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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有什么吩咐?”
边韶将昨夜在密林里,意外撞见的事情与楚千简要说了两句,吩咐道:“这一次随行的太医里,有位姓胡的太医,你却查一查他,还有他身边带着的那个徒弟,再将那徒弟手里的药换出来。做得小心些,别露了端倪,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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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做事极为利落,得了边韶的吩咐,转身便去查去了。
胡太医那个徒弟姓石名磊,是胡太医十多年前从街上捡回来的,一直当儿子养在身边。那石磊约莫十七八岁年纪,面貌上还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气,为人也不够圆滑精明。楚千在他身边暗中潜伏了两天,便寻着机会将那药换了出来,交给了边韶。
“继续盯着他,他和什么人接触过,都要留意着。对了,县主那边,也让人注意一下,别让她与我生什么事。”
边韶收了药,转身收进怀里,又嘱咐了楚千两句,便起身出了门。
他揣着药,先是去了杜妍的住处。
景邻玉与杜妍是住在一块的,见到他,景邻玉表现得极不欢迎。说起来,景邻玉的性子在某些方面,与边韶有些相似,或者细论起来,比边韶还要随心所欲一些。她因为杜妍的关系,对谢南安和边绮年不满,连带着也对边韶有意见,是以每每瞧见这几个人,她都没给好脸色。
“你来做什么?这不欢迎你。”
杜妍在不远处坐着,慢条斯理地端了杯茶喝着,对景邻玉撵边韶的动静只作不见。
边韶也不急,只掏了怀中的瓷瓶,远远现给杜妍看,边隔空与杜妍道:“阿妍,我今日是有正事寻你。我想找你帮我辨一辨这里面的东西。”
杜妍的视线往他那边一绕,瞧清楚他手上的东西时,她目光微变,再一深想,隐约想起那东西的来历后,她在心头考量了一阵,最终道:“阿玉,你让他过来吧。”
边韶手里拿的东西非比寻常,杜妍不想景邻玉也搅合进来,便寻了个借口支开了景邻玉。
杜妍对边韶还是有点疑问,“我对药物并不精通,为什么不找个大夫替你瞧一瞧,反而来寻我?”
边韶笑笑回道:“这地方的大夫,都是陛下带出来的人,我不想打草惊蛇。再者阿妍你手底下经的案子多,于毒物当比寻常大夫更了解一些,我便只有请你相帮了。”
边韶的话半真半假,诚然,这西宁行宫之中,要找个值得信赖又医术精湛的大夫并不容易,可对边韶以及二皇子而言,并非办不到。
杜妍想起那夜斑驳月色里,她趴在边韶背上,听得他与她吐露的那些关于帝君的言语,最终从边韶手中接过了那瓷瓶,细细端详了一阵,又打开瓶塞,瞧了瞧瓶中药液的模样,还轻嗅了下瓶中药液的味道。她隐约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有闻过相同的味道,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想了一阵,仍然无功过后,她与边韶道:“我应当是见过这东西,不过一时间没有线索,我且留一点药下来,再查一查,待查到什么东西,我再通知你。”
边韶看着杜妍,面上的笑极为灿烂,他朗声与她道:“那我便等着阿妍的消息。”
杜妍看着边韶面上的粲然笑意,莫名觉得眼睛被突来的光亮晃了一晃,她别开眼,挥挥手赶人道,“知道了,快走吧。”
而待边韶走后,她看着面前留下来的小半瓶药,心里有一瞬的慨叹。
谋害帝君一事,是滩不该淌的浑水,她这一回,多半是脑子发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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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韶从杜妍处离开后,便去寻了二皇子景抒。
事关帝君,边韶将自己无意撞见的事情与景抒一说,再把装了药的瓷瓶递过去,“这东西我让楚千换出来,暂时不会对帝君有害,只是藏在背后的人必须揪出来才行。”
景抒接了瓷瓶,死死捏在手里,额头青筋微跳,语气也透着股冰冷的狠意,“呵……父君已经时日无多,他们却还忍不住。会做这种事的人,一只手也数的过来。除了景惜那个沉不住气的,大概也就只剩下安国公那一脉了。”
边韶看二皇子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种时候,女帝突然带帝君前来西宁行宫避暑,意图固然难测,但胡太医本就是女帝的人,她要做什么,何必拐那么大的弯子假手于人?
倒是大皇女景惜和安国公一脉的嫌疑大一些。
一来,女帝带帝君和二皇子前来西宁行宫,在二皇子看来意图不明,在景惜和安国公眼里,又未尝不会释放出别的信号。
二来,当年女帝生父赵淳的死,虽非帝君梁博设计,但在某些人眼里,帝君却是要担一些过的。事情过去二十余年,昔日害人的都已去了,于是唯独还剩下的,也就一直被怨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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