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伯颜身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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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伯颜身死

德佑二年,南宋都城临安城,一片愁云惨淡,整个南宋朝廷,上至太后皇帝,下至兵士走卒,全部都是战战兢兢,惶惶然凄凄然。谁也没料到坚守了九年的襄阳竟然被元军破城了,更没想到,镇守襄阳六年的吕文焕竟然献城投降,更更更没想到的是,元军主帅伯颜竟然不顾刚刚攻下的襄阳,而是率二十万大军奔驰三日,直接将临安给围了!

“临安临安···还真是临时之安啊···”

临安城上,一个中年男子轻喃自语,满口的苦涩意味。中年男子身后一个亲兵面色苍白,愣愣的看着城外的元军,失神道:“左相啊···兵临城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南宋左丞相陆秀夫,便是这个中年男子,一身儒衫立在城头,看着元军大军在三百丈外缓缓布阵,枯瘦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不甘愤恨之色,咬牙切齿的说道:“贾似道,本相真是恨不得食汝肉饮汝血···我大宋三百年气运便被你一纸昏命给齐齐葬送了啊···”

贾似道乃是大宋朝廷右丞相,皇帝年幼,贾似道专揽朝廷大权,乃是大宋朝廷人尽皆知的权臣,其人虽有才,却是无德,至于将兵之事更是一窍不通。襄樊两城互为犄角,在元军烈火征伐中屹立九年而不倒,元军攻破樊城,襄阳变成了一座孤立无援的孤城,那贾似道倒好,眼看着元军困了襄阳,襄阳城内弹尽粮绝,他贾似道还是一心弄权,不去救援,吕文涣苦等援军不至,投降元军,至此临安门户大开,元军长驱直入,直达临安城下,这让陆秀夫如何不恨?

“左相禁言!”

陆秀夫的亲兵听得陆秀夫的言语脸色更加苍白了,四处看了一下,城上除了自己心腹之外再无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左相,如今是多事之秋,往左相以大局为重,切莫的罪与那贾```右相啊,如今襄阳城已破,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右相还是乘早决断,否则等元兵缓过气来,我大宋王朝就只有亡国一条路了呀!”

“白文啊,你跟我也快二十年了,有些话我也不必瞒你,如今这大宋王朝···呵呵···”

陆秀夫原本想说“如今这大宋王朝也只有亡国这一条路可走了”,但是这样的话无疑就是在自己心口上捅刀子,是自承绝死之路,他陆秀夫却又如何说的出来?

“我陆秀夫虽是文人,却有铮铮铁骨,即便血染疆土又有何惧?”陆秀夫暗自思量,顿时间热血沸腾,恨不得乘着元军疲惫之师,立足未稳,率军杀过去,虽然于大局无意,但是能杀一个是一个,那也痛快!

但是很快,陆秀夫的眼神就黯淡了下去:“皇朝兴亡,改朝换代本是平常之事,如若是同族替换,我陆秀夫可以快意恩仇,也可以一死了之,但是这次却是外族入侵,我陆秀夫死不足惜,但是汉家千年,却要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被外族占去,我陆秀夫可就是成了民族之罪人,死后亦受后人唾弃啊···”

陆秀夫心思如潮,却是极为矛盾,一方面想要以一身热血洒疆土,以死报国,谁说文人多酸儒?我陆秀夫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子!但是在民族大义面前,我陆秀夫只是一个汉人,国可以亡,但是必须亡在汉人手里!可如今,却是外族亡国,这让陆秀夫心痛如刀绞,苦涩似黄连,唯有惨然一笑道:“如今大局已定,除非苍天降下气运···嗬嗬···”…。

陆秀夫再次无语惨笑,国主年幼,奸臣专权,我陆秀夫也无力回天啊,不信苍生信鬼神,我陆秀夫如今竟然走到了只能祈求苍天降下气运这个地步了。

大风起,儒衫猎猎,陆秀夫终于回过神来,遥望山河破碎,战火纷飞,陆秀夫如同一杆破天长枪傲然挺立,双目一凝,如同两柄出鞘利剑直指元军大营,厉声喝道:“大局不可逆,但是战场上,即便血洒疆场,我陆秀夫也要让外族胡人知晓我汉家男儿铮铮铁骨!”

却说元军驻军前线,两个男子驻马远望临安城,一个紫衣中年男子手持马鞭,双目如鹰,睥睨苍穹,端坐一匹高大的汗血宝马之上,另一个身穿金甲,头戴金盔,肩披黑色披风的男子面容如铁,双目如电,刀光剑影,端坐一匹雪白宝马之上,两人身后,十个杀气腾腾的金刀护卫扇绕左右,有万夫莫敌的威势。

身后伯颜的亲卫军悄悄抬头,目怀崇敬,看着汗血宝马上那个中年男子如山一般的高大背影,紫衣猎猎,这便是元军三军统帅伯颜,他们蒙古族屹立不倒的大山。

白马踏雪上,那个看似瘦弱,但是身体里面却蕴含着无穷威力的男子,战甲在身,如同战神降临,黑衣阵阵,如同雄鹰展翅,这便是元军主战大将军阿术,他们蒙古族所向无敌的杀神!

“阿术,你看——”

伯颜扬鞭遥指临安城,沉声说道:“越过临安城,便是苍茫大海,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阿术顺着伯颜的马鞭看着临安城上,猎猎旌旗在他眼中化作了腾腾青烟,如山城墙在他眼中轰然倒塌,大宋兵将在他眼前如同蝼蚁,尸山血海在他眼中却恰似那江山如画。

良久,阿术才冷声说道:“踏平临安城,便是苍茫大海,这便意味着宋朝再无退路,就此灭亡!”

伯颜眼中遗憾之色一闪而过,轻声叹息了一声,阿术身子一震,侧头看着伯颜,有些微微惶然道:“元帅,可是阿术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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