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情劫 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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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畜生!你害我,你以为我能放过你吗?”气急的嘶吼,身后的怨气弥漫吞噬着最后的理智。

简风亦不语,依旧静静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地上如‘落水狗’般的庞同德。

激烈的挣扎和情绪让上了药的脸颊又重新撕开了伤口,鲜血淋漓,恐怖狰狞。

“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庞同德愈发的疯狂,按住他的狱警几乎无法压制他的挣扎。若他是狗,只怕此刻真要扑到简风亦身上去撕扯抓咬。

“人又不是你杀的,我害你什么?”简风亦轻声低笑,庞同德的愤怒在这一秒全体冻结。的确,柏尘的死本就不是他做的。可是……雅媛是他的女儿,他难道能脱得了干系?

“我找人来帮你,或许是来错了?”简风亦收敛的眉眼只看手指间翻转的硬币,身旁的杨瀚宇律师却已识相的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

狱警慢慢把庞同德拖回座位,庞同德却不顾疼痛猛力挣开了狱警的反扭。

“不是的,不是的。”他总算是回过味来,连滚带爬的过来抓住简风亦的裤脚。却还是被身后的狱警又架了开去。

“嫌犯情绪太激动,探视只能提前结束。”狱警架着一味前扑的庞同德往牢狱退去,宣布这次探视只能提前停止。

“风亦……风亦……我错了……你要救我……除了你我还能依靠什么人呢?”肥胖的身体拼命的抵抗向外拖的力度,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加大,发出怪异的磨损声。挣扎的在空气里抓握的手指仿佛在抓最后一块救命的浮木。

人已远去,那挣扎的声音还断断续续的飘在探视室的空气里。

意识恢复的那一秒,第一个感受是麻痹和僵硬。困难的睁开眼花语的眼睛在黑暗里找不到一丝光明。

这是哪里?

伸出手掌想去摸,这才发现自己被绑成一团悬挂在半空之中。没有依靠,没有声音周围死一般的沉静。

张口呼喊,发现口也被布条塞了个扎实。别说呼喊,就算想动一动舌头也异常困难。

昏倒前的一幕在脑袋里如倒带一般的回倒播放。

~庞同德被抓了!

那么自己现在是在警察的手里了吗?随既花语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落到官方手里,那她现在一定不是这样的处境。那么想必现在还是在简风亦的手中,最可能的猜测是为了怕自己被警察发现,而把自己藏了起来。而现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空间想必就是他藏匿自己的地方。

可是这是哪呢?

悬挂的姿势让她无法判断这个空间的大小,更无法确定所处的环境。无边的黑暗更让她无法确定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已待了多长的时间。空气似乎是流通的,自己的面孔垂直向下,接触的空气带着湿润的水汽。

正在思考着,已听见脚步声往自己的方向靠了过来。然后头顶有金属摩擦挪动的声音,一抹月光随着挪动的声响,洒进花语的视线。原来自己居然被绑成粽子般悬挂在一个供水的大水箱里。

~真亏简风亦想的出来。

身后的绳子在抽紧,悬挂的身子在缓慢上移。终于一双手抓住了花语背后的绳结,一把把她拖出了那黯黑空寂的水箱。

水箱外明月独照,满天不见一粒星子,浮云游移,半明半暗的月光在树影婆娑间斑驳琉璃。秋的脚步已快走到了尽头,风寒透骨,花语不自觉的打了个冷噤。

把她拉出水箱的人是李力。解开了悬挂的绳子,李力并没有把花语手上的绳子一并解开,口上的布条也没有拿出,相反取了一个麻袋出来。花语呼吸一紧,人已被麻袋套住,身子一个不稳已被人甩上了肩头,象货物一般被人扛起。

闭上眼,花语心里明白要逃走的确是难上加难了。心里发着疼痛的想着那抹温情的名字,转眼却又有些怨怼,为什么还没找到她,为什么不来救她。耿于怀!耿于怀!你可知道我已快支持不下去了。

“茉……”一个激灵,耿于怀从浅眠中惊醒。心扉深处那怨怼、悲切的呼唤犹如魔咒在脑中盘旋不散。一抹不祥的预感如雾般缭绕心头,久不散去。从椅子里直起身子,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莫非计划失败了!

手掌中的冷汗湿濡,这个计划布置了很久。甚至动用了“东靖盟”在警方的内线,会失败吗?就算简风亦有三头六臂对这次突袭也是鞭长莫及,只要耿茉在“庞宅”,这次地毯式搜索一定可以把她找出来,并且能光明正大的把她带出来。可是行动已经九个小时,刑离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难道真的失败了?

黑暗在屋子里肆意蔓延,除了角落里的落地灯散发出晕黄而微弱的光芒似有似无的抵抗着黑暗的侵蚀,空气里已全是黑暗呼吸的压抑和窒息。

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杯酒。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已有些发抖。关心则乱!真是一点都不假。以前和几个死党一起拿着刀子去砍人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的忐忑不安。酒液滑进身体带着辛辣和烧灼。早知道象他这样的人追寻光明和幸福只是神话,却还是被光明和美好诱惑了心底那深埋的微薄希翼。

爱与被爱,对于他来说仿佛都难以成全。

利用柏尘的死,让警方能正大光明的进“庞宅”寸土寸尘的搜索耿茉是目前为止最安全的一个方法。利用鸠尾对简风亦的告密趁机让自己由“明”转“暗”的假死只为能让紧盯的敌人暂时放松警惕。潜心设下的计谋在一步一步推进,就算刑离在“庞宅”的搜索没有任何结果,也不妨碍下一步计划的实行。可是……

耿茉离开他已二十七天,虽然理智知道她不应该有什么危险,可是她每夜在梦中的挣扎和疼痛却搅扰着内心。

经历过无数的生死,没有一次让他如此痛苦煎熬。

身后的门无声的打开,不用回头,耿于怀也知道站在门口的是刑离。

“失败了?”耿于怀明知故问,握着酒杯的手还是不自觉的开始收紧。

“……”刑离站在门外,没有迈进门口的勇气。他带着七个兄弟混在警方搜查的队伍里仔细的翻找了“庞宅”的每一间屋子,甚至找到了隐秘的地下室,并在地上找到了一只耿小姐穿过的鞋,可是人却没有找着。

“你下去吧。”耿于怀的声音里多的是疲惫。

“主上……”刑离喊的犹豫,把手中的纸盒放到门旁,终是没有勇气把找到的鞋子直接放到耿于怀的面前。

耿于怀回过头来,看到盒子,心已不自觉的收紧。

“打开。”

刑离只有硬着头皮开了盒子,里面躺着染了血污的一只白鞋。这只鞋还是耿茉走的时候,耿于怀亲手给她穿上的。此刻在这里出现比那些打击耿于怀的“礼物”更能刺伤他。

手里的杯子已被捏碎,回旋身子,耿于怀没有勇气再去猜测那鞋上的血是谁的血。

鸠尾!鸠尾!鸠尾!

耿于怀狠狠闭起眼咬紧了牙关,吞咽着这带着剧毒的名字。

我一定要让你的背叛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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