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贼寇谦似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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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漫天飘着的,都是白茫茫的水花。

十余名汉子将赵鐩围在中间,却谁也不敢上前,赵鐩也没有动弹,只是牢牢地守在门口。双方僵持着,直到又有十几条人影,从大雨中穿透而出。

“哥!”为首的年青人,跟邢本务长得有九分相似,见到门前的尸体,不由大声悲呼。

他的身后,是被捆作一团的赵张氏和赵兰兰。两人各自被一个汉子扛在肩上,嘴里还塞着破布,脸上有些青肿,和着雨水,说不出来的狼狈,看来被抓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头。

赵鐩脚尖一挑,从邢本务的身畔,将那把沾满鲜血的砍刀,牢牢地握在手中,沉声道:“邢本忠,放了我妻女,便饶了你等性命。”

邢本忠惨笑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鐩,从腰间抽出长刀,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阴阴地说道:“倘若我不遵命呢?”

赵鐩回道:“临走时,老贾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兄弟一件事?”

邢本忠嘿嘿一笑,将长刀挽了个刀花,也不答话,直接就插入了赵张氏的腰侧。只听得惨哼一声,鲜血流出如注,被大雨一冲,满地皆是红红的血水。

赵张氏无法说话,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悲哀,临死前,她望着的方向,并不是丈夫,而是那个已经被吓得呆住的女儿。

“我若是你,就绝不会捅这一刀。”一个冷冷的声音,透过雨幕,钻到邢本忠的耳朵里。

随着声音,一杆短枪破空而至,分毫不差地从一个汉子的左眼钻进,深入数寸,鲜血涌出时,杆尾还在嗡嗡作响。

这个汉子正扛着赵兰兰,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地毙命,将小女孩摔倒在泥水中,溅起无数黄色的泥水花。

第二杆、第三杆……

无数支短枪,精准地插入邢本忠所带来的手下身体,三十余条汉子,瞬间便躺了一地。

从四周的雨幕里,走出一群人来。为首的,是个五短身材、眼神灵动,圆圆的五官有如富家员外一般的汉子,正是刘惠!

“你舍得现身了?”赵鐩冷冷地问道。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看过妻子的尸体,甚至也很少注意到摔在泥水中的女儿。

邢本忠的脸上,顿时大惊失色,怒喝道:“刘……”

话音未落,一把斧头便破空而至,正好砍在他的颈间。扔出这把斧头的,是个十余岁的少年,满脸伤疤,此时正站在刘惠的身侧。

鲜血四溅而出,邢本忠的声音嘎然而止,歪着脑袋,倒在泥地里。

倾刻之间,血水便被雨水冲走,满地只留下淡淡的浅红色。

“师父,”少年踩过尸体堆,抱起地上的赵兰兰,跪在赵鐩的面前,“师妹无恙。”

赵鐩并没有理他,只是盯着刘惠,问道:“败了?”

刘惠从他身旁走进屋中,踩着邢本务的尸体,看着满屋子的血腥,皱了皱眉,叹道:“景和镇一役,七千对七千,我先胜后败;陈家渡一役,我与老贾合兵,三千残兵,对一千武学院学员,照样一败涂地,悔不听你当初所言。”

他在屋子里随处找了个地方,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一块发硬的干粮,啃了几口,将当日的战况一一道来,说完了,才笑道:“老贾跟条狗似的,正在四处寻你呢。”

赵鐩冷冷地说道:“寻我作甚?将我像条狗一样地杀掉么?”…。

刘惠嗤地笑出声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若是景和镇一役胜了,他还真会杀了你,眼下嘛,别说杀他几个小卒,你就是将他独养儿子千刀万刮了,他也照样当你是兄弟。”

赵鐩看着他,缓缓问道:“你呢?”

刘惠摇了摇头:“我从没想过杀你,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老刘做事,跟你那几个兄弟不同,也跟老贾不同。”

赵鐩沉吟片刻,说道:“要我信你,得依我三桩事。”

刘惠听得此言,将那块发硬的干粮一扔,对着门外高喊道:“狗x的老贾,别装乌龟啦,风子点头了。”

门外的大雨中,忽然钻进来一个汉子,正是贾勉儿,他身后却没跟着邢本道、刘资和杨寡妇等大将,居然是独自一人。

“这是刘老大的主意,”贾勉儿的脸上,带着讪讪的笑容,一进门,便将刘惠给卖了,“风子,莫怪我,再说,你死了一个老婆,邢家可是死了两个儿子。”

赵鐩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缠,而是看着刘、贾两人,缓缓道:“第一桩,从今日起,所有的兄弟,归为一营,号曰顺天,刘大哥为营主,我与老贾,分为营副,皆听刘大哥号令,若有不从者,兄弟们人人得而诛之。”

说完这话,他停顿下来,似乎在等两人的回话。

刘惠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你我兄弟三人,义结金兰十余年,彼此亲如手足,不如设三营主,各领其兵,不分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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