扬顿时跳起来,“最毒妇人心啊,想来你就是醉吟先生常常提及的那条蛇,农夫救了它,它却还要咬农夫,我好心搀扶你,你竟然也咬我一口!”
沈云初看他夸张的样子,顿时笑出声,时光好似回到幼时在云州骑马纵横的时候,无忧亦无惧,“我肚子饿了,你莫再磨磨唧唧,反正你嫁不了荀少师,装的再像个娇娇,他也不会对你欢喜的。”
程思扬见她笑,心中松了口气,要知道自从知道要来少师府吃烤鸡开始,她就没有真正的笑过,小女儿家的心事,真是难以理解,喜欢就赶紧抓住啊,扭扭捏捏,若是被别人家的娇娇捷足先登了,她又该哭鼻子了!但是想想让荀阳多头痛几天也是好的,所以他摇摇头,没说什么,跟着她走了进去。
通报的人还未来得及去,就被沈云初止住,“我是来找客居沈府的九郎的,你莫要去通报你家主人,我自己进去就好。”
那奴本想制止,本想说少师府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哪有客人来不让去通报主人的,可是当他看到身后的程思扬时,顿时保持了沉默,敛起方才准备发作的表情,笑道:“程家三郎,上面早就有过交代,请您直接进去。”然后悄悄地站在一旁引路。
沈云初嗤笑,“看少师府的奴这般势力,便知晓荀阳也是个势力的,嫌穷爱富,难不成今日没你领着我,我还进不来了?”
“我是熟人,面善,像好人,你面生的紧,长的不像好人,他自然要拦着你。少师此时养伤,前来探病的人太多,他府上的人自然要仔细盘点客人,若是放进去杀手,或者不怀好意的人,他担得起么?”程思扬解释道,“你明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又何必说些气话,若是这话传到荀少师耳中,想来这个奴要遭殃了。”
沈云初捂嘴,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但是听见他说自己长得不像好人,怒目而视。
程思扬挥挥手,对那个奴道:“你且去忙,我领她进去就好。”
才走了几步,萧九就迎了出来,见到沈云初,他冷峻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好似月出层云,“阿初,你来了就好,路上可累了?”
沈云初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他,见他一袭牙白色的锦袍,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的好看,禁不住围着他绕了一圈,低声调笑道:“几日不见,小郎君风姿更甚,看得奴家心跳如鼓!”
“又来了!”程思扬一把拎开她,暗想这里可是荀阳的地盘,若是不收敛点,传到荀阳耳中,他跟萧九都没有好果子吃,果断地教训道:“你若是一日不拿阿九取笑你都不舒坦是吧?那些非礼勿看,男女不可随意搭讪的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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