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血腥迁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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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湘子站在天台上,有些发蒙。太不可思议了!北极熊明明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怎么会瞬间消失了呢?他没有听到声音,更没有看到活动的身影。

吕湘子突然觉得可怕,忙忙地下楼了。

他乘着出租车回到了家,一头扎倒在床上。躺了好久,他才慢慢地回想着刚才在那座楼上的所有经历。一切都如一个谜,一团雾,一闪而逝的梦境。“超级妖女?”那样美丽的女人,怎么会称自己是超级妖女呢!难道她才是最可怕的人,类似于东方不败?

吕湘子觉得大有可能。

他对严梦诗的言辞进行归类,总结出三层意思:

第一,北极熊就活动在她的身边,应该是跟她很熟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吕湘子可以列出九个人来:欧阳凡、莫蓝、邱吉昌等等的,其中还包括几个很有来头的客户。欧阳凡会是北极熊吗?打死也不信!莫蓝也绝对不是,因为他已经是严梦诗的目标。而邱吉昌呢?这个男人倒是耐人寻味的。虽然自从楼里发生了那个盗贼在天棚管道里中毒事件之后,邱吉昌再没来过,但他应该是一个值得疑问的人。

第二,严梦诗肯定是某个团伙的人,不然不会拥有超级妖女这样的称号。很显然,她跟北极熊是同一团伙的,只不过她知道北极熊,而北极熊不知道她。但是北极熊凭着杀手的灵敏度怀疑她,看来北极熊确实是很有能量的。那么,北极熊为什么会怀疑她呢?北极熊不是很能主宰人的生死大权吗,为什么会怕一个严梦诗,怕到如此程度?这说明,北极熊早就知道团伙里有一个超级妖女。他在安城市呆着,恐怕不止一次地接受过超级妖女的命令。他跟自己一样,讨厌受别人的指挥和控制,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找到控制他的人。他怀疑,严梦诗就是那个人。

第三,严梦诗性格怪异,美丽的外表下很可能掩盖着一颗病态的心。她对人的微笑,都是毒蛇一般的,有着很多的虚假。对她一定要严加防范。她此前的那些温情厚意,那些小鸟依人一般的神态,都是演戏。也许,她知道自己是被控制的人吧?

这最后一点,让吕湘子极为惊恐。他再一次感到了自卑,极度的自卑。他只是人家手里的一个玩物,一个想扔就扔的弃物。那些高雅的女人是根本看不上他的。严梦诗只是在作秀,可怕的作秀!也许前一秒还在对你微笑,后一秒钟就可能把刀子掏出来捅向你。

这类女人,必须避开,必须敬而远之,再也不能跟她有任何的瓜葛。

吕湘子长长叹了口气,颓然地倒在床上。弄清了严梦诗的真实用意,竟使吕湘子萌生了一种极度的颓废感。他再次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一无价值。没有可爱的女人相拌,没有人尊重他;他就是一摊垃圾,一堆粪土,一粒在天空中飘荡而去的微尘,只能尘封于朗朗宇宙中。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有些迷蒙,有些痴呆,犹如喝多了酒。可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把那捆细绳子拿出来。这绳子在天台上救了他的命,现在还要救他灵魂的命。他把自己捆得如同一根柱子,绳子的一端拴在墙上方的一竖立的水泥钉上,另一端成活扣扣在右手手腕上。他的脚踏着一只矮板凳,靠墙站着。他踢开板凳,身子便悬空了。绳子越勒越紧,他的气有些喘不上来了。他的大脑因缺氧而出现了幻象:他在自由地行走,后来又在天空中飞行。他的身边出现了女人,全是美女,不,全是仙女,陪着他,搂着他,玩着他,顺着他,千娇百媚的。他哭了,痛快淋漓地哭了。他觉得这才是人生,他要的人生……

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在他昏迷的那一刻,他给绳子打的活扣救了他的命:右手因为僵直而下垂,重重地落在绳扣上。绳扣被捅开,绳子如脱了束缚的线轴一般迅速脱落,他整个人摔到了地上。由于窒息缺氧,他昏睡过去,竟然错睡了一宿!他爬起来,才发现已经是早晨。他身上软软的,没有力气。他这才发现,这种自残其实就是在玩命。如果真的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可像现在这样,没有死成,就很遭罪。

他摇摇晃晃地上了床。他在心里问自己:以后还要这样自残吗?可他没有答案。他回想着在昏迷的一瞬间,很受用,很解脱。他的灵魂,确实被洗涤过了。

他在床上躺了好长时间。当教练的好处,就是时间自由,他可以下午去瑜伽馆,也可以晚上去,甚至不去。他需要好好休息。

突然,一种激烈的爆炸声从下面传来,屋子猛烈地摇晃,窗户玻璃哗哗地破碎。吕湘子被震得在床上跳动一下,耳朵嗡嗡地响。楼体发出可怕的声音,断裂似的声音。他一眼看到,自己屋子窗户那里,从右边裂开了一道缝。

天哪!楼要塌。

吕湘子不知怎的就跳下地,第一个念头就是往外跑。他一直奔到门边,使劲推门,门却推不开。门变形了,失去功能。他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他返身跑向窗户,从倾斜而破碎的窗户望出去,见许多路人都停住了脚步,惊讶地望向上面。

“爆炸了,爆炸了!”有人大喊起来。

还有人朝楼上的吕湘子喊:“你快跳啊,你下面的屋子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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